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失利

第一百一十六章失利

一大早,徐麗君就又去找徐立凡，她本來以為徐琴還在，卻沒有想到徐琴和陸建澤已經走了。

「他們要去趕火車,得早早回去。」林淑芬道。

「都要元宵了，他們怎麼在這邊過完元宵呢？」徐麗君道。

「你當他們是你們嗎？」林淑芬嗤笑,「他們有事情。」

「……」徐麗君只覺得林淑芬瞧不起自己,「你們今天是不是可以幫我了？」

姚大力都已經回家了,他早上回的家，一回去就吃了一些東西,倒頭就睡。徐麗君氣啊,卻也沒有辦法，她就想著來找徐立凡和林淑芬。

這些人不是說讓她今天來嗎？那她就今天來！

「怎麼幫？」林淑芬問,「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別人沒有辦法幫的。要找工作,你們自己去找,也不是找不到工作。他自己不想做,別人怎麼操心都沒有用。」

不是林淑芬不願意幫著姚大力找工作，而是姚大力這個人要求高。

林淑芬和徐立凡都不想浪費這份人情去幫著姚大力，姚大力到時候要是不好好工作,那不是得罪人么。難不成就給姚大力錢，又不讓他做事情？

這怎麼可能，人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他還在啊。」陸母道。

那些人也是要賺錢,特別是現在大環境變了，只有努力才能賺到更多錢，不努力,誰都沒有辦法,也拯救不了。

「要是小妹,你們就會幫吧。」徐麗君道。

「二嫂，你怎麼都記得這些事情？」徐麗君就想林淑芬是不是拿了一個小本本記著她的不是。

林淑芬心裡都清楚，徐琴根本就不需要他們二房再給她送什麼東西。

「那沒有多少錢的。」徐麗君不是沒有想過，可後勤人員就那麼一點點錢，她男人怎麼可能同意。

陸映彤看到了小門外面的身影，她知道那個人就是溫淮禮。呵，她又不可能讓溫淮禮進來過年。

「二哥，二嫂剛剛說她說的話，就是你的意思。她不肯幫我，就是讓我自己藏好東西。」徐麗君道。

「也對。」陸母點頭，「男人就是這樣，喜歡用一些苦肉計。然後，大家都站在他們那邊。都說自古以來男人就三妻四妾的，就算現在是一夫一妻制，男人還是容易犯錯，多少人還是喜歡讓女的忍著。你要是不想忍著就別忍著，我們也不是非得要他的。」

「走了啊。」林淑芬見徐麗君走了，她端著茶水過來，「她今天其實就是過來看看小妹有沒有走。」

「怎麼能不記得呢。」林淑芬嗤笑，「不記得的話，你是不是要覺得我們當哥哥嫂嫂的不夠關心你？」

等徐立凡回到家裡，他就看到徐麗君坐在那邊。

「你等著吧。」林淑芬懶得理會徐麗君，而是去做別的事情。

「是，你就是不如小妹！」林淑芬點頭，「小妹從來不需要我們做那些事情，而你呢，你的麻煩事情就多。我們沒有在這邊的時候，你還有打電話，我們沒有接到你的電話，你後面就要抱怨幾句。」

「哪裡是。」徐麗君心虛，她確實不想這些人多幫襯徐琴，「小妹都已經那麼厲害了，都要成為名醫了，多少人知道她的。而我呢，就是一個小學老師，你們是不是覺得我不如小妹。」

徐麗君自是沒有想著讓這些人幫著自己藏好東西，她就是想這些人幫姚大力找工作啊。這些人總是左顧言他，全都不肯開口幫襯一下。

「對，她說的話沒有錯。」徐立凡點頭，「你自己的東西，當然得你自己藏著。難不成，你還能把東西交給我們給你保藏啊。我們都沒有一直待在這邊，到時候還要下地，你放心把東西交給我們保藏？東西丟了，那算誰的？」

「我現在過得很好，一個人，也不用想著丈夫喜不喜歡我做的飯。」陸映彤道，「也不用想著是不是要顧慮婆家人，要給婆家人送什麼禮，送的禮輕了，他們又得要說話。」

元宵節的時候，徐琴和陸建澤還在火車上，他們趕不及跟家裡人一起過節。

「什麼樣的工作算體面？」徐立凡問，「靠著自己雙手工作賺錢，這就是體面！」

「知道。」徐立凡道，「我跟著她一起長大的，怎麼可能不懂得。」

「……」徐麗君確實會這麼想。

「你和你男人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林淑芬道，「不肯離婚，就找個工作，實在不行，就去你們學校做一個後勤人員，那也可以的。」

