16、有我在也沒安全感嗎？

忽暗忽明的酒吧燈光，爛以醉醺的酒瓶，謝語玫在台上儘力賣唱，一切似乎都跟往常沒什麼不同。張子奔讓隨從的保鏢停下，自己單肩背個背包進了2號包廂。

「你把這套衣服換上。」張子奔從包里拿出一套張家的保鏢制服。

「原來連保鏢都可以進去，那我這張家的二太太還真衰！」小貝不滿意地說道。

「除了我可以帶十個保鏢進去，其它人連支槍都不能帶。」張子奔說道，哼，就你最狂。

小貝換上衣服后，『忽』地站在張子奔面前，讓他看看……

張子強忍住笑意：「以前覺得你矮，沒發覺你居然這麼矮~~」

小貝瞅著自己身上麻袋似的衣服，牙痒痒地說道：「你就不會拿小一號的制服？」

「我的保鏢都185以上的個子，沒來及拿去改~」張子奔耐心地解釋，然後幫小貝把衣袖往裡卷，不至於落個難看又惹人注目，「記著，呆會兒……」

「呆會兒老老實實呆在老公身邊嘛~~放心放心！」小貝嬉皮笑臉地答應了，順便將書包藏進衣服里，張子奔不解地問道：「帶那個有用？」

「肚子大一點才像男人嘛！」小貝傻笑著，張子奔若有所思地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難道非要肚子大才像男人嗎？這伊小貝的腦子裡到底裝得什麼？

張子奔輕輕搖了搖頭，熟絡地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一個面具帶在小貝臉上，接著開門，讓保鏢們進來，保鏢們迅速帶上舞會的假面具，張子奔在柜子里摸索了一會兒，突然柜子就旋轉過來，像個暗洞，張子奔第一個進去，小貝跟在後面，裡面還有好幾重門，每個門都站著許多保鏢，專門檢查來客是否有黃金VIP卡，小貝跟在張子奔旁邊輕輕鬆鬆地就進去了。

「是不是所有人都從2號包廂進來的？」

「每個包廂都有通道。」張子奔說著，將手裡的面具也戴上了。

所謂的化妝舞會是不是已經開始，所有人帶著各式各樣的面具在勁爆的音樂里跳舞，那一張張面具猶如黑暗中的鬼魄讓小貝心中頓生怕意，那象徵著可怕與邪惡的面具在昏黃的燈光下不停地跳躍，彷彿隨時會跳到身邊……小貝緊緊抓住張子奔的臂彎，害怕地說道：「那些面具好可怕。」

「怕就不要看，跟著我走就好。」張子奔輕輕掩上小貝的眼睛，可小貝還是掙扎著透出兩隻眼睛，矛盾地說道：「不看的話，很沒安全感。」

「有我在也沒安全感嗎？」這話讓張子奔有些惱。

「啊？」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張子奔穿過縱舞的人群，走到最前邊一排的座位坐下，可憐小貝現在的身份是保鏢，只能站著……唉~~跟張子奔並排坐的還有幾張面具人物，像是大哥大之類的角色……

那晶片什麼時候才拿出來？

正想著，一個面具人從小貝旁邊擦身而過，往小貝手裡塞了張紙條，小貝心裡一慌，看著那個面具人頭也不回地走掉，又緊張地看了看張子奔，他正瑣著眉，認真看著旁邊唯一空餘的位置，應該沒有注意到自己。

小貝推了推他，小聲地說道：「張子奔，廁所在哪裡？」

「轉角處。我不能陪你去，太多人盯著我，你自己小心點。」

「好。」小貝盡量避免可怕的面具，走進廁所，佔了個位置，把書包放到一邊，翻開紙條：今晚是場鬧劇，你要注意安全。

就一句話？！說了等於沒說，再看落款：天不靈地也不靈。

這個天零，搞什麼飛機！

外面突然靜下來，好像什麼重要人物來了，接著『砰』地一聲槍響，燈全滅了，周圍變得黑乎乎的，小貝摸索著打開包包，換上分子以前給她的假面具，淡熒熒的光線，果然如同白晝……地下城裡一定出了什麼事，小貝剛想離開廁所，就看到一個身材皎好的『假面具』用槍頂著另一個『假面具』進了廁所~~

小貝連忙躲到一邊觀戰，那拿槍的假面具似乎在哪裡見過，身材那麼棒，一定是個女的，還是張家的保鏢？！那衣服上的『Z』字樣再清楚不過。

「把晶片交出來。」那聲音冷利地厲害，小貝一聽就聽出來，那是謝語玫的聲音，她也要晶片？！

「你怎麼知道晶片在我手裡，外面那麼亂~~」那個假面具似乎並不屈服，同樣，小貝也聽出了他的聲音——天零。他是故意的還是……

「你該相信女人的直覺~」謝語玫冷笑道，天零隻好交出晶片，沒錯，那的確是半塊晶片……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出現了。

謝語玫似乎有些激動，抓著晶片呆了好一會兒，天零見她分神，一腳飛起踢開謝語玫手中的槍，謝語玫剛想防衛，天零又迅速地將她手中的晶片踢開，槍和晶片就這樣落到了小貝的面前……他果真是故意的。

