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太有緣了
「小雅，你去xx銀行開個戶，」中午快下班的時候，頂頭上司下了個命令，讓她去幫忙開個戶，真是的，他自己的事幹嘛要她去做，可是她敢怒不敢言，萬一他生氣，考核的時候給她個不合格，那她就得回去吃自己了。付小雅認命的接過資料，頂著**辣的太陽往外走。她的午餐又不知何時才能解決了。
中午一點了，付小雅的肚子早已在唱空城計了，可是還沒輪到她。
「請A01號顧客到2號窗口辦理業務。」機械的聲音響起，啊，救她命的聲音啊，A01號？不就是她手中的號嘛，哈，終於到她了。
付小雅趕緊跑到2號窗口：「我要開個帳戶。」
「開帳戶？表填了嗎？身份證複印了嗎？」櫃檯小姐冷冷地問。
呃，要先填表？她不知道啊，又沒人告訴她。「沒有，不可以現在填嗎？我已經等很久了，好不容易到我，現在走開去填的話，又得再等很久啊。」天哪，從十一點到現在，她已經等了兩個鍾了，飢腸轆轆還渴得要命。
「不行。」又是冷冰冰的聲音。
「那哪裡有那個表？」小雅無奈的嘆口氣，真倒霉，她怎麼就不記得要先填表啊，可是臨時填會怎樣？一分鐘不到就可以搞定的。
「大堂經理那裡。」說完，就按下叫號器，付小雅只能到處找大堂經理。這個銀行大堂不就間一般的課室那麼大嘛，怎麼她找來找去，就是不見傳說中的大堂經理？
啊？那個在講電話的看起來像個老處女的濃妝艷抹的穿著制服的是不是就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堂經理，問問看。
「呃，靚女，請問開戶要填的表在哪裡？」付小雅走過去問。
看了她一眼：「你等一下，人現在不在。」啊？感情她不是大堂經理啊？付小雅再次嘆口氣，她的眼睛果然不夠好，可是那個可以救她小命的大堂經理在哪啊？
找來找去還是找不到，付小雅趕緊問保安大哥：「你好，請問你知不知道開戶要填的表在哪裡？」
「開戶要填的表？我找找看。」於是，那位保安大哥就開始在那跌表上翻翻，「沒有。」
「沒有？怎麼會沒有啊？銀行每天會有人來開戶吧，怎麼會沒有？」付小雅不敢置信，作為銀行主營業務之一的儲蓄業務里的開戶，竟然沒有表給客戶填了。是不是想讓人愛存不存啊？鬱悶。
「沒有就是沒有咯，還怎麼沒有。」保安看怪物一樣看著付小雅，「用完了沒有再放，當然就沒有咯。」保安大哥好心的給付小雅解惑為什麼會沒有了表。
「啊？沒有那怎麼辦啊？」付小雅問，天哪，她快餓死了。
「你去xxx看一下吧，那裡應該有，」xxx是公交車經過的下一個站。
付小雅緊捏著拳頭，深呼吸，以免自己實在忍不住在這裡大叫出來，她不活了，等了兩個小時竟然是白等，現在還要再去另一個地方繼續等，而且她還壓根不知道保安說的那個站點的他們的網點在哪裡。
付小雅氣憤地走出銀行，撐著傘，她好想砸東西。
要去下一個站點，坐公交的話要過到對面，要過到對面的話就要走好遠去地下通道，她寧願走到那個地方去，說不定還快點。
可惡，付小雅一邊走一邊氣，突然她撞上了什麼，傘掉到地上。
難道是大樹？可是她明明是走在人行道中間的呀，抬頭一看，一張微笑著的臉，那是一張讓她絕對做噩夢的臉。真是太好了，剛剛還在想著，心裡的鬱悶、怒火沒地方發泄，現在眼前就站了一個出氣筒，老天真是厚待她。
「你有病啊，擋在路中間幹嘛？想死的話就躺倒大馬路上去。」立刻開罵，真是太爽了，有人自動上門當出氣筒。
天，這個女人怎麼每次都那麼凶，剛才他明明有叫她的，杜靳臣氣得臉青了，誰知道她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迷，直直的撞到他身上，他還疼著呢，她就惡人先告狀。
「是你自己不長眼睛好不好？撞了人還敢罵人。」杜靳臣瞪著她，這個女人，聖人都會被她氣得發瘋。
付小雅飈高音量：「你才不長眼睛，臭男人，沒事擋著我的路幹嘛？你不知道好狗不擋路嗎？」
