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第六章

虞槐乖巧地坐在窗前，等待顧雲月回家，身上換上了弔帶睡衣，輕薄的白色絲綢搭在肩膀上。

管家：「小姐，顧總在外面喝酒，我開車去接她。」

管家暗示地看了一眼，虞槐，「顧總很想見到您。」

管家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小祖宗對她們家顧總完全沒有啥想法，純當成了一個長期飯票。

但人顧總能把她帶回家，怕是喜歡的不得了。

虞槐抱緊小毯子，「我在床上等顧總？」

管家伺候服侍顧家多年，更是把顧雲月從小看到大，有種類似於長輩的慈愛。

管家：「顧總喝了酒後，怕是會頭疼，指不定會在車上不悅，若是能有小姐的陪伴，想來顧總的情緒會放鬆很多。」

管家心一橫：「顧總離不開小姐。」

虞槐所有說思，人類太嬌弱了。

管家信口開河，「顧總喝酒後根本離不開人，要沒有小姐，怕顧總會黏著別家的小妖精。」

虞槐瞳孔地震：「那怎麼行？我這就去！」

顧雲月只能有她一個救命恩魚，怎麼能被醜陋的人類勾走！

虞槐飛快操控輪椅，「車在哪？我現在就要去找顧雲月。」

管家滿意，「我這就幫您上車。」

……

會所內金碧輝煌，顧雲月慵懶的靠在絲絨沙發上，來往的姑娘個個都是大長腿穿著高跟鞋，走在大理石地面上嗒嗒作響。

顧雲月面色緋紅，雙唇更是因為喝了酒後變得非常紅艷艷，像顆已經熟透了的櫻桃，等待被含住。

顧雲月手指按在太陽穴上，「好疼。」

她不耐煩地打開手機，喃喃自語：「李叔怎麼回事，還不來……」

「啊，這不是顧總嗎，來喝杯檸檬水醒醒酒？」一穿著粉紅色超短裙的姑娘靠在顧雲月身邊，「顧總可還認識我？」

顧雲月後腦勺疼得一抽一抽，看東西都有黑點，哪能認識鶯鶯燕燕。

「顧總，我可是您集團旗下籤的藝人，上回您路過舞蹈室還誇我跳的好呢。」粉色短裙的小明星原來是陪導演，喝酒剛好看到了，沙發上坐著一抹熟悉的人影，

「顧總，我送您回家？」

小明星的手指輕輕碰在顧雲月的手背上，都傳說這位總裁潔身自好，如冰山般冷漠不化，難接觸的很。

小明星眼眸流轉，「顧總，您在頭疼嗎？我替您揉揉太陽穴？」

顧雲月的手被剛一被小明星碰到，眼眸冷凝，「滾。」

小明星臉上掛不住立刻擺出笑容，「顧總？」

顧雲月是頭疼，不是蠢，哪分不清這些人靠近的意圖？

顧雲月眯起眼睛打量面前面容姣好的藝人，「我明天聯繫你的經紀人，近一年的業務可以停了。」

一年時間，足夠一個人在娛樂圈銷聲匿跡。

小明星大驚失色，「顧總，我……」

還沒等小明星辯解，顧雲月便看到不遠處，一個輪椅少女緩緩前進，身上還穿著家裡的絲綢睡裙，和這個紙醉金迷的環境格格不入。

顧雲月因為醉酒後腦勺疼的發暈，一時間竟他媽分不清是虞槐真的在，還是看到了幻覺。

虞槐心疼地操控輪椅，「顧小姐，喝醉了？」

她趕緊拍拍顧雲月的手，驚訝得看著旁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尷尬無比的小明星。

整條魚都驚呆了。

真有人要勾引她從海里撿來的人類？

小明星驚恐的發現脆弱的輪椅少女眼中竟蘊藏著深藍色的風暴，鼻息間無端聞到海水的腥味。

一股溺水感從胸口升起——

小明星嚇得大驚失色，拔腿就跑。

虞槐見人離開不屑的哼了一聲，「管家說的真沒錯，顧小姐在外面會被別人給勾走。」

虞槐冰涼的手觸碰到顧雲月因為醉酒而變紅的臉頰，清清涼涼很舒服。

顧雲月下意識的蹭蹭虞槐的手掌心。

好軟，好香。

酒味混合著顧雲月身上的芍藥花香味，魚很喜歡。

虞槐張開雙手輕輕摟住了沙發上的顧雲月。

顧雲月後知后覺，「虞槐，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喝酒後的顧雲月嗓音燙啞，帶著若有若無的撩撥。

在觸碰到虞槐的一瞬間，後腦勺惱人的疼痛頓時消失，耳邊的雜音也隨之安靜下來。

剛剛逃離的小明星驚魂未定的停下腳步，「跟在顧總身邊的小賤蹄子是誰？」

「憑什麼我不能碰，那丫頭就能碰顧總的手？」

小明星眼珠子轉了轉，以為是公司里別的藝人，悄無聲息地站在牆後面偷聽。

虞槐嗓音又軟又綿，「顧小姐，你喝醉酒後見不到我，又哭又鬧是真的嗎？」

顧雲月醉酒後反應遲緩，過了大半晌說，「我們才認識幾天，你何出此言？」

她是喝醉了還是瘋了？為什麼會因為見不到虞槐，又哭又鬧？

顧雲月在一瞬間懷疑她酒後幻聽的毛病又嚴重了。

虞槐：「聽管家說，你喝醉酒後會黏著別家的小妖精，你是個不忠誠的人。」

小魚大度決定不和一個不清醒的人計較。

顧雲月：「？」

真是難為她活到二十幾歲還沒被人拐走。

她被虞槐拉著手走進車內，虞槐喋喋不休，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不能出去沾花惹草。」

