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奇怪晶元
「噓~」章心月回頭止住對方，如今的境地沒有餘地讓對方激動和害怕，手指豎在唇邊，「這裡已經不是熟悉的江戶，請你冷靜一下。」
心月也知道在對方熟悉的地方，恐怕身邊埋葬的都是以前的朋友和親人，自己如此要求讓人感覺過於殘忍。
但這一日，自己已經認清了現實，就算如此，想要活下去的想法，也還是沒有消失，心月這一日不住的凝望著上空，好像這樣就可以看到突然出現的救援飛機。
村島櫻子捂著嘴哽咽，踉蹌的跨過破碎的廢墟，自己記得災難發生前在六樓，但是，四處只有斷壁殘垣，完全看不出樓層，神思不屬的跟在心月身後。
「你是誰？受災有哪些地方？墨田！」櫻子神情慌張的看著對方，「墨田呢，墨田區怎麼樣？」
「我叫章心...」
「快點！」
心月還沒說完就看到回來的朝海光，趕緊回頭撬開掩埋東西的石板，「很快。」
見對方未多留意村島櫻子，心月放下心來，扭頭示意櫻子歇息，「據說我們已不再江戶，所以你說的墨田區。」
見對方脆弱無力倒下，心月還是搖頭，凌磨兩可回答：「我不會日語，對江戶也不了解，所以沒辦法回答你。」
遞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心月擦掉臉上的汗水，轉身繼續拿著木棒撬起鋼筋水泥，翻找各式各樣的鐵櫃箱子。
沒過一會心月撿起縫隙中的物品，餅乾還是什麼，心月也不知道過沒過期，小心翼翼的回頭走到村島櫻子身旁，「你看看能不能吃，先填飽肚子最重要。」
不知來回了多少趟，每次翻找的範圍越來越遠，越來越深，本來攝取食物就不多的心月，疲憊找了個相對空曠的地方坐下，「呼！呼！呼！」
沉重的喘息聲感覺嗓子冒煙，心月拿出工裝褲袋裡的純凈水小氣的抿了一口，打著手電筒四處亂射，不放過任何被遺漏的物質。
「嗯？」
剎那被反射的光亮讓心月頓住，「什麼東西？」雖然微弱，但自己肯定沒看錯。
好像信號器閃爍的燈光，沒有燈光的城市黑沉得宛如鄉下小路，儘管這之前是一座繁華輝煌的現代都市。
心月跟著剛才的記憶開始仔細摸索。
反覆摸索半天一無所獲，心月都忍不住自我懷疑，「難道真是錯覺？」
遠處監視的人可能覺得自己在一個地方浪費太久，已經開始在吼罵。
雖然聽不清對方說的什麼，但心月也知道肯定是什麼惡語和詛咒，忍不住自我調侃的冷笑，「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快樂。」
嘴角的笑容消失，心月看著映入眼帘的物品，「奇怪，這個地方來迴轉了這麼久，鐵釘碎石都記住了，這麼特殊的東西怎麼一直沒看到！」
拇指與食指合併，心月宛如拈花一般，撿起手機卡大小的透明小片，看著上面繁複的紋路和不染纖塵的光潔感。
就算不是什麼識貨的人也覺得特殊，遠處的聲音越來越近，心月掩飾起身，拍了拍身上，不經意把東西放在膝蓋上的褲兜里。
今日最大的收穫可能就是這黑色工裝褲了，雖然秋天的氣溫還很炎熱，但是在如今女人如食物的境地。
長衣長褲也能讓心月安全感增加不少，裝模做樣的撿了些東西裝進背包往外走去。
「你在做什麼！」朝海光的臉色還不算難看，只是眼神冰冷的看著回來的心月，見對方一臉微笑指著背包，旁邊嗤笑的幾人沒再說什麼。
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拾荒為生，其他本事沒看到，但是撿垃圾的本事倒是一流。
朝海光識字，當然知道裡面不少的物品都很有用，轉身臉色溫和的拿了個麵包和水遞給心月，「吃完，洗乾淨。」
這句話心月今日聽了好幾次，除了衣裳裡面擦洗過，***的地方心月根本沒打算洗乾淨，雖然自認不是什麼大美女。
但白皙的肌膚和清秀的臉蛋，對比一路遇到的女人也算的是上佳了，心月掩飾內心想法乖巧點頭，「找到水就洗。」
轉身跑到村島櫻子旁邊扯了一半食物給對方，心月知道對方有很多疑問，灌了一口水故作開懷，「這些人都是倖存者，看不見的希望讓他們放棄了慈悲。」
雙眼悲傷的看著對方，「弱肉強食，這四個字就是如今的現象。」
「那你是?」
「奴隸還是食物？」心月自嘲的笑笑，「我也不知道。」抬頭望著明明跟以前沒兩樣的星空，「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你是醫生吧？」
扭頭望著村島櫻子消沉的神情，「這是一項可以讓你活下去的技能，你的優勢已經勝過許多人。」
心月望著對方越發自卑，身為一個異國文盲又沒有任何技能的人，這種未知和生存的壓力一旦閑下來，就開始壓得自己都喘不過氣。
「喂，你是醫生？過來給我們隊伍包紮傷口！」
隊伍中的人什麼時候走近的，心月都未反應過來，但讓人詫異的是，對方說的話，自己竟然能聽懂！
井上松看著驚慌失措的心月，撇嘴不屑的冷嗤，「膽小鬼。」穿著名貴運動鞋的腳，不客的踢在心月的腿上，「滾開。」
村島櫻子看著眼前無禮粗魯的男人，伸手擋著心月，「你想讓我包紮傷口，最好客氣點。」
「尊敬的女士。」井上松展開雙臂笑望周圍，「你有的選嗎？」
「我雖然奈何不了你們，但我可以控制自己。」村島櫻子本來就虛弱，剛才聽到心月給的消息，更加心如死灰，自己的父母丈夫，還有最愛的兒子！
哀痛的眼淚終於控制不住留了下來，眼神憤怒，瞳孔瞪著井上松，「我死了你們什麼都得不到！」
朝海光一身休閑的T恤長褲，乾淨利落的外表給人一種親和的感覺，拿著食物和飲水走到村島櫻子的面前。
「如果你不想活，我們誰也攔不住，但萬一你的親人還活著呢？」
言笑自若的朝海光如果在災難前，心月也會贊一句陽光大男孩。
但經過一天的觀察，對方完全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無害，扭頭看著村島櫻子點頭，眼神示意讓其提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