暈，罵他是臭男人也就算了，還罵他是狗？這個女人真是欠扁，「你這隻瘋狗，還是只瘋母狗，就知道亂咬人。」
「你死變態，幹嘛老是出現在我面前，真是礙眼。」小雅叉著腰罵道。
「你怎麼不說是你總出現在我眼前？」搞什麼，這條路是她們家的，他不能走？他哪裡知道隨便出來晃晃也會遇到這隻母夜叉，早知道他就呆在酒店睡午覺了。
死男人，看到杜靳臣那張欠扁的臉，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小雅越吵越來勁，連肚子餓了都忘得光光，更別說還要去銀行開戶了。
路人都很奇怪的看著這兩個人，俊男美女，挺般配的，可是怎麼看起來向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猛然想起，還沒辦完事，小雅狠狠瞪了杜靳臣一眼，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莫名其妙的女人，怎麼又突然就走了？杜靳臣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心裡覺得好笑，他怎麼看著她走了，有些不開心？
小雅在又花了一個小時后終於搞定了上司交代她的任務，午飯都還沒吃。反正都已經下午三點了，就不回辦公室了，直接回家，請文歡幫她做點東西吃好了。
剛走到家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怒罵聲，還有哭聲，是文歡在哭，還有另一個女人的哭聲。發生什麼事了嗎？小雅趕緊掏鑰匙開門，就見到一個中年男人鐵青著臉在罵文歡，中年女人在一邊哭。他們是誰？
「爸、媽，對不起，是我不孝。」文歡哭著說。
是文歡的爸爸媽媽，他們怎麼來了？小雅站在門口，出也不是進也不是。
文父聽到文歡的話，氣得伸手要打她，文母趕緊拉著他：「你別打她了，現在打她又有什麼用。」
「真是氣死我了，我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女兒。」文父恨恨地垂下手，文歡不僅未婚生子，而且連那個男人是誰都說不出，這不是荒唐嗎？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說不出，有這樣的女兒，讓他老臉往哪擱？
「老頭子。」文母拉拉他，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再怎麼不是也還是會心疼她。
「我們走，我沒有這樣的女兒。」文父生氣地說著，拉著文母就往外走，小雅呆站在門口，吶吶地叫了聲：「伯父、伯母。」
文父沒理，文母則歉意的對她點點頭。
文歡頹然的跌坐在地上，爸爸說沒有這樣的女兒，意思是要跟她斷絕父女關係嗎？
「文文，」小雅跑過去抱著文歡，沒有說話。
「小雅，我爸說他沒有我這個女兒，」文歡失聲痛哭，「雖然我一直擔心會被他們發現星星跟夕夕，卻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麼快來到。嗚嗚、、、、、、」
小雅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默默地陪著她。
知道藺蘭回來了，她一進門就見文歡跟小雅坐在地上，文歡哭得很傷心，眼睛都腫了：「發生什麼事了？」
「蘭，」小雅見到藺蘭如見到救星，她回來就沒問題了，一定可以勸文歡的，「文文她爸爸媽媽來過了。」
原來如此，藺蘭在心裡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放下包包，走過去，拉起文歡，將她安坐在沙發上：「文文，他們早晚會知道的，不是嗎？我們不是早就想到了嗎？」
文歡抬眼，眼睛腫得像核桃，哽咽著說：「我爸媽不要我了。」