「你放心吧，小妹已經回去。」林淑芬道，「我們頂多就是給他們準備一些吃的，沒有給他們金銀珠寶。你當我是那麼大氣的人嗎？隨隨便便就把家裡的錢財拿出去送人？還是你當小妹跟你一樣，見利忘義？」

「……」徐麗君很想問這些人總是說重複的話有意思么，每一次都這樣說……她都再過來了，就說明她不想就只是這樣，她需要更好的解決辦法。

「他們應該得過一兩天才到。」陸母看了一眼大門口。

就像是徐琴，徐琴也有拿出錢去做研究。

徐麗君跟校長說，校長打聽了姚大力的品性就婉拒了。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姚大力被拒絕，要不是她沒有更好的辦法，誰來找林淑芬這些人。

「二哥，你們就不能幫著大力找一份體面一點的工作嗎？」徐麗君道。

「送小妹他們去火車站了。」林淑芬道，「我的話，也是你二哥的意思。你和你男人以後還有很長的時間要過，不是就這幾年。你要是怕他把家裡的錢花了，你就買房買鋪子，都可以。辦一些產業，再把東西都放好。」

陸母早已經想明白，溫淮禮曾經還到陸父陸母面前跪下道歉，說什麼他們知錯了。陸母當時確實也心軟了一下，可女兒不同意復婚，她漸漸地就想通了，自己不是女兒，哪裡知道女兒的苦。她也不能確保溫淮禮就不會犯那些錯誤，女兒不願意就不願意吧。

「一次兩次的，你就是見小妹昨天晚上在這邊，你就想折騰一下。」林淑芬道，「大妹，你不小了，不要總跟小孩子似的，總想去爭奪那些有的沒有的東西。」

徐麗君見此，她很快就離開，不想再待在這邊被他們說。

「他就是這樣，從離婚到現在，就喜歡裝模作樣。」陸映彤道，「讓別人都覺得他知道錯了，別人就幫著他勸說我。」

「你要是想著跟別的人結婚，也不是不可以。」陸母道，「只要你喜歡就可以。」

福省，陸映彤和溫永亮在陸家過元宵節。過完節后的第二天再回去，溫永亮要開學了，總不能耽誤他學習。

「媽，有我們陪著你們過節也一樣。」陸映彤道。

「我二哥呢？」徐麗君問。

林淑芬不認為自家又必要把錢財分給徐麗君或者是徐琴，她更喜歡把錢花費在研究上。當經費不足的時候，就拿出自己的錢去，總不能一直等著上頭的撥款，上頭的撥款有時候有延遲，哪裡可能每一次都那麼準時。就算每一次都很準時，他們也有可能超支。

徐立凡不認為工作有貴賤之分，只要是靠著自己能力的，那都是很體面的。可徐麗君不這麼認為，她就是想自己嫁給姚大力這樣的人，就是她低嫁了，而這些人還這樣，他們是不是都想看著她過上差的日子。

林淑芬自然知道徐麗君的內心想法，可她就是沒有打算幫襯姚大力。「我等二哥回來。」徐麗君道。

「好，你想一個人也可以。」陸母道，「你有永亮。要是沒有孩子的話，就是領養一個孩子。」

「您怎麼不說領養弟弟的孩子呢？」陸映彤開玩笑道。

「人家的親生父母都還在，哪裡可能讓你領養啊。」陸母道，「你的侄子要是跟著你，等他長大以後知道他自己的身世，是不是要覺得親生父母不夠關心他，認為你害得他不能在父母的身邊長大？」

陸母看得明白，要是兄弟姐妹養不起孩子，那麼其他人領養兄弟姐妹的孩子也就領養了。即便如此，等孩子長大之後，依舊會有一些問題。更別說陸建澤和陸建明都是養得起孩子的人，陸映彤真要是領養他們的孩子，孩子未必就會開心，兩個兒媳婦也不開心。

「媽，您想的還真多。」陸映彤道。

「不是媽想的多，現實就是這個樣子。」陸母道，「多少孩子都是這樣的，不管養父母對他們多麼好，他們還是想著去找親生的父母。」

明明是親生父母不養他們的，他們還是要去找親生父母，還對親生父母不錯。這讓養父母就覺得挺心塞的，可再心塞又能如何的，這日子還是得過下去。

有的孩子還是對親生父母更好，對養父母差。

陸母看過這樣的情況，別人的孩子沒有那麼好養的，最好還是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你大嫂的父母在孤兒院照顧那麼多個孤兒，有很多孤兒出去了，他們就不想再看到你大嫂的父母。」陸母道，「就是極少數的人會回來。」

