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 意料之外 下

華沙教在江湖上依然是傳說。這組織專做殺人生意，但他們的規則是只殺江湖人不殺官員與仙境的人。更有時為了錢連邪派自己人都殺，屬於正邪外第三方勢力團體。因為神出鬼沒，又做過幾件轟動天下的大事，越發神秘就越發名聲大而響亮，傳說他們的線人隱蔽在複雜混亂的血盟里。許多人也不知他們怎麼生存，但在渾濁江湖中消息多的深層人士還是都知這個門派的輕重地位，並都知他們在暗中混的風生水起，之所以他們能不滅存卻外界知情者甚少，是因為這個派接觸的人也根本不是普通的團體，他們跟正常生活的百姓，與陽光下生活的人毫無交際，屬於行走與人族活動範圍邊緣化的隱蔽人物。

渾濁的邪道上有點閱歷的人都不敢小看他們，大多數人都深知他們的恐怖。他們敢誅殺邪派中實力團體中各種要人，任何邪派大角色的身份都可在他們的目標名單里。

在各種黑幫彼此競爭廝殺中多有用到第三方殺手刺客，華沙教所做的便是不管你們敵對如何廝殺，他只收錢幫殺，誰給的錢多就殺誰。

曾經就有華沙教的人殺了地下鬼城老大的傳聞，是為鬼城中第二股勢力團體為了搶奪老大位置而藉助華沙教的殺手力量。后被殺了老大的第一股勢力一方又花錢請華沙教反殺回去，華沙教真敢接雙頭生意，待鬼城兩股勢力最後和解后，才發現拜託的都是華沙教的人，為此一怒下地下鬼城中人合力與華沙教展開斗殺，但結果卻是鬼城一方勢力大敗，上百高手竟是不敵華沙教十多個高手，被剁殺敗的一敗塗地，此事轟動血盟與暗道中人，讓暗邪陰邪之地的人們更對這個黑暗中的門派敬畏上一分。

因為殺的人太多，華沙教便也隱蔽的很講究，許多仇敵巡查多年，都不得他們任何的消息，哪怕是到現在還無人知這個派繫到底門中多少人，總部又在哪裡。老大又是誰。

這些活在黑暗中的人與仙境的人是兩個極端的世界。而今日便是碰撞交集了。

尋白安長老知道點天下的事，但也只是知道傳聞，真不曾見識這股人的不同生活圈子，而今日的碰撞，就顯得很奇怪。

粉仔依然無法反應過來怎麼景澄會從白突轉黑。這節奏太快，根本腦子跟不上反應。

華沙教的山洞宮殿裡布置規劃的很不錯。奢華中又不失清澗之氣，門中守衛很少，景澄身邊只有剛剛的兩個貼身侍衛保護，其他不見任何人影，靜澄招待他們也是親自準備茶葉煮茶，他同樣親自去取藥物來給他們用。他們的根據地已經暴露給他們，山體里有一股清泉穿越地下的山體，而他們這些人便呆在在泉水之上的殿堂里，水上房屋的環境奇異別緻，

又隱蔽的非常的好。山體下別有洞天，各種房屋，各種水源泉口。這裡的人完全就如地下鬼城的人生活模式，不見陽光，隱蔽暗中。但是貴重奢華的東西還是到處可見，比如上好的食物，上好的傢具與各種把玩寶物，走路走著就能踩到卡在土地里的金幣。還有鎖著的一個個庫房，粉仔知裡面充滿了各種珍世之寶。

休息的屋子窗外就是泉水，可以微微看到頭頂山體外折光而入的月光之線，完全一個隱蔽的地下幽谷，讓人讚歎。

景澄對他們道：「抱歉，因為你們是外人，而我們的人不能給你們看到容顏。我是想粉仔總會認出我的，所以我就不遮擋臉容了。但除我外的其他人不會與你們再有接觸，你們就這裡安頓養傷，我會提供你們最好的藥物讓你們恢復原來的本事。而作為妥協，你們要保持我們本地的秘密，對天下隻字不提邂逅我們的事。想來這點可以保證吧。」

尋白安點頭：「這點我可保證。本我們就根本不是一個道上的，所以你們有你們的生活方式，我們有我們的生活方式，我們互不侵犯，你救治我們，我們答應對你的承諾。」

景澄聽後點頭微笑，顯然很滿意這個結果，他端來個寶物盒子，裡面拿出珍貴的草藥丹砂，這些都是此時需要的物品。尋白安長老立馬給水雲瓶療傷用藥，景澄便也不打擾，出屋子去安排飯食。粉仔當然也趕快跟去，她有許多的話要問景澄。

