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真沒病
「我說了,我真的沒病!」
「天主教徒不會說謊,你們怎麼就是不信?」
一間病房內。
傳出神父抱怨的聲音。
兩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輕輕合上了門。
「6號病人一切良好,可以逐步加大劑量。」
「我也這麼認為。」
「除了27號,一切正常。」
「是時候去探望那個最危險的傢伙了。」
「1號病人……」
「做好防護措施,注意安全。」
「一樣。」
待兩人走後,神父整個人趴在了鐵窗上。
「玩家數量已經少了一個,很可能就是那個27號,我是6號,1號是玩家還是怪物呢?」
「嘿哥們,你也是玩家?」
突然。
隔壁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神父不悅道:「不,我是神父。」
「呃……好的神父,你怎麼看這次的副本?」
「堅持三天就行了。」
得,問了和沒問一樣。
隔壁病房的玩家一陣無語,許久沒再出聲。
也是。
剛才面對那兩個明顯不對勁的醫生,這個神父都能說出那種話。
跟自己更別說了。
指定是腦子哪裡有點問題……
另一邊。
一號病房外面響起細微的腳步聲。
蹲坐在角落的林一緩緩睜開了眼睛。
外面的聲音很輕,不仔細聽很難察覺。
顯然。
對方擔心驚擾到他。
動作小心翼翼。
不多時。
厚重的不鏽鋼門上傳出旋轉的響聲。
那些細小的通風口通過旋轉,融合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
一雙冰冷的眼睛出現在了那裡。
「人呢?」
由於林一此時所處的地方在最角落,也是光線最暗的地方。
從外面往裡看,很難發覺。
另一個醫生有些急切:「不在裡面?要不要打開門檢查一下?!」
他們之所以如此慌張,正是因為醫院對一號病人無比重視。
如果一號病人出問題,他們恐怕也得陪葬!
「慌什麼!他絕不可能從這裡逃出去,我再仔細看看!!」
門口窺視的白大褂整張臉貼在了窗口上,瞪大著眼睛四處找尋。
旁邊的白大褂則顯得有些焦慮,來回踱步。
就連旁邊的同事突然抽搐也沒有察覺。
「打開門放我出去,否則我就捏爆他的腦袋。」
沙啞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他這才反應過來。
抬頭望去,一條手臂從窗口伸了出來。
五指成鉤死死抓住了同事的腦袋。
而他的同事,全身軟綿綿地早已失去了意識。
「1號,你別亂來!」
放風的白大褂扶住同事的身體。
嘴上安慰著,手卻悄悄從兜里取出了電棍。
猛地對準林一的手就懟了上去。
滋滋滋!!
電流聲響起,電光閃爍。
區區電棍根本無法傷害到林一,但疼痛感卻依舊存在。
「找死!」
他開啟了狂暴技能,力量瞬間攀升好幾倍。
噗!
窺視的白大褂腦袋爆開。
鮮血和腦漿噴得到處都是。
望風的白大褂手裡拿著電棍,呆若木雞。
他的身上也濺滿了同事的腦漿和血液。
瘋……瘋子!!
而就在他震驚發愣的時候,那隻捏爆同事腦袋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可怕的握力從手腕處傳來。
「輪到你了,開不開門?」
林一沙啞的聲音宛如惡魔。
「給你五秒鐘時間,5、4、3……」
然而。
才剛數到三。
外面響起一聲慘叫。
隨後踉踉蹌蹌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林一有所察覺,皺了皺眉頭。
他將手收了回來,手裡握著只血淋淋的斷手。
「真狠啊,竟然連自己的手都砍……」
為了逃脫。
那個白大褂直接砍斷了自己的手。
這個行為暴露了兩點。
一,它們不能、不敢傷害我。
二,即使自殘,也不敢放我出去。
該死,真令人頭疼啊……
如果這裡面的n都是這樣,逃出去將變得無比艱難。
一直被困在這裡。
遲早會被注射副本開始時提到的「葯」。
雖然不死之軀lv2提升了所有抗性300%。
但依舊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完全不受影響。
如果這時候方睿在就好了,他肯定有辦法……
李大德帶著如同傀儡的黃毛在進行視察。
這是他的支線任務,與病棟里的所有病人進行接觸。
其中大多都是些危險的傢伙。
當然也有玩家,只不過寥寥無幾。
而總共還存活的六名玩家他也幾乎都摸清楚了。
神父是6號病人,他旁邊的7號也是玩家。
前台有個女護士神色慌張,明顯是個新人。
再除去他身邊已經神志不清的黃毛,就只剩下兩位玩家了。
林哥自然不用多說。
最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還有一個玩家始終沒有露面。
或者說。
就藏在病人與醫生當中。
以他這多年與人打交道的本領,竟然都絲毫沒有察覺。
不得不說。
這傢伙偽裝的本事非常了得!
就在這時。
走廊盡頭傳來慌亂的聲音。
一個白大褂渾身是血,捂著右手跌跌撞撞朝這邊跑來。
李大德眸子一縮,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
像這樣的情況在這所醫院裡應該常會發生,他身為實習生不能大驚小怪。
「你……你去把一號病房清理一下!」
白大褂的雙眸微微顫抖,還殘留著絲絲恐懼。
「是!」
李大德瞥了一眼對方的右手。
從手腕處被整齊砍斷,仍在血流不止。
到底是誰做的?
還未謀面的一號病人?
如果真是如此,那肯定是個危險的傢伙啊……
別看這白大褂此時這麼狼狽,剛才可都還是橫行霸道來著。
黃毛就是不聽話,直接嗝屁了。
但即便危險,他也依然要聽從命令去清掃。
誰讓他的身份是最下層的實習生呢?
而且。
支線任務也讓他接觸所有病人。
此行是根本逃不掉的。
其他病房都在地上,一號病人的病房卻被單獨設立在地下室。
狹窄封閉的通道,無不在彰顯這名病人的危險性。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走過拐角,李大德看見到了極具衝擊力的畫面。
盡頭處有一扇厚重的鐵門,地上躺著一具無頭屍體。
血液、腦漿,隨處可見。
從地上屍體的裝束很容易分辨,那是個醫生。
白大褂早已被鮮血浸透,腦袋不知所蹤。
回想起剛才那個慌亂的斷手醫生,李大德的雙腿就像是被灌了鉛一樣。
怎麼也無法再往前邁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