「……」陸映彤還沒有想到這一點，「為什麼？」

「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曾經過得多麼不好吧。」陸母道，「孤兒院的孩子哪裡比得上那些有父母的孩子，孤兒院的經費也沒有那麼多，幾個人睡一個屋，過了點沒飯吃，他們都能記著。稍微有一點不好，記得牢牢的。等長大以後，就再也不想過去。有狠心的，還會說那些工作人員偏心，謾罵那些人的。」

真要是遇到這樣的事情，就讓人特別無語，卻也沒有辦法，就只能想還是有好一點的人。

「所以啊，真要是要領養孩子，就得去領養無父無母的。」陸母道，「有父母的，親生父母也不能是身邊的人，最好是那種暫時找不到父母的。孩子長大以後想要去找親生父母，那再說。」

「是。」陸映彤點頭。

「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你都有孩子了。」陸母笑著道。

「您說的很多啊。」陸映彤笑著道，「您是不是也是這麼跟其他人說的？」

「不光光是我一個人這麼想，很多人都是這麼想的。」陸母道，「就是有的當長輩的會讓兒女去領養兄弟姐妹的，說是這樣比較好。」

這就得看那些家庭都是什麼樣子的，有的當長輩的完全就是偏心謀一個孩子。

「你們明天就要回去了。」陸母感慨，「時間過得真快。」

「等我調過來，就能有更多的時間陪陪您。」陸映彤道。

「哪裡用得著你陪呢。」陸母道，「你調過來，就不怕我以後讓人給你介紹對象啊。」

「您不會。」陸映彤道，「您要真那麼做，我少湊到您的面前，不就可以嗎？」

「也是。」陸母道，「又不是住在一個屋檐下，也不是天天見面。」

「遠香近臭，要是我住在這邊，你們就要厭惡我了。」陸映彤道，「還是算了吧，距離遠一點，哪怕我就是周末過來，那都好許多。」

大晚上的，黃秀菊過來敲門，問有沒有感冒藥，家裡有孩子感冒了。家裡的感冒藥吃光了，都還沒有準備，而這麼晚了，他們出去買葯也不一定能買得到。

黃秀菊還帶著一大把青菜過來，陸母還道，「拿葯就拿葯，還帶這些東西做什麼？」

「都是自己家種的，你們就拿著吃。」黃秀菊把青菜放到了廚房裡去。

黃秀菊不喜歡總是白拿別人的東西，那怪不好意思的。要是大家都是過來白拿東西，徐琴家裡的那些葯早就被他們拿光了。

因此，這些人過來問葯，又或者有人過來讓徐琴幫著看看的時候，他們就會帶著自家種的青菜。那些青菜的價值不高，徐琴和她的家人也就會收下。

這些年來，他們街道里很多人都得到徐琴的幫助過。

「還有小孩子吃的消化葯嗎？」黃秀菊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些天，他們吃的有些油膩。」

「有，等一等。」陸母很快就把葯拿出來。

陸映彤待在這邊的幾天，她也感覺到這些人對弟弟家人的敬重。準確來說，這些人更多是因為徐琴。哪怕這邊有很多人原本都是一個部隊的，他們是戰友，但是他們沒有在家的時候，也就是這些女眷接觸的比較多。

「以前，還想不到小弟能娶到這麼好的妻子。」陸映彤道，「這些人都還挺不錯的。」

「建澤是還不錯，小時候嚷嚷著不要媳婦，長大之後，他就懂得自己找媳婦。」陸母道，「當年，我還以為他就是被人家醫生救了，沒什麼，哪裡能想到他們還能在一起，還有了孩子。」

陸母每次想到這一件事情，她就覺得這是上天註定的緣分。

「孩子還算不錯，不是都像你弟弟。要是都像你弟弟，那就讓人頭疼了。」陸母道，「難怪那些人總說娶妻娶好了，那就能改換門庭。你看，你弟弟娶了一個這麼好的妻子，他也就不用憂心孩子以後混得太差了。」

