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〇章 真沒想裝這樣的逼
陳涯真的沒有想過要裝這個標準的文青逼。
什麼是標準的文青逼呢?那就是辛棄疾的這首青玉案·元夕。
雖然這首詞,絕對是北宋穿越者的必抄之作,只要趕在辛棄疾出生之前。
但是,陳涯是真的沒想靠這個贏得什麼讚譽。
哥們兒輪迴萬世,不靠這個吃飯啊!
而陳涯之所以仍然把這首詞抄了出來,純粹是因為正月十五那晚的狂嗨,他覺得這首詞真的很應景。
「一夜魚龍舞」,描述的不就是他和眾妻妾的一夜歡愉么?
而那句「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恰恰勾勒出,他捕捉到那三個因為大姨媽來訪而躲藏的女人時的情景!這畫面感,簡直絕了。
陳涯只想用這首詞紀念他生命里最最香艷的一夜,哪曾想,一眾妻妾裡面也是有著文藝女青年的。
就好像一千年後那些足以傳世的經典歌曲一樣,上至白富美,下至站街女,哪個不喜歡聽?哪個不喜歡唱?
《青玉案·元夕》也是如此,在這個盛行填詞超過了吟詩的朝代,這種質量超高的詞章,怎能不被曼陀山莊里的女人們口口傳唱?
自然而然的,這首詞就傳到了歌女的口中。
詞牌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用來彈唱的。
而曼陀山莊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的地方,怎麼可能沒有管弦樂隊?怎麼可能沒有歌姬舞女?
當然,在二月二的這場婚宴上,李青蘿讓她手下的樂師歌女彈唱青玉案,絕對是一種顯擺。
看看我閨女挑選的女婿,那是一般人兒嗎?先不說文可安邦,武能定國。就說這一手填詞的本事,就已經超越了柳三變!
什麼?還有人口服心不服?覺得陳涯不如柳永?那好辦,咱們找個專家來評判!
「朝雲妹妹,還請辛苦一趟,去請小蘇學士前來品詞。」
內宅廳堂里,李青蘿也顧不上規矩了,破例有請蘇東坡,非得讓這位本朝公認的詩詞第一人、來給自己的女婿評詞。
蘇軾不知內宅事,兀自在料峭的春寒中凌亂,聽一句唱詞,飲一杯醇酒,只覺得酒好詞更好,酒濃意更濃。
忽然一行女子自花徑中款款走來,當先一人正是他的小妾王朝雲。
「相公,王夫人有請,讓你入內評判詞曲。」
王朝雲身後,曼陀山莊的一隊侍女也都齊齊萬福,說道:「夫人有請小蘇學士入內品詞。」
蘇軾大喜,霍然起身,哈哈大笑道:「老夫正有此意!」
陳涯見狀就有些無奈,李青蘿這敗家老娘們,顯擺啥啊?這一下蘇東坡可就飽了眼福了。
陳涯所料不虛。蘇軾一進內宅宴會場地,登時就被這廳堂里的鶯鶯燕燕給驚呆了。
蘇軾可不是柳永那種流連於花街柳巷的通俗文人可比。蘇軾是開過眼界的。
每逢皇家祭祀天地,重大節日盛典,位列朝班的臣子們會與後宮嬪妃一起參加,是有機會看遍佳麗三千的。
但是此時此刻,蘇軾的感覺卻是,這座廳堂里,主位坐著的李青蘿,以及緊鄰主位就坐的這群女子,其美貌竟然遠勝皇宮大內的國色天香!
更不要說自家的一妻一妾了。自家的兩個女人簡直被這些女子比到了土裡。
從前蘇軾一向以自己的妻妾而驕傲,原因無他,就是長得漂亮,兼具文采。可是今天他卻陡然生出自卑之感。
這都是誰家的夫人和女兒啊?怎麼可能這樣絕美動人?
這不科學啊!要知道皇宮之中可是舉國選拔出來的美女,就算自古蘇杭出美女,也不該把皇宮裡的國之佳麗比下去。
不對!不對!肯定是我老眼昏花看迷離了。要不就是喝多了美酒,迷醉了心智。
其實也不能怪蘇軾迷失錯亂,實在是陳涯收納的女人品質上乘。
能把段正淳迷的失魂落魄的女人,能有顏值低的嗎?這樣的女人和段家小二生出來的女兒,能不漂亮嗎?
更何況,即便是陳涯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輪迴神功另有一處妙用,那就是滋養女人的容顏。
只要是經常與陳涯歡愛的女人,真的會越來越美。
再有就是,自從收了阿朱以後,陳涯時常會與阿朱討論易容術。
陳涯的關注點不是變成別人的模樣去剽竊,他想要什麼東西沒有?而是怎樣通過化妝,使自己的女人更加美麗。
他夫妻倆研究出來的成果,立即拿到別的妻妾身上試用,效果立竿見影。
底子好,能美容,會化妝。這幾個條件疊加起來,陳涯的妻妾在姿色上勝過皇帝的后妃,也就不足為奇了。
可是蘇軾怎知這些?不出意料被一眾芳華絕代的美女驚懾住,愣在當場不知所措。
李青蘿等姐妹對此已是習以為常,也不要說蘇軾這個老頭兒,就是先前來到這裡的女賓們,又有哪個不被自己姐妹震得外焦里嫩、半晌回不了魂?
李青蘿很寬容地給了蘇軾一段緩衝時間,這才起身萬福,說過歡迎詞后,便即直切主題。
「適才那首元夕,乃是小婿所做,若有筆墨拙劣之處,還請小蘇學士給予斧正。」
什麼?
蘇東坡又一次震驚了。
這首詞竟然是陳涯的作品?那這陳涯豈不是才華逆天了?
李青蘿想的沒錯。越是專家,就越能看出這首詞的妙處和高度。
蘇軾身為後人總結出來的唐宋八大家之一,其文學造詣自然是極為深厚的,尤其在詩詞一道,他說自己是第二,沒人敢說是第一。
但是此時此刻蘇軾卻給出了一個驚人的評語,「令婿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所做詞令,震古爍今!蘇某不能及也。」
蘇東坡這句話里肯定有水分,可是這社會不就是花花轎子人抬人么?
既然知道李青蘿想要顯擺她的女婿,既然自己也想巴結李青蘿,既然一定要拍李青蘿這記馬屁……
那麼,何不把這記馬屁拍得更響一些?
李青蘿果然笑得花枝亂顫,連連謙遜,「可不敢當蘇相公如此評價,陳涯這孩子,肚子里文墨是有的,卻當不起蘇相公這般謬讚。」
話到此處,忽然笑容一斂,環顧左右道:「陳涯去哪了?我讓他招待小蘇學士,而今小蘇學士來了,他怎麼不見了人影?還不速速叫他回來,陪蘇相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