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睡醒了
自從有了這個電精之後，孫行手裡就又多了一件玩物，因為每天都要跟這個小傢伙待在一起8個小時以上，所以寄居瓶他總是帶在身邊的，沒事了就掏出來晃兩下，看看裡邊獃獃的斯巴達有什麼反應。
話說他當年逗孤兒院里的那隻小狗也是這麼個勁頭。
在這麼逗了幾天之後，孫行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可能斯巴達真的是個非常特殊的個例，因為這傢伙實在太呆了，怎麼攉攉他都沒有反應——當然，孫行倒還不會把他從瓶子里弄出來。
這事還沒法找別人驗證，電精的一個特性就是只和第一接觸者建立精神聯繫，對於其他人的精神溝通都是予以屏蔽的。
這有點類似於契約，稍有區別的是電精可以為第一接觸者以外的人服務，但不會再與其他人建立精神聯繫。
也就是說，只有第一接觸者才能跟相應的電精共享感知，而其他人只能靠邊站。
可現在的問題是，孫行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斯巴達的第一接觸者，都這麼久了，這傢伙還是半點反應都沒有，一副痴獃的樣子——能從一團白光里看出痴獃來，孫行的修為也算相當「高」了。
車隊里兩個有電精的人他都問過了，不論是玲還是拉塞爾，都只是勸他稍安毋躁，慢慢等待靜觀其變就好了，新生的電精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產生認知需要時間，而跟第一接觸者建立聯繫同樣也是個漫長的過程。
唯一能提供意見的兩個人都建議他順其自然，孫行自己也沒辦法了，只能每天把斯巴達帶在身邊，閑得慌了就拿出來晃悠兩下。
而這段時間雖然腦域訓練沒停下來，不過訓練強度遠比不上頭開始了，小斯巴達弄得孫行整天玩心大盛，至少每天有8個小時不能進行精神力的修鍊，跟拉塞爾對練的時間自然少得可憐。
然後孫行就發現了一個問題，為什麼拉塞爾不用天天帶著他自己的電精。
「這不廢話嘛！你那電精才生出來幾天啊？我的帕米都跟我在一起快兩年了，早就契合了，現在每天保證供給他足夠的能量就可以了。咱們賽車手的電精可不能跟那些當主腦人工智慧的勞工一樣，是要供著的。等你花上一半年時間把你們倆的精神聯繫理順溜了，到時候就可以像我這樣撒手不管了。」
對拉塞爾說的話，孫行是相當的嗤之以鼻，就算養個小貓小狗的，還得要每天訓練、經常逗弄逗弄來促進感情呢，何況是電精？
不過拉塞爾提到的那個「一半年」對孫行來說是個不大不小的問題。
本賽季的SOR已經進入尾聲了，現在還差倒數第二站的比賽以及最後的收官戰及文化周。
算上休整期，現在離下個賽季開始也就還有4個月出頭的時間，到時候就算孫行不是正選車手，也是要參加練習賽的。因為玲會在賽季開始前把自己第一試車手的位子讓給他，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到那會兒要是斯巴達跟他之間的精神契合度沒法達到參加比賽所必需的標準，那他這比賽可就危險了。
而且儘管拉塞爾和玲都說了，這是因為新生電精沒有對這個次元生成認知體系，所以才顯得這麼痴獃，可孫行還是隱約覺得斯巴達真的很呆，呆得有點與眾不同，他也說不出緣由，就是有這種感覺。
「那你花了多長時間？」孫行又接著問小黑，他覺得有必要做個參考。
「我嘛……差不多15個月吧，當時我還沒第一次蛻變呢，BI才4.1，」拉塞爾想了想說道，「你底子比我好得多，估計**個月就差不多了吧。」
「**個月啊……」聽到這麼個數字，孫行一陣低頭沉思。
雖然這個數字已經是很理想的了，不過綠眉小子還是有點悶悶不樂，時間緊迫是一方面，而更主要的是，他不認為事情能按拉塞爾預計的那樣發展。
不管有沒有根據，總之他就是覺得斯巴達這傢伙不太一樣，至於哪裡不一樣，那就是太呆了，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他也說不清楚。
來到遠東大陸這段時間他也見過幾個電精，拉塞爾的帕米是比較出色的，他能明顯感覺到那隻電精強大的精神力量。
而其他的就要差了一些，比如他在遠東信息中心看到的那隻，還有安全局中央光腦里的那隻，以及玲的惠惠——也就是召喚斯巴達的那隻母體電精——這些都是比較普通的，雖然他們的精神力量也很強，不過比起拉塞爾的帕米都要差了不少。