陸浩然小小年紀就已經開始學醫，徐琴時不時教導他。陸曉菲做算術題很厲害，陸母每每想到這些，她就感覺還是徐琴會生孩子。

「你的這三個侄子侄女也好帶。」陸母說祁孫子孫女，她就有很多話要說。

陸映彤就是坐著聽著，溫永亮還開玩笑道，「媽，你是不是也想讓曉菲當你女兒，不想要我這個兒子？」

「沒辦法，塞不回去了。」陸映彤輕拍溫永亮的手臂。

等陸建澤和徐琴回到家裡的時候，陸映彤和溫永亮已經走了，他們坐火車回去要大半天，得早早趕回去給溫永亮去學校報名。

他們還帶來了一些東西，就是他們在徐立凡家的附近買的。

來來回回，都在趕時間，他們也沒有去其他地方逛街，就沒有買那麼多東西。

孩子看到父母給他們帶了東西，他們就比較開心。不管什麼東西都好，這都說明父母是關心他們的。要是父母沒有給他們帶東西，他們多多少少都有些失落。

陸建澤和徐琴都記得這一點，只要有時間，手裡也夠錢，他們都不想讓孩子過於失落。

「媽媽，漂亮嗎？」陸曉菲拿起圍巾比劃。

「漂亮。」徐琴點頭。

「可是你要是買算術題本子，我會更開心的。」陸曉菲道，「大地方，是不是有更難的題目？」

「……」徐琴嘴角微扯，好在自己早就想到了，她拿出了兩本算術題練習冊給女兒。

「謝謝媽媽。」陸曉菲連忙上前抱一下媽媽。

「你還真是……」徐琴想想還是算了，女兒不像是其他小孩子，那還不是因為他們當父母的總是忽悠小孩子做算術題。

小孩子做算術題厲害一點，總好過女兒總是說要賺大錢比較好。

女兒總在外面那麼說，也不好聽。

「就知道算術題。」徐琴道。

「我以後要變成很厲害很厲害的人，讓那些人都算不過我！」陸曉菲表示自己在幼兒園已經沒有敵手了，她還要努力，等到上小學，也要幹掉那些人，要讓那些人都知道，她在算術方面有多厲害，那些人都休想騙到她。

「行。」徐琴點頭，「看你自己的，要是你以後算不過那些人，我也不說你，你自己知道羞不羞。」

徐琴和陸建澤還給兩位老人買了一些吃食，只不過兩位老人都不喜歡多吃，老人就喜歡把好吃的留給孫子孫女吃。

在上官倩和秦楓搬了家之後，上官倩就感覺這不對勁那不對勁的，總覺得別人是不是在背後說她。

主要是她和秦楓去秦院長家拜年的時候，他們就有聽到一些閑言碎語。那些人就覺得上官倩夫妻貪婪，柳老太就只是一個可憐的窮苦人家的老太太啊。

上官倩氣憤，這些人總喜歡在別人的背後說壞話，那些人有本事就當著她的面說啊。

奈何那些人就是不當著上官倩的面說，那些人在她的面前還會說幾句動聽的話，說柳老太年紀大了，可能是柳老太自己想岔了，讓上官倩他們不用去在意那些。反正他們其他人不是都聽柳老太的話，他們還有人站在上官倩這邊的。

上官倩知道那些人就是嘴巴上說說，他們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他們不管事情的真假，只管這一件事情能不能八卦，能不能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笑料。

「早知道我們當初就不應該住在柳老太那邊。」上官倩在家裡的時候，她就這麼對秦楓道，「現在好了，那些人都說我們惦記著那個刻薄的老太太的房子，說我們打得一手好算盤，還幸好落空了。」

上官倩咬牙，「虧得我以前對他們還算不錯的，他們在我們面前也是說說笑笑，背後，他們嘴巴就這麼壞。」

「他們沒有在你的面前，就行了。」秦楓道，「若是你沒有生出那樣的心思，現在也就沒有這些事情。」

「你就知道怪我，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嗎？」上官倩道，「那個房子不是柳老太的就不是，就當我們白白浪費了那些錢。」

「我們住在那邊，本來就是要付房租的，哪裡能白住。」秦楓不認為他們白白浪費了那些錢，「街坊鄰居的，送點吃的給他們，那也沒有什麼。本就是你自己送給柳老太吃的，也怨不得旁人。」

「你是誰的丈夫？」上官倩看向秦楓，怎麼丈夫還在為其他人說話。

「正因為我是你的丈夫，才得要跟你說這些話。」秦楓道，「做人還是得講良心一點，別總是想著黑心肝的事情。」

「你嫌棄我心黑？」上官倩睜大眼睛，「我為你生兒育女，你就這樣想我？」

秦楓聽到這話，他就知道自己要是再說下去，他們兩個人又得吵架。他們這些年沒有少吵架，上官倩的脾氣是越來越火爆。

可能是因為上官倩賺到了一些錢，所以她的脾氣就越來越大，賺錢了，硬氣了。

「明天還得上班，早點休息。」秦楓道。

「每次說到這些，你就說要休息，不然，就是說上班，真真是……」上官倩知道秦楓是不想跟她吵架，可她還是覺得憋屈。

轉眼間，高考都結束了，溫永亮考上了福省的師範學校，那一所師範學校就在徐琴和陸建澤所在的城市。而劉藍娣的兒子徐霖，再一次沒有考上那些好的學校。

「我不復讀了!」徐霖一點都不想再讀書，太累，太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