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初交鋒
九皇叔騎馬就走了,迎親的隊伍為了跟上九皇叔,只得加快速度。
好在,迎親的都是九皇叔帶來的精兵,哪怕抬著重重的轎子,腳下也是飛快。
那些吹奏喜樂的伶人,與主持婚禮的禮部官員就慘了。
他們本身就反應慢,沒有第一時間跟著出來,等到他們反應過來,丟下昏迷不醒的駙馬爺,匆匆趕出來,只看到了喜轎的影子。
「快,快跟上。」禮部的官員暗叫一聲不好,急忙催促送親的人跟上,可他們哪裡跑得過,九皇叔手下那些訓練有素的精兵。
沒多久,人就被甩得遠遠的,於是……
京中的百姓,就有幸看到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
前方,是九皇叔策馬揚鞭,中間是九皇叔親衛抬著喜轎緊隨不舍,後方……
一群禮部官員,沒命狂奔,一路跑一路喊:「等,等……等等我們呀!」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什麼惡霸搶婚。
「這九皇叔迎親,果然是……與眾不同呀!」京中的百姓看到這一幕,一時間儘是不知要說什麼好。
當然更多的人,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九皇叔身上。
看到英姿煥發,策馬狂奔的九皇叔,京中不少老百姓,都露出了放鬆的笑:「看到九皇叔沒事,我這心就安了。有九皇叔在,咱東陵邊境無憂!」
而此時,被京中百姓視為定國神針的九皇叔,一到蕭王府,就口吐鮮血,筆直從馬上墜落。
「王爺!」緊隨左右的宋宴,高喊了一聲,推著輪椅快步上前……
毒發攻發,命不久矣。
喜轎內,蘇雲七看不到發生了什麼事,只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正要出言提醒,就聽到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起。
「九皇叔,你……」蘇雲七開口提醒,可還是晚了,九皇叔連同蕭王府的侍衛,全都走遠了。
不,不是晚了,而是蕭王府的人,壓根沒把蘇雲七當回事,聽到蘇雲七開口,也只當沒有聽到。
「你的毒,我也許……」蘇雲七知道,這也許是她證明自己價值觀的機會,急忙掀開蓋頭,從喜轎內走了出來,高聲喊了一句,仍舊被蕭王府上下無視。
「所以,羞辱最高的境界,不是語言羞辱,而是無視!」看著被親衛簇擁離去的九皇叔,蘇雲七自嘲一笑。
接下來的婚禮,是蘇雲七一個人完成的。
一個人應對禮部煩瑣的流程,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喜堂,一個人拜堂,而後一個人……
被喜娘送了洞房。
全程,蘇雲七都很配合。
不配合又能怎麼辦?
皇上賜婚,天子腳下,就連九皇叔都只能認下這樁婚事,她能拒絕得了?
她要拒得了,早就跑了,根本不會有這場婚禮。
「備水,我要沐浴!」被人當木偶折騰了大半天,蘇雲七真的累了。
一到喜房,蘇雲七就把蓋頭、鳳冠取了下來。
喜娘哇哇大叫:「王妃,這不合規矩!」
蘇雲七斜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今天不合規矩的事多得去了,怎麼沒聽到你……之前嚷嚷。」
「這,這……」喜娘漲紅了一張臉,不敢接話。
蘇雲七見屋內丫鬟沒動,又催促了一句:「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打水。」
「嘻嘻……王妃,奴婢勸你識相一點,這是蕭王府,不是你家。這蕭王府的人明顯看不上你,你這王妃的架子,在蕭王府可擺不出來。長公主派我們來,也不是為了伺候你的。」說話的丫鬟聲音嬌嫩如黃鶯,帶著一絲勾人的撒嬌氣息,壓根就沒有把蘇雲七放在眼裡。
蘇雲七掃了一眼,體態風流,打扮得比她還要精緻的丫鬟,不由地笑了:「所以,我命令不了你們,是嗎?」
她就知道,長公主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噁心她的機會。
「王妃有自知之明就好。」長公主派來的丫鬟,不僅沒有害怕,反倒趾高氣揚地挺了挺胸,高傲地蔑禮蘇雲七。
蘇雲七面色不變,優雅起身:「所以,外面的人,也不會聽我的,對吧?」
按規矩,她身邊的人都是娘家安排的。
長公主旁的不會管,但往她身邊安插人手的機會,絕不會放過。
「王妃你明白就好,所以……王妃你最好乖乖聽話。不然,我們這些人有的是辦法,叫你生不如死。」丫鬟得意洋洋地看著蘇雲七,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挑釁地在喜床上坐下。
蠢貨!
蘇雲七嗤笑一笑。
她正愁沒有立威的對象,這蠢貨送上門,那就別怪她……不懂憐香惜玉了。
「啪!」蘇雲七抬手,給了丫鬟一個巴掌:「好一個生不如死。本王妃今天就教你們,什麼是主,什麼是仆!」
看在對方是女子的份上,蘇雲七這一巴掌,只有五成的力。
卻不想……
她一揮手。
那丫鬟卻誇張地摔了出去,臉正對著門外。
同一時刻,喜房的門打開,一身朱紅蟒袍九皇叔坐著輪椅,正停在門外。
「王爺,救救奴婢……王妃,王妃她要打死奴婢!」丫鬟摔倒在地,嬌美的側臉在燭光的照射下,泛著瑩瑩白光,好不動人。
還真是巧!
「呵!」蘇雲七冷笑一聲,冷眼掃向屋內、屋外的其他下人,沒有意外,所有的下人都低垂著頭,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
「王爺,嚶嚶嚶……」倒在地上的丫鬟,梨花帶淚,楚楚可憐,在她的襯托下,顯得蘇雲七傲慢又張狂。
「太吵,」九皇叔淡漠地開口:「拖出去!」
「是,王爺。」身後,九皇叔的親衛迅速沖入喜房,將倒在地上的丫鬟捂嘴,拖出去。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乾脆利落,十分熟練。
「嗚嗚嗚……」嬌美的丫鬟一臉慘白,不敢置信地瘋狂搖頭,臉上滿是淚水,一雙大大的眼睛,含著淚水,無助又可憐地看著九皇叔,眼中滿是乞求……
然而,九皇叔連一個眼角都沒有給她。
蘇雲七突然笑了,她朝九皇叔盈盈一拜:「勞煩九皇叔,幫忙把其他人也處理一下。」
「指使本王?」九皇叔冷冷地開口,不需要九皇叔開口,身後推輪椅的宋宴,就自覺地將輪椅,推入喜房。
隨著九皇叔進來,整個喜房的燭火,好似暗淡了下來,所有的光,彷彿都聚集在九皇叔的身上,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