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線索斷了
「我找到了那個叫做超樂的產品,提取了裡面的液體成分,找人做了鑒定,確實和死者體內提取的成分一致。」一大早,林木子就接到了張志高的電話。
林木子重重的吐了口氣:「有常玲芳的口供,有這個樣本的檢測鑒定,應該可以開始提起上訴了吧?」
張志高語氣變得有些低沉:「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已經不是經辦人,需要向當初的經辦人提交證據,由他來重啟調查。」張志高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林木子明白了:「就是那個越過你,直接向上級提交結案報告的人吧。」
「對。」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個字,但是卻充滿了苦澀。
「既然你不方便出面,我來吧。」為了完成神秘力量給自己的任務,林木子也算是拼了。
「你怎麼來?」
「我讓王學初父母出面,他們是最有資格提交說明的。」
電話里張志高再次沉默了,過了一會才說道:「也行,不過,你要注意。他當年是靠著這個案子被提拔的。要他推翻這個案子的判決,等於是否定了他的過去,他的配合度,相當有限。」
「我知道了。」林木子掛了電話。
雖然前面可能依舊困難重重,但是林木子無所畏懼。
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
他要用生命中最後的一點時間,去推翻一個十年前的冤案,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榮耀。
都是要死的人了,我無所畏懼。
……
市警備局。
谷應魁拿著申訴資料的手不住的在顫抖著,雖然他極力想掩飾自己的激動,但是很不成功。
他很清楚這份資料的價值。
常玲芳的證明清晰有利,而且與案件的很多部分十分吻合。
最要命的是關於死者體內另外一種液體成分的來源,也提供了十分有利的證據,這與常玲芳的口供形成了互相映證的關係。
這種證據,最有殺傷力,也最有說服力。
「常玲芳地址在哪裡,我需要親自去詢問一下。」谷應魁放下手裡的資料,看著王學初的父親。
王學初的父親猶豫的看了一眼林木子。
谷應魁明白了,這一切,應該都是這個年輕人鼓搗出來的:「你是策劃者?」
「對。」
「張志高應該參與了吧?」
林木子愣了一下。
「這麼專業的檢測報告,只有老刑偵才能做得出來。」谷應魁有些艱難的說道。
這兩份證據對他來說,是一種巨大的打擊。
這就預示著,自己當年晉陞的基石出現了錯誤。
就是在王學初案子之後,他才一路提拔,步步高升,到了現在的職務上。
但是這兩份證據,卻把自己的成績全部抹平了。
當年,他也知道,這件案子確實存在一個疑點,那就是死者體內檢測出了賓館內某種品牌的套子的液體成分,以及另外一種類似但是不是同一品牌的液體成分。
這說明,施暴者是用了套子的。
但是死者體內卻又檢出了王學初的DNA,這就有些矛盾。
不過,谷應魁認為,應該是王學初覺得用套子不舒服,所以在一半的時候取了,才有了這樣的檢測結果。
不過,現場卻沒有找到套子的蹤跡,這就是一個疑點。
另外還有一個疑點,那就是王學初被抓獲的時候,
確實屬於醉酒狀態。
一個醉酒者,尤其是酩酊大醉的人,是很難實施暴力的。
這一點,也被谷應魁選擇了無視。
畢竟,受害者的慘狀,讓谷應魁對施暴者,十分的痛恨。
他希望王學初受到法律的懲處。
在張志高遲遲不結案的時候,他才會毅然拿著卷宗找到了上級,遞交了所有的資料,並且順利結案。
他認為自己是正義的。
最後的法院也支持了他的看法,而且死刑複核的時候,最高層也核定了死刑。
這些,都說明,自己做的是正確的。
但是,現在這一切卻都可能會因為這兩個證據而崩盤。
「告訴老張,我會公平執法的。」谷應魁收下這兩份資料,站了起來,「謝謝你們一直在堅持。」
王學初父親站了起來,他顫抖著伸出手,與谷應魁握了握。
林木子鬆了口氣,自己的第一個任務,即將完成。
心理上的負擔,一下子減輕了許多。
「對了,常玲芳希望保密,畢竟她現在的家庭很和睦,很幸福,她不希望影響到丈夫和孩子。」林木子叮囑了一句。
「我們會的。」谷應魁轉身走了,走的時候,背影很蕭索。
「小林,能翻案嗎?」王學初母親顫抖著問道。
「一定能。」林木子心裡其實也沒底,畢竟,這是要谷應魁自己革自己的命的事,他是不是有私心,誰也說不準。
但是,這份資料並不是只有一份。
只要谷應魁敢舞弊,他就敢繼續上告。
而且,正規渠道走不通,他完全可以製造輿論,用輿論來給警方施壓。
當然,這是最後的手段。
走出警局,他就給張志高打了個電話:「材料遞交了。一切順利。」
「我知道,剛才谷應魁給我打了電話。」
「這個谷應魁可靠嗎?」
「應該可靠。雖然對他來說,應該很難受,但是他畢竟是一名警察。」
「那就好。對了,盜墓賊那邊,有沒有什麼新進展。」
電話里張志高明顯沉默了一下:「東陵昨天有兩個年輕人報案,說他們遇上了鬼打牆的事。不過,我們的人趕過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哦。」林木子更加的確信,東陵真的有問題。
縣誌里的事,真的有可能是真的。
「我想問一下,他們盜的那個轉輪,最後怎麼樣了?」
「你問這個幹嗎?昨天被博物館的人收走了,現在放在博物館里,近期準備拿出來展出。」
……
一大早,林木子再次被電話聲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按下電話接聽鍵,就聽到了張志高緊張又氣憤的聲音:「常玲芳死了。」
「什麼!怎麼死的?」林木子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現在的他睡意全無,一骨碌的就爬了起來,穿上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