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過府
「好、好、好,就依司馬太尉的主意,小王這就派人去找來另一位隨身侍女,今晚就把子夜和兩位陪嫁丫鬟送過府去。只是小女重病,太尉你多多費心了。」王爺恨不得立即把子夜推出門去。
「好,王爺,仲達(司馬懿的字)這就告辭,子夜郡主也不勞王爺再行派人接送,直接隨我的車馬回府就是。事不宜遲,子夜郡主一到府中,仲達一定安排最好的大夫為郡主診治,如果痊癒,屆時就為他們小夫妻完婚;如果郡主病重難醫,出了什麼意外,王爺切莫要降罪微臣啊。」
王爺一聽,急忙拱手,「蒙太尉不棄,小女身染沉痾,尚且接入府中,全力醫治,小王感激不盡。子夜如有意外,算他福薄。怎能責怪太尉呢。」
司馬懿見目的已經達到,命司馬師向王爺大禮參拜,司馬師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為了心愛的秀嫣,也只得以女婿的身份對王爺這個老丈人大禮參拜。兩個各懷心腹事的親家就這樣拱手告別。
氣若遊絲的子夜也被抬上馬車,由秀榮和隨後趕到的秀嫣陪伴,一路去往司馬太尉府。秀榮和秀嫣圍在在子夜身邊,看著血肉模糊的子夜,心如刀絞、淚如雨下。
「可憐的子夜,這才剛剛過上兩年的好日子,就被親生父王打成這樣,秀榮姐,你說,王爺怎麼會這麼狠心,虎毒還不食子呢,這王爺連畜生都不如。」
「秀嫣!噤聲!」秀榮嚇得魂不附體,顧不得擦去腮邊淚水,急忙伸手捂住秀嫣的嘴,低聲喝道:「秀嫣,你瘋了,敢這樣說王爺,這要是讓人聽去,你還想活命嗎?」
秀嫣哼了一聲,用力推開秀榮的手,說道:「哼,秀榮姐,讓王爺聽去有怎樣,你看看他把子夜都打成什麼樣子了?大不了陪子夜一死罷了。」
秀榮擦了擦眼淚,說道:「秀嫣,子夜好不容易死裡逃生,你就不要在連累子夜了。」
秀嫣聽了秀榮的話,只好低下頭默不作聲,兩人借著車廂窗戶透進來的月光,看著躺在毛毯上的子夜,馬車在路上顛簸著,子夜隨著車身的搖晃,傷口還在向外滲出殷紅的血液,「嗯~~~」子夜蹙緊眉頭哼了一聲。
「子夜,子夜,你怎樣了?」秀榮和秀嫣異口同聲關切地詢問子夜。
子夜微微睜開腫脹的雙眼,朦朧間看到兩副搖晃的面孔。
「你們是誰?」子夜虛弱地問。
秀榮和秀嫣面面相覷,急忙答道:「子夜,你醒醒,我們是秀榮和秀嫣啊!」
「秀榮?秀嫣?」子夜喃喃念叨,好像在極力回憶著,「我這是在哪裡?現在是哪個朝代?」
秀榮一把拉住子夜的手,眼中的淚水禁不住滾滾落下,「子夜,我的小子夜,我是秀榮媽媽,你受傷了,現在躺上馬車裡,現在是魏朝啊!你記起來了嗎?」
「噢。」子夜無力地應了一聲,頭腦開始漸漸清明起來,努力地回憶著最新發生的一系列事件,子夜終於想起自己被親生父親王爺打死,魂魄回到地府,看來自己沒有死去,又回到原來的身體裡面,「我沒有死成,是嗎?」子夜輕聲問道。
「子夜,你胡說什麼?」秀榮心疼地擦了擦子夜嘴角的鮮血,秀嫣也含淚笑道:「我們家的子夜,會長命百歲的,我們還沒有死,怎麼會讓子夜離去。」
子夜心中一陣感動,雖然傷口處痛徹心扉,但只能裝作沒事的樣子,免得兩位親人擔心,子夜凝神想想,慨然說道:「唉,既然閻王不收我,我也只好活下去了。秀嫣姐,我感到馬車再走,我們這是去往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