至少孫行還能感知到這些電精的力量強弱，可是他卻一點也感覺不到斯巴達的力量。
拉塞爾和玲也試過，他們雖然也沒感到斯巴達有力量，可卻說是探知被斯巴達給屏蔽了，反而認為這是一種好現象。
可孫行對這一點是非常清楚的，斯巴達是不會拒絕第一接觸者的感知探索的，綠眉小子清楚的很，確實是這小傢伙的身體里真的一點力量都沒有。
想來想去都想不到解決的辦法，就連玲這個專業人士都拿不出方案來——其實她認為這是很正常的，根本沒必要拿出什麼方案來。
事實上，與其說是孫行對斯巴達感到失望，倒不如說是因為小東西的神秘令他感到不爽。
孫行也認同電精中只會出天才而不會有庸才的說法，他確實沒聽說過哪裡出過一個派不上用場的電精這種事情，所以他並不認為這種與眾不同的狀況是什麼壞事。
可孫行是個好奇心非常旺盛的傢伙，畢竟他只是個還沒到15歲的孩子，對什麼事情都很急切地希望得到結果，斯巴達的這種未知狀況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如梗在喉，令他極為不爽。
於是後來的幾天，被一股深深無力感所籠罩的孫行就是在鬱悶中度過的，因為總想著這件事，訓練也是心不在焉。都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吸引他的注意力，讓他全身心投入——除了吃飯的時候。
變故發生在一周之後，由於即將迎來地球人傳統的節日——公曆新年，所以車隊給所有人放了一個長假。
孫行自然也不例外，本來訓練效果就很不好，再加上前段日子的北京之旅讓他發現玩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主要還是吃），所以他便早早收了工。
歷史發展到這個階段，地球上的節日已經所剩不多，人們都沒有什麼放大假的機會，所以新年的假期長達15天，從地球公曆的12月28號開始，到元月11號結束。
雖然假是放了，可孫行還是有一項工作得天天做，那就是要把斯巴達帶在身邊，時不時地跟他充充電，當然還要逗上一兩下，貌似孫行一點都不覺得逗弄這麼個毫無反應的傢伙是件無聊的事。
頭一天他就是在開著那輛林肯老爺車在喜馬拉雅區各處閑逛並且胡吃海塞中渡過的，晚上回到車隊的時候，玲就給他帶來了一件好東西——格鬥球賽的門票。
12月30號那天正好有一場十字星隊的主場比賽，這將是今年最後一場格鬥球比賽。十字星隊是地球人唯一的一支格鬥球隊，他們在聯賽中處於中上游水平，而十字星隊的主場就是金星上的那座貝希莫斯體育館。
能親歷現場觀看格鬥球比賽，那是孫行曾經夢寐以求的事情，雖然來到車隊以後有了經濟實力了，可他卻一直沒趕上十字星隊主場的比賽——讓他跑到別的星系去看比賽這自然是不現實的。
現在玲弄來了兩張球票，孫行當然是非常高興的，畢竟格鬥球是他以前最喜歡的體育項目。
而且還是兩張球票，貌似這還是玲主動提出的一次……約會！
於是就在28號的當天晚上，兩個人一起登上開往金星的太空船。
而當太空船飛出大氣層，擺脫掉地球引力的那一瞬間，被揣在孫行口袋裡的那個寄居瓶突然閃耀出一陣白光。
寄居瓶里發出的光芒很強烈，隔著口袋把周圍都給照亮了，孫行連忙抽出座位箱里的床單把口袋給裹住，直到光芒減弱了很多之後才把瓶子掏了出來。
瓶子里的斯巴達顯然比以前活躍了很多，波動節奏快了不少，顏色也不再是白色，而是與其他電精相似的淡黃色。
用精神力探知了一番，孫行發現這傢伙體內的能量依舊無限趨於零，他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就要將寄居瓶再揣回口袋。
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他腦袋裡響起。
「不好意思，旅途太累，多睡了幾天，早安。」
孫行當然不會像小說里寫得那樣前後左右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跟他說話，用耳朵聽到的聲音和用大腦聽到的聲音是完全不一樣的。
然後孫行就瞪大了眼睛盯著瓶子里的斯巴達，這種情況下，他當然是異常驚訝的。
這隻電精會「說話」，他是一隻擁有自主意思的電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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