小貝拾起晶片，放在貼身口袋裡，又換上包里的白色練功服，萬一有個火拚，自己穿著麻袋怎麼逃……

謝語玫沒有槍在手，體力又漸漸不如天零，天零壞壞一笑，說道：「女人的直覺永遠比腿腳慢。」

「渾~蛋！」謝語玫暗罵一聲，伸腳就是一腿，天零輕輕鬆鬆就躲開了，卻沒防備另一個迅速衝進來的假面具，腹部深受一拳，那假面具和謝語玫一道的。

「你的腿腳比我的拳頭慢！」假面具冷笑一聲，小貝也聽出來了，他是張子奔~~

有沒有搞錯，這三個人怎麼會湊一起，還打起來，那她伊小貝到底要幫誰？！

「喂，我都占弱勢了，你怎麼還不出來幫我。」天零對著黑暗的角落笑道，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十字手環，在黑暗中一點點放著光亮。

他又在用父親威脅她了，伊小貝舉著槍走到天零身邊，槍頭從天零慢慢轉移到張子奔身上，張子奔怎麼可能不認識那隻十字手環，她是小貝嗎？那個正舉著槍對準自己的人是小貝嗎？

她知道他是張子奔，她該開槍嗎？

天零和謝語玫同樣發現了小貝的猶豫，謝語玫想學天零趁她不備甩起一腳，卻被張子奔攔下了，他是不能容許任何人傷害小貝的。

天零看著這種奇怪而尷尬的氛圍，淺淺一笑，抓著小貝的手對準張子奔的左胸就是一槍，小貝嚇傻了，他捂著傷口疼痛地跪了下來，這是個多麼諷刺的笑話，他被自己的老婆開了一槍。

「我們走~」天零拉著小貝離開，謝語玫見他手裡有槍也不敢跟上去，只好扶住張子奔：「你還好吧？」

張子奔苦笑著搖搖頭，「我沒事。」

衝出混亂的人群，天零在小貝的帶領下，出了地下城，不忘又打了幾槍，笑道：「偷晶片者已去……拜拜！」人們沒看清楚是誰，卻看到一個白衣練功服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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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了他對不對？我殺了他……」從樂吧里出來，小貝在街上不停地跑，天零摘掉面具衝上去攥住了她，「小貝，你聽著，我只是朝他左胸開了一槍，不會死的！」

「可我看他流血了，流了好多血，那槍在我手裡，是我開槍的……我殺了張子奔，我殺了自己的老公。」小貝恍忽過度，腦子裡全是開槍的那一剎那，血從他身上噴出來的那瞬間……

「小貝~~你不要這個樣子，那槍是我開的，而且他也不會死！他張子奔的命沒那麼短！」天零又說了一遍，心疼地想把她抱進自己懷裡，卻被小貝一把推開，「我要回去了。」

「回去最好裝得正常一點，沒人知道你是盜晶片的。」

「我知道了。」

小貝先回了家裡，換上一套衣服，然後才回家。

一步一步踏進張家大門，果然，張家已經亂翻天。一輛輛接醫生的車不時與小貝擦肩而過，她明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卻還要看著心急如焚的張子帝問道：「大哥，出什麼事了？」

「奔中了一槍。」張子帝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支煙，還以為小貝從學校回來，她老是被扣在學校。

「那……那他沒事吧？」小貝的聲音開始變得顫抖。

「死不了。」張子帝狠狠地說了句，見幾個醫生從張子奔的房間走出來，便滅了煙，「怎麼樣？」

「暫時還在昏迷中，不過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好好修養就是。」

「好，你們都住這裡，管家，安排客房。」張子帝說道，管家便帶著醫生出去了，張子帝左腳剛踏進房間，想了想又縮回來：「小貝，你照顧他。我還有些事。」

「好。」小貝有些獃滯地應道，慢慢走進房間，他像睡著一樣躺在床上，平靜的臉沒有一絲表情，好希望他只是睡著而已，一會兒就會醒過來，冷笑地說聲：「白痴伊小豬。」

他並沒有睡著，是中槍，是被自己老婆打的~是她伊小貝開的槍，害得他現在只能躺在床上，被這麼多的醫療設備折磨。

回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小貝跪在張子奔的床前，淚水就再也止不住了……

他把她從九色生物那群混混手裡救出來，他會買八哥陪她解悶，他會一次又一次原諒她的惡作劇，他會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出現救她，他會不厭其煩地教她解題思路，他會哼fallingstar給她聽，他會喝她煲的湯，他會幫她塗抹傷口……

如今，她卻傷害了他。

「你今晚去哪了？」謝語玫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責問著她。

「……」

「我讓你走，你後來有沒有離開酒吧？」謝語玫當然懷疑她，明明可以有機會拿下那人手中的槍，卻被張子奔擋掉，這個世界上張子奔唯一不想傷害的人只有伊小貝而已。

「我當然……當然離開酒吧了。」小貝哭得有些語塞，心虛地回答。

「那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謝語玫繼續不依不饒地問道。

「我~我回家了。」小貝緊緊抓住張子奔的手，眼神有些散，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過謝語玫懷疑的眼神。

謝語玫想繼續問下去，管家突然出現門口，說道：「謝小姐，大爺請您過去。」

謝語玫看看有些失神的小貝，嘆了口氣，只好作罷隨管家而去。

「對~不~起~」小貝呢喃道，只要他醒來，懲罰她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