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無法理解 上 執著觀念

羽雲高人看洛恆糾結，只笑問雪夜玥：「你如何看待這處理？」

雪夜玥思索一會後撓撓頭道：「就這樣吧，也不錯。」

「你竟然說不錯？」洛恆無法理解的看雪夜玥。他覺得這不公平，一般來說不是應該殺人償命嗎。但這人因為後台硬，眾位高人與他父親有交情，就免他死了？這算什麼？這不是靠後台的嗎？他沒想到雪夜玥竟然也認可這種偏袒顛倒黑白的裁決。

雪夜玥理解的看洛恆一眼，然後道：「其實想想很好理解，洛恆你別用旁觀者受害人的角度來看這件事，你就以你的判官身份來斷定：如果你是與浩風掌門多年的結交修友，你又是看著那小孩長大成人，那小孩還管你叫叔叔或者前輩。而突然他犯錯了，宰了他的話，你的同修好友也會痛苦悲傷，你該如何做？你是依然要堅持殺了那個犯罪的孩子，讓他的父親你的好友悲痛悲傷，然後整個門派仇恨你，整個門派都因為打擊太大而癱瘓，讓仙境失去一個助力後盾這樣的嗎？」

「……難道就因為怕有這結果，而不審判公正嗎？」

「公正是什麼？公正不過是人定的利益權衡點。認為得到了正確的利益，那就是公正，得不到的，那就是不公正，這就是人的審判說到底地的本質，都是為了自己認可的利益。」羽雲高人補充道。

雪夜玥點頭一下，她繼續道：「這另外一種處理模式是：對外依然宣稱他死了。讓關注他的人都消下一口氣，擺平他的風波。而對內只悄然留他一條殘命，讓他的父親能更信任仙境高層仙人領導者的仁慈與善意，讓他感受這份恩惠更感激仙境，從而團結自己的門派信任仙境為之出更多的力。

那個壞人也只是多了一口氣，毫無威脅，只是給故人一個想念，他無法再作惡，活著受到軟禁懲罰，終身受活著被消失的煎熬。這也是另外一種處理的手段。」

洛恆聽到這裡有點明白過來，他知道映宇心一定生不如死，讓他活著受一生的軟禁痛苦這種也算很重的懲罰了。

他雖然開始因為激動，有點不明白，但在雪夜玥的提點下，也冷靜下來，換種變通的思維思考，突然也想通他們的話，反正宗旨就是要罪人受到懲罰，在這裡活著沒武功被人恥笑遭受一輩子的指指點點與唾罵鄙視，其實也許是更好的懲罰。他也明白這事不能直接跟以權謀私聯繫起來，這還是有一定區別的，畢竟這個結果是讓那罪人受苦，但如果他死了就受不了懲罰了，反而無辜的他的父親是受苦的人。想到這裡。洛恆也釋然了。

聽了雪夜玥的分析，他漸漸也扭轉了自己的思維，點頭一下。他明白他們說的其中的意義。

這個複雜的關係網，處理起來很麻煩，無有完全的天平，而只能達到比較公平，如何判決，都是看下命令者的領導本事。天極府的高人能如此處理，想必是經過許多方面的考慮選了個最平衡的利益點，並無有失公正，或者說，是否公正，只看個人的認定了，他覺得不公正，但也許他人會覺得這樣處理很好。毫無絕對可言。

羽雲高人看洛恆點頭想明白后，於是道：「我其實對你也不用說這內幕的事，大可告訴你那映宇心已經處決了讓你安心，但我還是告訴了你，因為我想看下你的判斷。洛恆你現在也聽了雪夜玥分析，你有什麼想法呢？」

洛恆呼一口氣，然後道：「江湖水深。我會加油摸索的。你們說的很有道理，我受教了。」

羽雲高人笑道：「那此事你再回頭到天極府就知該如何表現了吧？」

「明白，我不會說不該說的話的。」洛恆道：「那你說我選什麼寶物的好？這個我不了解他們的法寶。」

羽雲高人看洛恆求建議，他道：「他們的寶物我還都比較熟悉，我建議你選那個通神披風。」

「為什麼？」洛恆想起那是個很牢固的披風，防水防風防火防撞擊，當初映宇心披著這披風讓他們砍的非常吃力。

洛恆想：難道因為這寶物最厲害所以羽雲高人這不喜歡吃虧的精明鬼才讓他選最好的？應該是如此，他就聽他的不會吃虧，寶物不拿白不拿，自己也是出血出力的。那是應該得的。

羽雲高人看洛恆的期待，只慢悠悠道：「因為那最便宜。」

洛恆頓時有股被坑的感覺：「為毛我要拿最便宜的寶物？」

「其實那個很實在，而且不得罪人。你聽我的沒錯的。」羽雲高人道：「映侖派答應天極府的要求送你一個法寶作為破案后對你受傷的補償，但他們總心底不情願，是我也不情願，要知道他們門中這十個法寶都是很珍貴的寶物，每個來歷與煉化都是經歷千辛萬苦的傳奇。