粉仔出屋子就發現景澄在門口抬頭看泉水等她，粉仔趕快上前去招呼。對於粉仔的呼喚，景澄依然微笑。粉仔仔細打量他道：「我還是無法相信真的是你，你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實在太神奇了。」

「你是靈珠神人。我變化了許多，你卻是一點都沒變，歲月的痕迹對你來說完全是虛浮。還是這麼小隻，還如我當年所見。你才真是神奇。」

「奇怪，我以為你不會記得我的，我未有跟你正面接觸過。」

「哈，原來要隱蔽自己的觀察力，只能用世道的眼光打交道觀察各種人馬。似原來沒有對你關注多，但其實對你們任何一位我接觸過的特別人物我都有深深的印象。」景澄淡定道：「我聽聞外面的消息說天下大亂了。我也好奇你們仙境那邊發生了什麼。做個交易吧，你把你發生的事告訴我，我也便告訴你我發生的事。如何？」

粉仔尋思想反正仙境被滅的消息總會傳播開的，不如就說給他聽，於是點頭答應這個協議，只她道出了仙境的事故，在聽她的話中，景澄坐在一處斷木樁上一直若有所思。待粉仔說完后，他嘖了聲，粉仔期待道：「那接下來把你所發生的事也告訴我吧！」

景澄看著這小小的『女孩子』期待的神情，他撥弄一下劉海嘆氣道：「我的經歷會展露江湖黑暗的一面，你真要知我所邪惡的一面嗎？」

「我的感覺里你不是壞人。」粉仔小聲嘀咕。

景澄哈的一笑神情帶著嘲弄：「人的感覺只根據表象來判斷的話許多都是錯的。我只怕我的經歷嚇到你的底線觀念，我真不如我外表假象所顯的正氣凌然，我不是什麼好人……」

景澄的經歷是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經歷，誰會想到當年景王府的發展，是他所布置的一個局。

景澄說他並不為景老王爺親身之子，那一家子表面好像很正常，其實暗中風雲涌動對他多有威脅，忍辱負重假裝殘廢是為保命與報仇。

但他真的姓景，是景老王爺親兄弟的遺孤。這些勢力大的團體中，總是發生許多為了權利而兄弟相殘的事，景澄的母親自己最知道兒子到底是誰的後代，當然這女人到死前都沒告知任何人，唯一活著知道真相的只有景澄知道自己的真實父親是誰。

為了報復殺父奪母之仇，便在自己勢力並未龐大前隱藏許多年。他的功法是華沙教前教主教導，隱藏邪功，只修鍊正派功法。景王府的這些人，他都恨，而也感覺到景老王爺對他身份的懷疑，自從他長大，這對外界所謂的父親，便一直暗中監視他與威脅他的生命，同時間景王府二夫人家勢力也非常的龐大，龍朝紫旭龍王那邊又有壓力傳來。這多方的壓力下，讓他不能當年爆發，不然也許不敵對手的結果就是自己被殺死。他只有隱藏實力等待時機，也為了讓景老王爺與二夫人不懷疑他的能力。他只能演戲度日，故意裝成一個被老婆帶帽子而氣瘋的可憐男人，裝瘋賣傻好多年，讓景王府的人都不再懷疑他相信真的廢了不足威脅。這樣一來便成功從那個被挾持的環境退出，而撕去偽裝，做回自己的本尊模樣。

當年景王府聯合西州勢力龐大的時候，正是與紫旭龍王對抗的時候，後景王府在造反中慘敗，全部殘餘退入西州，而他也依然裝傻賣瘋，幾年的時間中，他摸清了中原各股正派家族勢力的能力。又摸清許多西州原野王家族的勢力底細，可說中原各股勢力都在自己的掌握中。當年景王府被紫旭龍王打散后全部逃入西州投靠二夫人的家族勢力原野獵王。而景澄是當時已『瘋』被孤立在原來景王府舊址里的人。他每天聽著各路經過的人說著形勢的發展，也親自掌握最全的資料。當時機成熟時，他突然就從景王府舊址消失了。因為他已江湖無名成了笑話，新景王府的官員也沒管理他的失蹤，只隨他消失。脫離景王府舊址后，便是他拋下原來演技，不再演戲而真實開展報復的開始。

