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虞槐在洗手間里掀起長裙，露出小腹部，拍了個照片，立刻把長裙拉下去。

整條魚的臉都紅撲撲的。

把魚腹拍給心愛的人類，她會喜歡嗎？

在潔白的腿上有排列密集的鱗片，上面散發著華貴的藍色金屬光澤。

虞槐用冷水澆在腿上，鱗片閃了閃消失不見。

秘書：「虞小姐好了嗎？」

虞槐操控輪椅從洗手間內出來，「剛剛洗手花了點時間。」

秘書鬆了口氣，「若小姐在洗手間內不慎滑倒，我該怎麼和顧總交代。」

秘書查看時間，「顧總開會還有一會兒，小姐需要先用午飯嗎？」

虞槐搖搖頭，望著人來人往的走廊，「辦公室內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

秘書哪敢讓虞槐一個人出去，趕忙為這位小姐推開門，不遠不近跟著。

中午正是有員工休息的時候，三三兩兩圍在一起八卦。

「哎，你聽說了沒有，顧總把爆火綜藝的名額交給別人，沒有給姜芸。」

「為啥？顧總不一直對姜芸念念不忘嗎？」

「有錢人的想法哪是我們這些小員工能猜到，這不，顧總每天帶著小情人上班。」

「聽說姜芸好不容易在地下室見顧總一面，回來就哭了。」

「嘖嘖嘖，顧總幾十上百萬的珠寶說送就送給小情人，這就是有錢人的戀愛。」

虞槐聽到「姜芸」這兩個字整條魚都僵硬了，杏仁眼裡頓時冒出了怒氣。

「你們說的姜芸是？」虞槐推輪椅上前，目光直視正在八卦的員工，「是顧總的前女友嗎？」

員工沒有看過虞槐，更沒吃到第一手的瓜，不明白虞槐是誰，只以為是來公司談合同的小明星。

喝咖啡的員工立刻科普，「不是顧總的前女友，這兩人關係挺曖，昧的。」

另外一個看虞槐長得實在可愛，忍不住柔和道：

「說顧總喜歡姜芸吧，一沒有給資源，二沒有傳緋聞，三沒有砸錢營銷。」

「說顧總不喜歡姜芸吧，每次姜芸路過顧總都要看好幾次。」

「那眼神不得不讓人多想。」

秘書在不遠處聽到八卦內容，趕緊把虞槐給推走，「虞小姐別多想，顧總潔身自好，從沒有勾三搭四過。」

虞槐悶悶不樂，她上回在地下室里見到姜芸，憑藉著人魚的嗅覺確認她身上沒有顧雲月的氣味。

這才稍微放心。

虞槐心亂如麻，耳邊嗡嗡的，杏仁眼被憋紅，卻不敢在眾人面前掉下珍珠。

她纖瘦的肩膀微微顫抖，自己救上來的人類會被別的人類給搶走，深海傳說人類都是狡猾狡詐的存在，不可以託付，人魚長期被嬌養在養育中心，哪裡見識過人心險惡？

虞槐嘶啞道：「我相信顧小姐。」

……

快到年中，工作越發繁忙，顧雲月開完后，踩著高跟鞋急匆匆回到辦公室。

工作壓力讓她後腦疼痛加劇，緊緊捏著手機，裡面存著家裡小姑娘柔軟腹部的照片。

思及此處，顧雲月的頭疼略微緩解。

她推開辦公室門，落地窗內灑滿陽光，藍頭髮的嬌弱少女坐在輪椅上，低垂著頭，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跑似的。

聽到開門聲，虞槐忙不迭抬起頭，心酸地要撲到顧雲月懷裡。

她下意識從輪椅上站起來，腿腳無力，啪啪一下蹭到桌邊，玻璃花瓶應聲而碎，碎片從手被劃過，鮮血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駭人。

顧雲月瞳孔猛縮，緊張地扶起少女，「你怎麼回事？！」

她單手摟過委屈發抖的小姑娘，坐到沙發上，把人放到腿上，仔細擦掉血液，言語不自覺變得嚴厲，

「你自己腿腳不好，怎麼還貿然站起來？」

虞槐被一凶，茫然地看著她，喃喃道：「我……我只是想來抱顧小姐。」

辦公室內落針可聞。

顧雲月這才注意到懷中的少女眼眶紅的不像話，天鵝似的脖頸用力喘息，想要強忍住淚水，全身都在用力。

偏偏還撇過頭去，不讓顧雲月看到脆弱的樣子。

她的小姑娘真的委屈極了。

顧雲月小心歉意道：「槐槐，我在擔心你。」

虞槐沉默不言。

顧雲月的頭疼愈加嚴重，她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麼道歉，鬼使神差低下頭舔掉虞槐手背上的深紅血液。