每一個又都有獨一無二無法取代的功能，許多人羨慕窺視不得。

實用性相對來說，對於那般高人他們最用不到的就是那披風了，那屬於防禦寶物。平時不受危險根本用不到。

所以十件寶物中，比起有攻擊性可以幻化為靈物什麼的寶物，或者比起那些可以發散術法之力扶助攻擊能力的寶物。那件披風最為能力廉價，你如果開口要他們的其他寶物，比如鳳凰鎮紙，或者那個很珍貴的炎火鼎，太不厚道了知道嗎，宛如割他們的肉，映侖派必然記恨你。

我們不能那麼奪取人家的寶物，比較不厚道。你也不想結仇得罪人吧。想來選去，那個披風最好，不影響到他們派的鎮派氣勢。

而且你也常到處跑走，我也有不放心你的安全，雪夜玥已經有了天極府上次任務賞賜過的保甲保護身體，她不需要其他防禦寶物了。但你沒有保命的防禦寶物。這次有個機會得到一個防禦興緻的寶物，所以我想你拿那個你能需要的披風最實惠。這也可讓映侖派的損失降到最低，讓他們反而感激你沒有惡狠狠的詐他們一筆，這也等於做了個人情，不是嗎？」

洛恆聽羽雲高人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只佩服高人就是高人把厲害關係都分析的非常透徹，便點頭道：「就聽你的，我就要那個通神披風了！」

如此商定，羽雲高人便親自寫了回復，命人傳來幸雲乙送去天極府回信，而又通知洛恆明日上午去天極府拿映侖派送去的披風，洛恆一口答應。這隨後接下來的安排，依然是門派中各種的事來來往往。洛恆過的很充實。

這日也是見到水影牢里的聖血幽曇，這貨依然坐在水裡對著洛恆與雪夜玥露出水面上半個腦袋。

雪夜玥用水果作為交易，又是與他乒乒乓乓的打了一場，她訓練了好久。洛恆只感覺這種瘋狂的修鍊很挑戰人的極限，雪夜玥總是在極限中磨練，他一直很佩服她的毅力。

當一個回合結束后，休息的時候洛恆問雪夜玥道：「我不明白了。為什麼他是大魔頭，卻不處死他呢？他殺了許多的人吧。」

洛恆所知中，聖血幽曇是聖血族的大王，手染千萬性命，是腥風血雨的魔頭。雖然現在他的形態不像很恐怖的傢伙，但他還是信任雪夜玥曾經的介紹。

聖血族魔王每一代都是手染無數鮮血的恐怖魔人，法力無邊，嗜血殺戒。他相信此時的聖血幽曇因為被特別的鎖鏈鎖著，又被封了體內的氣脈才無法爆發他的真實功力。

剛剛跟雪夜玥打了一場的聖血幽曇因為體力有限也是大有吃痛吃力，他只坐在水裡大大喘氣，一聽洛恆的話后，他就憤然瞪大異色的眼睛顫抖激動的大嚷起來：「因為你們這裡的大魔王們想吃我哇！***，要我的死的，只是現在不死，是未來一定會死！他們會殺死我的！這是折磨！等我沒氣力了再殺掉我吃了懂嗎？你這傻瓜的弟子，你師父要吃我呢！你師父會吃了我變大魔頭，然後把你們一同吃掉的！你還不明白啊啊啊啊！為什麼不明白呢！」

洛恆聽到這裡與雪夜玥同翻白眼，想聖血幽曇有胡言亂語了。他只要看到他們，就一直說辯天機壞話，非說辯天機要吃他的肉，洛恆想他又不是唐僧，信他是白痴。

雪夜玥嘆氣道：「我再解釋一遍！辯高人與我家掌門都說過，他們不會殺掉你的，只是洗去你的魔氣！等你沒有了魔氣，就放你歸故鄉！你要我說幾次？你怎麼就那麼怕死？那你原來吃人時，有手下留情過嗎？你真是大魔頭嗎？」

「哈哈哈哈哈！」聽到雪夜玥的話，聖血幽曇反而笑的跟瘋子一樣又搖頭晃腦手舞足蹈。他拉動鎖著他身體的五條靈鐵鏈子晃來晃去叮噹響個不停，這殘破不堪搖頭晃腦的樣子，宛如一個喝醉酒的乞丐扭來扭去，洛恆心底又鄙夷了他一下。

他隨即表情很憎恨與不信任的眼神掃瞪洛恆與雪夜玥：「你騙鬼呢？我族人殺過你們無數的人，到現在，兩境還是敵對，我落到你們手裡，也就明白不會有命活著回去！你們怎麼可能不吃了我！要不是為了吸去我的魔氣不敢靠近完全釋放狀態的我，現在就想吃了我吧，你倒是敢解開我的鏈子嗎？哼哼，不敢吧，因為懼怕我的魔力才鎖著我。把我的源氣在這裡的水中洗滌，利用我源氣消散的力量來消弱我，待我毫無力量時候，他會吞噬我的所有血骨，一點不留。

辯天機那魔頭當年是誰？是食人魔，我們西境之人聽到他真名當年都嚇得屁滾尿流人人聞風喪膽！只要那代人，看到他相貌都深刻銘記！不會錯的，而他改頭換面，回到了仙境穿起仙袍來，幾百年後竟然成了大仙，真是太諷刺了！」

「恩？辯天機還有原來的名字？是啥呢？他從來不告訴我，我正好奇，你說吧。」洛恆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