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換人

第十章換人

招待所門口，江大海看到陸建澤馬上迎了上去，其實他有點小心思，不希望陸建澤和徐琴結婚，他們誰都不跟徐琴結婚，那麼他們之間就沒有這麼尷尬。

「真是對不住，我不知道你跟徐琴同志……我前幾天就跟她相親的。」江大海絕口不提徐琴拒絕他的事情，他這麼說就是想讓陸建澤知道是他先跟徐琴相親的。

「她拒絕你了。」陸建澤道，「你沒有把她的拒絕放在心上。」

「媒人後來說她又同意了，我以為她就真的同意了。」江大海解釋，「在我們鄉下，有不少人都是那樣的，女方一開始沒同意，後面又同意，有時候媒人還得過去走兩三次才可以。」

江大海認為那是女方的矜持，就算是女的自己拒絕了，後面也有可能同意。畢竟那些小姑娘年紀小，哪裡懂得怎麼過日子呢，還是過來人知道的多，他們的父母就會勸說他們一二。

陸建澤聽到江大海的話很不舒服，「你是想讓徐琴同志嫁給你，再給你照顧幾個孩子，她就待在家裡，就不用做事了嗎？」

「原本是想著她要是不想工作就不用工作。」江大海解釋。

「不想工作？」陸建澤就覺得這個說法十分可笑，江大海說這話就好像是施捨，意思就是女人認為工作辛苦的話，那女人就不用工作，「知道嗎？前幾年，我受傷命懸一線，是她大膽地給我動手術，我才活下來。你讓這麼一個優秀的同志少救人，就照顧你的幾個孩子，你覺得合適嗎？」

若是徐琴不夠優秀也就罷了，關鍵是她能救治很多人。

而江大海呢，私心重，還有些瞧不上女子。

陸建澤認為這樣的江大海根本就配不上徐琴，江大海要的就是一個順從他話的妻子，還是一個能放棄一切照顧幾個孩子的傭人。

一開始，那些人都積極的下鄉當知青，想要建設祖國。可是時間長了，那些知青都知道下鄉的日子不好過，他們受不了那一份苦，很多人都想回城。

「沒有誤會就好，沒有誤會就好。」江大海道。「那我就放心了。」

「我……」

可江大海心裡清楚，他不適合在陸建澤的面前說這些話，陸建澤現在就是歡歡喜喜等著娶妻，要是自己說了那些話，陸建澤必定會很憤怒。

這也就導致很多人都不想再下鄉，他們都覺得鄉下太苦，也不想自家的兒女過去。

「你去吧。」徐立仁沒有話說。

陸建澤不知道江大海是不是有別的心思，他只知道徐琴很好。陸建澤沒有再理會江大海，而是把東西放起來。

這一會兒，陸建澤已經很很不高興，江大海知道自己不能再說那些話。

「我就是跟你解釋一下。」江大海道，「免得有不必要的誤會。」

劉藍娣故意在徐立仁的面前這麼說，「你小妹從來就不知道我的好，就覺得我這個當嫂子的為難她。」

「不是為了救你犧牲的嗎？」陸建澤知道這一點，他曾經聽人說過，「你欠你戰友，欠你戰友的孩子的，徐琴不欠。就算你日後娶妻，你的妻子也不欠。」

「我去我姑姑家走一趟。」劉藍娣道，「你小妹不肯嫁，有人願意嫁的。還不是因為她是你小妹，一有好事情，我就先想著她么。」

「我不希望你再說這些話。」陸建澤強調，「徐琴同志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徐家，劉藍娣認為徐琴不嫁給江大海，那就是讓別人嫁給江大海。劉藍娣想來想去，又想到她的一個表妹，表妹也是在這個城市，高中讀了一年，就要讀不下去，家裡還擔心表妹要下鄉當知青。

「是，是沒有關係。」江大海道，有那麼一刻，他真想說：是不是因為我二婚，是不是因為我的家裡不夠強大，是不是覺得我的級別不夠高？

徐琴不願意嫁給江大海，徐琴的那個對象還跟江大海認識，那麼劉藍娣就不好再動手，就只能想著其他人。她的姑母還算關心女兒，但是比起家裡的其他孩子，女兒顯然就沒有那麼重要。

