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攤牌
一連數個問題,讓張百城愣然了一瞬,隨即才搖頭道:「怪就怪在,這是宮裡的意思,不是太子那邊出的手。」
「老皇帝的意思?」張可恆聞言,眉頭緊皺了起來,實在沒明白,老皇帝突然出手是什麼意思。
如今的黨爭局面,不是他有意縱容才形成的么,怎麼又自己動手,試探武官群體的態度了?
難道發生了什麼其它未知變故?
要知道,這可不是單單抓一個童家人那麼簡單的。
至於是除了太子之外,其它皇子暗中動的手腳,這完全不可能。
因為十多年前,上代太子和二皇子大亂斗,被當今聖上暗中撿便宜的原因。有著活生生例子的教訓下,如今雙方都對這種伏地魔老六異常防備。
至少目前來看,眾多皇子中,沒有能撿便宜的老六的存在!
張百城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他開口道:「我叫你來,重點不是討論朝局的,而是剛才白家大管家親自見了我,幾乎沒怎麼遮掩的表明,白家想讓我們動手查一些坊間的事情。」
張可恆聞言沉默了下來,他沒有問查什麼,因為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態度。
也就是說,局勢已經緊張到,太子黨開始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力量了。這麼緊繃下去,指不定兩方哪天就突然開戰了。
黨爭,歷朝歷代都是很兇險的,從龍確實是潑天功績和富貴,但是失敗,可不單單丟掉自己命的。
張百城見張可恆沉默,他突然道:「你搞得那些個攤點,劉啟都知道吧?」
張可恆愣了愣,點頭道:「啟叔都有涉獵,我發病時,不少事情是他在處理,不是你說的啟叔可以信任么?」
「那你明日動身,帶著你奶奶去南方莊子上遊玩去!」張百城如是的道,至於何時回來,他沒說,也不需要說。
張可恆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看著張百城一時無言。
「事情就這麼定了,你現在就去叫你搞得那些個攤點的頭頭來家裡,我先見上一面,幫白家辦事前,我的先弄清楚。」張百城果斷的道。
這些年,他雖然全力支持張可恆搞攤點,但是幾乎沒過問的。
張可恆搖了搖頭道:「事情還沒到那一步······」
「你懂個屁,你知道十幾年那場風波多險么,你······」張百城還欲說些什麼,話語突然戛然而止,愣愣的看著張可恆。
此刻,張可是右手平攤,掌心一枚玉石虛空懸浮,緩緩旋轉。
「你,你感氣了?不對,你入練氣期了?怎麼會!」張百城一臉震驚的道,顯然,他對修鍊之事,並不是完全一點也不知道的。
正常修士,習得功法后,即便天賦不錯的,都會有個感氣期,也就是熟悉功法,感應天地靈氣的過程,直到叩開天地二橋,成就練氣修士,才算徹底修行入門。
當然,直接練氣的也不是沒有,但是那至少是二等資質,極品靈根的存在了。
靈根七等,一等仙靈根,七等廢靈根。
他沒記錯的話,張可恆應該是五等資質,下品靈根而已,雖然不是最糟糕的,但是也好不了多少。
「算是吧。本來打算穩定練氣一階修為後,再和你好好談一談的。」張可恆收了手中動作,看著便宜老爹開口道。
「好,好,我張家總算又出修士了,天不亡我張家啊!」張百城愣然了一瞬,隨即才大喜過望的道。
張可恆沒有接話,
等著對方的下文。
這些年,因為便宜老爹態度怪異,讓他得以發現他老爹知道他並不是自己親生,張百城也知道他知道他不是他親爹,但是就是裝作不知道。
依舊待他如親子,事事和他商討。而對他旁敲側擊的身份問題,又從沒有回應。
張可恆又擔心破壞僅有的親情,以及自己翅膀也不硬,因此一直沒有捅破最後的窗戶紙。
如今算是正兒八經攤牌了!
「為父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在尋找仙蹤,而且不全是因為病情,想來你兒時記憶,可能留下了點什麼印象。
本來你要是痴傻一世,有些事情應該隨著老夫入土的。但是如今你不僅突然好了,還一日練氣,看來是天不亡我張家。」
張百城停頓了一瞬,帶著些回憶的道:「為父知道你對身世疑惑頗多,但是具體的事情,為父其實知道的也不多。
畢竟當年,為父只是一個沒有靈根的凡俗旁支族人,而且是負責開拓凡俗產業之人。
家族秘辛什麼的,許多都不知道的。甚至當年來京城開發新產業,也是為父自己不甘心,想做出點成績給族裡看,自己決定的。不成想,因此逃過一劫。」
「逃過一劫?」張可恆雖然已經猜到了一些事情,依舊面色微變的道。
「十七年前,我張家也算一個頗有名望的小家族,而且因為跟腳問題,少有人敢招惹。但是十七年前,張家修行之人突然人間蒸發,屍骨無存。
凡俗子弟,除去散落在外的,嫡系也大多被屠殺殆盡。這些年,我也沒少探尋相關消息,卻毫無半點收穫。」
張百城面色陰沉間,看著張可恆道:「而你,當年因為病情,被七堂兄和堂嫂帶著,四處求醫問葯,出事時,正好途經京城,所以才有了這些年的父子緣分。」
「人間蒸發?」張可恆疑惑的問道。
「是的,人間蒸發。」張百城點了點頭,帶著些心有餘悸的道:「當年我親自安排的兄嫂入住,半夜一聲慘叫后,當我等再入院門,就沒了堂兄和堂嫂蹤跡,宛若人間蒸發,唯獨留下了你。
事發后,我緊急向族裡求援,卻鳥無音訊。半月之後才知道,當日不僅是兄嫂,我張家所有修士,甚至靈根幼童,全都人間蒸發,凡俗弟子也被屠殺不少,余者裊裊。
而你,是張家唯一一個靈根倖存者,至少是我知道的唯一一個。極有可能是因為你的怪病,因禍得福。之後我為了隱姓埋名,才安心做了一個京都商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