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凡之聞眼抬頭看了眼那樹屋，猛然間又看到了之前的畫面。那年她十五歲，硬要說自己已經到達了及笄之年，要跟朔月分開住，其實就是想讓朔月給自己弄一個樹屋。朔月雖然不怎麼高興，但終究還是疼她的，便依言給她弄了個樹屋。不過當天晚上她就因為上面太高一個人睡害怕跳了下來，折了腿，朔月就再沒有讓她獨自一人上去過。

想起什麼，凡之腳尖輕點，飛身上了樹屋，裡面的擺設果然一點都沒變，且很乾凈也很整潔，在窗戶的地方還放著一個花瓶，裡面插著她曾經最喜歡的梅花。不過如今是夏日，哪裡來的梅花？

凡之勾唇一笑，伸手去想去摸一下，本來以為是幻想的，結果還真的是梅花。不過不是真的，而是假的。渡上了一層靈氣，倒是足以以假亂真。

收回手，凡之還注意到那張小塌上的毯子，剛剛才換過。以前放在這裡的那張毯子是白色的毛，是朔月從別人那裡買來的白狐皮，當時她知道那是狐狸皮時還嫌棄了許久，只是這一張，是紅色的，瞧著不像狐狸皮。

凡之知道，這個地方，有人來過了。至於那人是誰，不說她也能猜到，除了朔月不會再有其他人。

果不其然，她從窗戶探出頭來時，看到的便是戊戌他們在跟朔月打招呼。

此時的朔月已經換回了自己的那張臉，身體還帶著濃重的魔氣，因為他身上的身體還是滄溟的。不過是把臉換了，方便大家相信他就是朔月。也不用去解釋那麼多。

再看看這樹屋裡的裝飾，顯然是朔月整理的，不過，還真的是難為他了。曾經的朔月可是從來不屑於去做這些事情的，頂多是叫樹林里的靈獸來幫忙，偶爾給點小報酬，也能讓那些小傢伙叩頭感謝了。

朔月一早就感受到了來自頭頂的目光，不過他並沒有抬頭，或許是因為現在的這人已經不再是那個他說什麼都相信的青綾了。

凡之，多麼平凡又普通的名字？卻是在告誡她自己，莫要衝動。這是因為她擔心自己犯下殺戒啊！

朔月心中苦笑，當初的青綾在燒了一整座山的人後，一直都在愧疚，覺得自己不該這麼做。可另一方面，她又自己說服自己，那些人都該死。就是在這麼前後矛盾中，她才找到了一個中立的點，可在她的心中殺戒已經犯下，甚至在談到很多關於生命的事情時，只要曾經對不起她的人，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殺了他！

凡之心中的暴虐因子一直都存在，不過沒有被點燃。只是他也不敢隨意去觸碰，因為他害怕，只要自己稍微過分了一點，凡之很有可能會滅了整個人界。

她有那個資本，也有那個能力。所以他不敢輕易的嘗試。甚至希望自己能夠在一定的範圍內，阻止青綾那樣做。

只是，凡之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又或者說，凡之其實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完全將之前的殺戒放下了。如今的她已經完全跟以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