「話不能這麼說，我就一個親生的孩子，還有兩個孩子是死去的戰友的孩子，他們都是為了國家……」

「沒有誤會。」陸建澤回答，他不可能因為那些人的錯誤就去誤會徐琴，他也沒有必要跟江大海說其他的事情。

「你就知道說這樣的話。」劉藍娣道，「你這個妹妹，以後怕是……算了，我又沒有指望過能靠著她。」

靠不上徐琴，就只能想別人。

劉藍娣帶著幾個果子去她的姑母家，她的姑母正愁著。

「藍娣啊。」劉藍娣的姑母瞧見劉藍娣來了，還去給劉藍娣倒一杯水，「怎麼著，是不是你的那個小姑子又闖禍了？」

對，劉藍娣以前經常跟親戚說她的小姑子不好。

「唉，說到她，我就頭疼。」劉藍娣道，「姑母，你瞧著我像是壞人嗎？是這樣的，有個海軍，他是有一個前妻一個孩子，還有兩個戰友的孩子，但是……」

劉藍娣啪啦啪啦說很多，總之，那個海軍很不錯，雖然有三個孩子，但是生活過得還不錯。

「他是副營長，一個月的錢也不少。」劉藍娣道，「他戰友的孩子也是有烈士撫恤的，錢又不是都被他戰友的前妻給拿走了。要不是徐琴是我的小姑子，我能想著她嗎？她倒好，說是給人當后媽不好，就自己瞎找一個。」

「這當后媽……」劉姑媽認為當后媽是有點不大好，可正如同劉藍娣所說的，徐琴的成分不好，徐琴能嫁給海軍就很不錯了。

「就江副營長手裡的那些錢，他老婆不用工作都行。」劉藍娣道，「姑母，你看看……你覺得金鳳嫁過去怎麼？」

「金鳳？」劉姑媽皺眉，「她還在上高中。」

「就現在的情況，這學能繼續上嗎？沒學上，那就得有工作，沒有工作就無法留在城裡。」劉藍娣道，「表妹長得又不錯，要是到了鄉下，遇見了二賴子，怎麼辦？」

劉姑媽也在憂心這一件事情，「可不就是這樣，唉。」

「姑母，要不是那個江副營長好，我也不可能給小姑子介紹，我小姑子那個人十分挑剔的。」劉藍娣道，「她就是喜歡跟我作對，等到以後，有她後悔的。」

「也許。」劉姑媽剛剛還覺得徐琴不懂事，可是輪到自己的女兒，她就有所遲疑。

「彩禮方面，江副營長能給六十六塊，另外的三轉一響也是有的。」劉藍娣道，「他都已經準備好票了。」

劉姑媽家是工人家庭，六十六快，倒也還好，不算特別多的。

「江副營長後面還能升上去。」劉藍娣道，「給人當后媽怎麼了，要是以後丈夫能升上去，就算沒升上去，也是營長夫人，名頭不好聽嗎？人家也不是什麼都爛白菜葉子都要的。」

「……」劉姑媽聽到劉藍娣這麼說，也覺得劉藍娣說得有道理。

「可以讓他們先見一見。」劉藍娣道，「要是表妹覺得不合適，我絕對不多說。」

劉藍娣就是想著要讓表妹嫁給江大海，她一定要勸說成表妹。

「姑母，您要是覺得可以讓他們見一面，我就過去說一說。」劉藍娣道，「您覺得不可以，那也就沒有必要見面。」

「見見吧。」劉姑媽想劉藍娣都這麼說了，興許那個人很不錯呢。

「誒。」劉藍娣笑著點頭。

醫院裡，徐琴可不知道劉藍娣把主意打到別人的頭上，她就是交接一些事情，準備到時候就走。

王主任找徐琴過去，說是要徐琴要隨軍的那邊部隊醫院前幾天就已經申請要調徐琴過去，理由也很充分，就是徐琴曾經救過那邊的幾個士兵，有人就推薦徐琴。

院領導原本還想著要不要讓徐琴過去，今天，徐琴又遞交了結婚報告，院里就直接批准徐琴調過去。院里也不可能不批准，上頭下達文件，雖然有拒絕的餘地，但是拒絕總是不好的。

「其他的沒有什麼問題，就是那個江大海……怎麼回事，他還打結婚報告？」王主任問。

「我之前拒絕過他了。」徐琴沒有想到江大海竟然真的這麼做，可能是因為江大海不打算在這邊待太久，就想著速戰速決，正好劉藍娣他們又同意了，江大海就直接先做準備。

「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就是這一點影響不是很好。」王主任道，「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你。一家有女百家求，這也不算是什麼壞事，就是他太直接了一點。把話都說清楚，讓他把這個申請報告給撤了。」

不然，這像什麼話，讓人怎麼去批？

因著這一件事情，徐琴和陸建澤的結婚申請報告的批複都還卡著了。原本王主任就去找院里領導，就是磨著讓他們快點的，好讓徐琴早點走，早點走，那就更安全。

「行，我去找他說清楚。」徐琴道，在她轉身離開的時候，王主任又叫住她。

「等等，你別去。」王主任道，「你過去，別人看見，還得誤會，讓你對象去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