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遷徙
「咳咳……」
很有默契的，戴以及另外一位聯邦官員同時咳嗽了一下，然後那官員跟戴對視了片刻，一臉苦笑相，顯然兩個人是認識的。Www.
沉默了很短的時間，還是那個官員先開口了。
「孫先生，咱們可以坐下來談嘛，沒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鬧出人命就不好了，我這位同僚不太會說話，我代他向你道歉……」
就在孫行想著順便在這位官員脖子上也架幾把刀的時候，戴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湊到他身邊來。
「安全局的，以後還要經常打交道，不用再嚇唬了。」
孫行聞言撇了撇嘴，把手一甩，十幾把刀叉嘩啦嘩啦地落在地上。
是啊，人家安全局的，什麼場面沒見過，這點小把戲能嚇唬住誰。旁邊就站著七個巫師，雖說不一定能阻住那些刀叉，不過七個人合力把人救下肯定是沒問題的。
那個安全局的官員手腳利索地接下民政局那位同僚，順手一個手刀把他砍暈，讓后吩咐身後的跟班把人給架出去了。
而他自己則拉出一把椅子來做到孫行跟前。
「老戴啊，難得的大手筆啊，這回又是替哪家抓壯丁呢？」
「咳，我自己也沒想到啊，往曼哈頓跑了一趟，就整出個聯邦最年輕的大師來……」
「曼哈頓？得！徹底沒指望了！」那官員聞言一拍大腿嘆了口氣，轉而對孫行道，「孫先生，剛才我的同事沒弄清情況，還請你多多包涵了。哦對了，我叫保羅.赫斯，跟戴也是故友了。」
「哦，幸會。」孫行才懶得管這人是誰，他現在的注意力已經重新回到食物上了，刀叉都掉地上不能再用了……反正他也用不著，剛才一直是用手抓的。
繼續埋頭消滅那頓豐盛的晚餐，孫行順便騰出一隻耳朵來聽他們兩個人聊天。
「你個老傢伙，這回又幫誰家挖人呢？」
「算是給自己找的吧，老巴特的那個棄子知道吧？他弄了個SOR車隊，我有18％的股份。」
「靠！這麼個難得的人才你讓他去當車手？6.2的BI啊，在哪不能混上舒服日子，非要跑去那個全是變態人類的地方受氣？老傢伙，不會是你誘騙他的吧？」
「這是他自己的意願，再說他又不是賣給我們車隊了，他想走我們也不會扣著，不過你就別打他的主意了，再過幾個小時這小傢伙就是波坦公民了。」
「波坦有什麼好的，一個個都這麼想去……」正在跟戴老爺子對飲的保羅突然轉過頭沖著孫行道，「小傢伙，你再考慮考慮，當車手一點前途都沒有的，只要你願意留在地球，有得是待遇豐厚養閑人的工作。」
「少管我的閑事……」孫行啃著一隻豬大腿，含糊地說。
「小傢伙，要有點禮貌，以後我們要經常跟安全局打交道。」戴拍了拍孫行的雞窩頭，轉頭對保羅道，「這小傢伙對地球聯邦沒什麼好感的，你還是死了心吧。」
……
雖然曼哈頓的破敗看起來是那麼一成不變，可事實上這是一座如同活火山一般活躍的城市，在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都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暴力、爭端、以及掙扎。日復一日周而復始的運動使得整座城市逐步走向衰老和滅亡。
站在邁德倫大廈的腳下，孫行背著一個簡單的背包，在他身後的是邁德倫大廈那扇具有象徵意義的大門，還有坐在那輛勉強修理過的老林肯里的戴。
而現在和他面對面站著的，則是他那兩個拍檔。
現在的孫行跟幾天前離開時已經不大一樣了，在新新約克待了幾天，他也算是見過「世面」了。
戴強行把他那彩色雞窩頭給剪短染黑，清除掉臉上大大小小的鐵環和刺青也費了不小的功夫，而唯獨他那兩道綠眉毛是怎麼漂白也不管用，不過這麼一通收拾，至少讓他從一個鄉巴佬小朋克變成了現代好少年。
可一回到曼哈頓，孫行這副新尊容就得被這裡的人當成土老帽了，剛一回來就被兩個拍檔嘲笑了半天。
關於帶上兩個搭檔一起走這件事，孫行也曾跟戴商量過，可是被很委婉的否決了，原因也很簡單，他孫行自己的能力都還沒有什麼說服力，自己都得靠打拚，更不要說帶上跟班了，雖然曼哈頓看起來像個「三不管」地帶，可實際上從這裡往外**每一個人都是很費力的。
不過戴倒是提到過，孫行以後如果混出點名頭了，大可以回來幫助自己那些小夥伴，全當是給綠眉小子一種鼓勵了。
「蓋特、馬凱，實在抱歉，我走了之後咱們的組隊就完蛋了，以後你們得想別的辦法謀生了……」
「你小子今天撞鬼了？竟然會說這種話，放心吧，沒了你這個拖油瓶，我們兩個鐵定混得更好！」瘦高個的蓋特用拳頭捶了一下孫行的胸口說道。
蓋特有四分之一的歌特人血統，雖然比孫行大不了幾個月，個頭卻比他高了不少，不過身體卻單薄得很，看起來有點營養不良。
「就是就是，連你這樣的都能跑到SOR當試車手，那我們倆估計用不了多久也能出頭了，回頭來個格鬥球手噹噹，羨慕死你小子，哈哈哈……」跟孫行同樣矮個子的馬凱也不甘示弱道。
三個人乾笑了幾聲，互相抱住肩膀抽了幾口氣，從小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三個孩子這時不得不分開了，心裡畢竟很傷感。
「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回來帶你們走，還有湯嬸嬸他們，到時候我們還在一起。」
孫行並沒有把自己離去的消息告訴孤兒院的人們，而只是跟自己這兩個拍檔說了。
曼哈頓的每一個人每天過著的都是掙扎求生的日子，倘若自己身邊突然出現這麼個一步登天的傢伙，對於那些普通人來說，羨慕的時間不會超過5秒鐘，隨即而來的就是不甘和嫉妒。
雖然孤兒院的湯嬸嬸一直鼓勵孫行要勇敢面對現實，努力地改變自己的人生，可孫行不能保證她在得知自己離開的消息之後，不會立刻送上一番冷嘲熱諷的囑託。
這就是曼哈頓！
既然孫行已經打定主意以後要把所有人都**曼哈頓，那現在就要盡量避免不必要的尷尬，所以他只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了蓋特和馬凱。
而其他人，還是等到自己重返曼哈頓的那天再見面吧。
孫行抬頭看了眼蔚藍的天空，他感覺自己像是一隻即將離開寒冷之地，獨自去享受南方陽光的侯鳥，只希望再次回來這裡的時候，依舊能感受到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