他早前暗中行動，以各種手段獲得挖掘多個中原大勢力家族的武功秘籍，他悄然回到華沙派，從原來暗中指揮直接坐回正面指揮的立場，開始修功晉陞自己的實力。修鍊兩年後，開始展開仇殺報復。首殺中原三大家族，殺滅景謙原來媳婦越小霜她家勢力，再滅曾經害過自己父親的其他兩個世家，一個活口不留。隨即再踏西州，直殺西州原野王范極老窩。剁他頭首收穫所有他的財務珍寶與秘籍，剁殺景信宇老王爺這假父親，再殺范夫人范裳柔，景澄，景擒，為的是報復那些年這些人對自己的迫害，血洗西州，震驚江湖。他所行這一路殺案是一年半前發生的轟動天下的事，當時天下傳開的消息是西州州王全門被滅。死的凄慘無比，根據後來辦案官員的話來說：此事巡查艱難，線索極其少。

江湖許多揣測，但依然無有結果。再加江湖勢力本就常有你殺我我殺你的仇案，官府只備個案未有查下去。這成為了百姓們茶餘飯後的閑趣之談。

中原四大家族后就餘下當年西月嬌家族的南武盟一個勢力團體，西月嬌多年前也過世。家族勢力在經歷其他三個聯盟世家被殺后，在新主人楚青沐的帶領下全部退出江湖舞台，不再做什麼南武盟的管理者，只隱蔽山莊，做尋常百姓生意人家。

而終於全部做完這些事後，景澄便回到了華沙教不再離開。期滿過天下所有的人。隱蔽一方，做華沙教的教主。融入**，回歸黑暗中，不殺人，卻命人殺人。

「也就是說，我原來聽說的那個三大世家被連續滅門的案子是你乾的？」

「是的。」

「後來西州的州王易主，狂霸一方的范極全股勢力被神秘仇人一股端了也是你乾的？」

「是呢。」景澄說這些時輕描淡寫。

粉仔卻感覺震驚難以接受：「你是怎麼做到的，這實力也太恐怖了吧。」

「這並不奇怪，武功修到一定段位，自有一人殺千的本事，你們仙境的人還能飛天入地，我這點小本事算得了什麼呢。」

「你真的把那個王府的人全殺了嗎？」

「本來我主要為殺的就是姓景的那一撥人，他們與我有血海深仇，即使撫育我長大，卻也多次害我把我當犯人，他們既要害我，我必要殺他們。這其中沒有孰對孰錯，江湖恩怨這些我就不跟你說，是我們家自己的事，說來話長，你也無法理解那種人情複雜的關係。

只能說他們必是我要殺的人。而且他們還害了我所在乎的小妹景遙。為保護她，我也得把這些人全部送入地獄。」

「景瑤？那個小女孩？她死了嗎？」粉仔說到這裡再次激動起來，她依然記得那個可憐兮兮身世凄慘的被蹂躪的可憐女孩，當年無法營救她，自己也深感內疚，現在聽到她的名字，又感難受。

她這麼問，景澄卻笑對她輕鬆道：「景瑤啊？雖然經歷許多困苦，也差點死掉，但還活著，這點我也很慶幸。」

「真的嗎，那太好了！你既然知道她的情況，是你救了她嗎，我們當年就知道你還是關心她的好人！就算你說你殺了許多的人，但你還留有一份原始的初心善良會關心她說明你還不算太壞的人。

她也在這裡嗎？你有照顧她嗎，她那麼弱小，你一定要照顧好她啊，你不會放下她不顧的是不是？」

景澄看粉仔期待。他淡笑神秘的道：「她啊，已經實力強到不需要我保護了。哈。」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粉仔尋思一下，頓時震驚抓著景澄激動道：「難道她也當了殺手了？！她也在華沙教嗎？！」

「果然靈珠神人很有神通。被你猜對了。」

「什麼！！！」粉仔無法想象當年一個弱小的小女孩竟是干殺手職業了。

景澄拍拍被粉仔抓皺的袖子道：「她本來就不弱，只是喚醒了本性的潛能做回了自己，殺三大家族是我一個人乾的，但殺范極她可協助了我，景謙是被她親手斬殺的。

現在她不叫景瑤，如果你在江湖道上聽到個叫遙遠的殺手代號，便是她。哈。這是我能告訴你的她的信息。不過她行蹤不定，性格又非常彆扭，已不叫我兄長好多年，這些年我也是只有指派任務時還能見到她一下。平時也無法管住她，似乎她還有個師父，這些也是后話了。我不會管她接觸的邪道方面的人都是些什麼角色，我相信她能活著好好的，這便是她的實力。」

粉仔整個下巴都要掉地上，她覺得那些記憶中所熟悉的人變化的太快讓她太無法接受現實了！她受到了極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