人魚很怕疼，她手指一縮，疼痛卻沒有像想象中那麼劇烈，而是痒痒的，沙沙的。

虞槐睫毛顫顫，見人類如同忠實的騎士般親吻她的手背。

陽光落在顧雲月的髮絲上，在那微卷的長發上多了一層金邊。

金絲框眼鏡的鏈子垂落，金色襖還藏在髮絲中，熠熠生輝。

很漂亮。

整個辦公室都安靜極了，安靜的只有人魚急促的呼吸。

萬幸傷口不深，顧雲月將外流的血液舔乾淨后，用酒精消毒，又引得懷中少女一陣顫動。

口中辛甜，顧雲月的嘴唇上沾著一抹深紅。

虞槐小聲囁嚅道：「對不起。」

顧雲月展眉道：「槐槐不必和我道歉，是我該和槐槐道歉，不該回來那麼遲。」

虞槐弱弱搖搖頭，用大拇指擦去顧小姐唇上的血。

虞槐將手指抵在顧雲月的唇上，「顧小姐請實話和我說，曾經有沒有和我之外的人發生過親密關係？」

顧雲月搖頭，「從沒有過。」

虞槐：「和姜芸也沒有過嗎？」

顧雲月坦然地看著她，「或許親愛的在公司里聽到流言蜚語，清者自清，若親愛的不放心，可以去查我的行車記錄，以及任何可以證明我曾經品行不端的證據。」

她快在工作崗位上猝死了，哪有心思去勾勾搭搭。

閻王都要誇她身體好。

虞槐搖頭，「是我多慮了。」

虞槐穿越到一個沒有人魚的世界，周遭沒有海洋，魚尾巴變得殘缺，擁有了人類光溜溜的腿。

她熟悉的只有顧雲月一個人。

虞槐額頭靠在顧小姐懷裡，「別人說顧小姐每次見到姜芸都會看好幾眼。」

顧雲月：「我看她，和感情無關。」

虞槐疑惑，顧雲月親吻著懷中少女的額頭說，「我懷疑她接近我另有目的。」

五年前，她本應該溺亡在海里。

究竟是誰把她救上來？

顧雲月忍著頭疼一通解釋，她的耐心逐漸耗盡，把軟軟的少女按在沙發上，「親愛的，不說她了，唱首歌給我聽吧。」

虞槐的發，情，期逐漸到來，雙手像沒有骨頭似的纏繞在顧雲月的脖子上。

她摘下那昂貴卻礙事的金絲框眼鏡放在玻璃茶几上，手指撫摸著人類的臉頰。

「你是我的人，我有錢養你，你不許在外面和人瞎搞。」

虞槐從兜里拿出一顆圓滾滾的珍珠塞到顧雲月的上衣口袋裡。

「聽到沒有？」

顧雲月捂著口袋收好嫖資，「好。」

……

秘書在外面等了兩個小時，「顧總和小姐怎麼還不出來？餐廳都打了三輪電話來催了。」

直到快兩個半小時，顧雲月才抱著虞槐從辦公室內出來，這是懷中的少女渾身濕漉漉，頭髮被吹了半干，身上的長裙也換了一件。

顧總為了消除懷中少女對自己的不信任，每天都把她帶來公司。

少女從兜里又塞了一顆珍珠給顧雲月，「今天送你的禮物。」

人魚只會給最親近的伴侶塞禮物。

顧雲月無奈笑了，「給我那麼多珍珠，我該怎麼用呢？」

尋常人聽到或許會回答珍珠項鏈或是其他的，懷中的少女面紅耳赤，手緊緊扯住裙擺忍住沒給這個人類來一巴掌。

光天化日之下，她在說什麼葷話！

這個貪得無厭的人類竟然把珍珠用在魚那裡。

虞槐氣得羞憤欲死，偏偏難受的地方不可言說。

頭疼被完美治好的顧雲月惡趣味的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人魚害羞歸害羞，不會因為這個原因不給自己人類送禮物。

她指了指外頭巨大的LED屏幕上播放的高奢品項鏈，「去做一條項鏈，上面掛著我的名字。」

顧雲月點頭，「我去聯繫設計師。」

「親愛的，你這兩天怎麼那麼黏人？」

虞槐羞赧：「喜歡顧小姐和我睡，顧小姐抱起來很舒服。」

顧雲月：「……」

望著抽屜里的一大盒子珍珠，找專家看過了，各個價值不菲。

她好像真的被包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