「別的小妖精會像我一樣給你錢嗎？她們不會！」

「只有我才能養你，我付錢給你，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魚快被氣死了，杏仁眼紅紅的，委屈的整個肩膀都在發抖。

她辛苦救上來的人類，怎麼能被別的醜陋的人類給奪走。

迷迷糊糊的顧雲月疑惑地歪著頭，金絲框眼鏡掛在鼻樑上，顯得不太聰明。

她到底什麼時候給自己簽了賣身契？

怎麼就成了虞槐的人了？

站在牆后的小明星雙手捂嘴，聽到了不得了的大秘密。

她以為虞槐是顧總養來玩玩的，腿腳不便的小丫頭。

沒想到就這小丫頭，把顧總給提溜走了。

手連碰都不讓碰一下的顧總，被揉揉臉，摸摸脖子，還被一邊走一邊教訓。

……

顧雲月頭不疼了，借著酒勁在車上睡死過去臉頰貼在虞槐的大腿上。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宿醉的後遺症是頭疼，有了虞槐后，頭疼無影無蹤。

顧雲月半張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裡，懷裡是個淺藍色，毛茸茸的腦袋，額頭抵在她的鎖骨上。

好軟，明明那麼瘦弱，身材卻不錯。

透過領口，可以看到裡面一片雪白，乳兒嬌軟。

顧雲月摸摸虞槐，「昨晚……」

虞槐軟綿綿的打了個哈欠，往顧雲月懷裡用力蹭了蹭，「昨晚你折騰的我好累。」

顧雲月手指尖僵硬，「什麼？」

虞槐撒嬌的控訴看著她，「你壓在我身上睡，還要啃我的鎖骨，搶我的被子，還把手放在我腰上。」

「睡著了都那麼會折騰人，真不曉得你清醒的時候會有多凶。」

小魚哪受過這種委屈，小魚只想黏著人類。

虞槐：「這樣睡下去我遲早要懷孕。」

顧雲月：「……」

顧雲月心情複雜地下床，「有沒有一種可能，女孩子之間無法懷孕。」

虞槐捂住柔軟的小腹，「我可以。」

顧雲月：「。」

虞槐抱緊了顧雲月脫下來的睡衣，放在鼻息間聞了聞，「我可以下蛋。」

顧雲月瞳孔一顫：「？」

虞槐用光潔柔軟的手指比了一個大小，「那麼大的蛋，白白的滑滑的，聽說生蛋會有點疼，但是我願意和你生蛋。」

顧雲月：「……我沒有玩那種道具的興趣。」

虞槐：「？」

顧雲月從衣櫃里拿出幾件衣服拋在虞槐身上，「換上，今天和我去見一趟醫生。」

「以及……昨晚很感謝你來接我。「

顧雲月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卡拋給虞槐，「密碼是在海灘撿到你時的日期，不限額度，隨便用。」

……

穿戴好衣服，驅車來到市中心一處靜謐的別墅區，藏在豪華小洋房裡的是一家心理診所。

裡面的裝修偏田園風，剛一進門就能聞到淡淡的玫瑰花露味道，能夠放鬆神經，讓人下意識的變得慵懶愜意。

門口掛了一個小鈴鐺，開門關門都能發出沁人心脾的叮噹聲。

顧雲月是這裡的常客。

高雪莉站在門前，「嗨，我尊貴的顧總終於有空來見我了，讓我瞧瞧您昨晚睡得怎麼樣？」

高雪莉操著一口中不中洋不洋的翻譯腔，她從小在國外長大，英語說的比中文還要流利。

她把白大褂穿成了風衣的瀟洒感。

高雪莉定睛一看，「哇哦，尊貴的顧總，昨晚您睡得可真不錯，黑眼圈都不見了，上帝保佑您。」

顧雲月黑著臉把虞槐推進去，「我睡好覺，和上帝沒關係。」

光在心理診所開藥諮詢，顧雲月每年至少要花七位數。

高雪莉觀察著輪椅上嬌弱的少女，如同深海般的眸子有些膽怯手緊緊抓住顧雲月的衣袖，「這人是新患者？」

顧雲月搖頭，對少女溫柔的笑了笑，「是我的醫生，乖，別緊張。」

高雪莉給顧雲月端來剛好好的小曲奇，「聽說顧總在海上遇到風暴，被衝上海岸。」

「顧總的深海恐懼症複發了？」

「來說說吧，頭疼加劇了多少。」

靜謐的空間里流淌著輕音樂，香薰解開患者緊繃的神經。

顧雲月看了一眼像只小倉鼠，不停把現烤小曲奇往嘴裡塞的虞槐，扶額，

「頭疼好了。」

「只要和她在一起，就沒事。」顧雲月猶豫了片刻，「大概。」

高雪莉驚訝：「顧總談戀愛了？」

顧雲月：「不是，只要我和虞槐在一起，別說因為深海恐懼而造成的頭疼能緩解，就連宿醉的頭疼也能緩解，看文件造成的頭疼更不必說。」

「很神奇。」

顧雲月在高雪莉面前露出了比以往任何一次更強大的求知慾，「醫生，正常嗎？」

高雪莉寫病歷，「等等，所以為了不頭疼，顧總需要和虞小姐不分彼此，談戀愛？」

顧雲月糾正：「不是談戀愛。」

虞槐算是聽明白了，點頭，「對，不是戀愛，是單純的金錢和肉.體關係。」

高雪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