「別哭了，他們只是一時生氣，說的氣話，過段時間等他們氣消了，再好好跟他們談談，他們一定會原諒你的。」
「對呀，伯母她看起來很疼你，不會不要你。」小雅也開口附和。
「真的嗎？」文歡停止哭，看著她們兩個。
「當然。」小雅大聲肯定。
「恩。」藺蘭也點點頭。
好不容易文歡不哭了，藺蘭跟小雅陪著她、開導她。
房間傳來文星跟文夕的哭聲，小傢伙們不知道是餓了還是弄髒尿布了。
「小雅，你跟文文去看看孩子們，我去做飯。」藺蘭站起身，往廚房走去，她原本想跟她們說她下個星期要去日本了，可是，現在，她怎麼說得出口？她一說，文歡肯定又要哭了。還是等等吧，等過幾天文歡心情好點再說，反正還有時間。
好幾次，小雅都好死不死的遇到杜靳臣，兩人自然又免不了一場唇槍舌戰。
這次，竟然連在公園散步都能遇到他，真是倒霉，小雅狠狠地瞪著他，要不是怕嚇著文星跟文夕，她早就罵過去了，爛東西，在哪都能見到他，真是陰魂不散。
「又見面了，」杜靳臣笑著說，他剛剛經過這裡，覺得環境還不錯，就進來看看，沒想到又遇到她了，付小雅，名字還不錯，人卻跟名不太符合，之所以會知道她的名字，是因為他覺得跟她實在太有緣了，不知道她的名字，說不過去，就小小調查了一下，那麼旁邊的就是她的朋友文歡跟藺蘭，還有文歡的孩子們。
「你們好，我是杜靳臣，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們。」杜靳臣對文歡跟藺蘭自我介紹。
文歡回以一笑：「你好，我叫文歡。」藺蘭則只是對他點點頭。
杜靳臣並不在意藺蘭的冷淡，他調查過，當然知道她們每個人的性格。
「你還賴在這裡幹嘛？」小雅冷聲道，「還不快點滾，看到你就討厭。」
「你怎麼這麼說？真是傷我心。」杜靳臣故作傷心狀，引來文歡一笑和小雅的怒目而視。
文歡輕笑，這個男人真的跟小雅很有緣，經常聽到小雅回家對她們抱怨又遇到他了，每次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真的很有趣。
藺蘭看著杜靳臣，她在評估這個男人，看他夠不夠格跟小雅在一起，如果夠，說不定她會幫他，如果不夠，那麼就對不起了，她的朋友們，她會守護的。這個男人看起來很風流，可是根據小雅對他的咒罵和他們相處的情形看，她覺得杜靳臣並不是個壞男人，他很可能就是個值得小雅愛的男人。
知道藺蘭在考慮什麼，杜靳臣回她一笑，他只是覺得惹火小雅很有趣，並沒有想過要跟她在一起。
回到家，藺蘭把文歡跟小雅都留在客廳，她有話要說。
「文文，小雅，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們。」藺蘭平靜地說，現在文歡已經不再那麼傷心了，這些天也經常看到她笑。
「什麼事？」文歡跟小雅都開口問，該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吧？
「公司決定派我去日本一個星期，後天就走。」
「去日本，很好啊，你不是一直想去日本看看？」文歡鬆了口氣，原來是藺蘭要去日本啊。
「你怎麼不早說啊，後天就就要走了，不會很匆忙嗎？」小雅也鬆了口氣。
藺蘭搖搖頭：「簽證公司早就弄好了，我又不用帶什麼東西，不用準備什麼。」
文歡看著藺蘭，知道她之所以現在才說，是因為怕自己難過，前幾天自己心情不好，「蘭，你不用擔心我們，安心去啦。」
「對啊，家裡有我跟文文，蘭，你就放心啦。」
「恩。」
小雅送藺蘭去飛機場，在進去之前，藺蘭又囑咐小雅：「好好照顧星星跟夕夕。」
「知道啦，我不比你少疼他們啊，快進去吧。」小雅笑著推推藺蘭。
藺蘭對她點點頭，轉身走進去。
「蘭，記得帶禮物回來啊，哈哈。」小雅對著藺蘭的身影大聲叫。
回過頭，藺蘭對小雅微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