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領證

第十四章領證

微風徐徐，徐琴和徐麗君還站在招待所門口。

「姐，你是比我大不錯。」徐琴道，「但我不是沒腦子。」

徐琴知道徐麗君在婆家就是那樣，那是徐麗君選擇的生存方式，徐琴平時也不多說什麼。她沒有傻傻地跑到姚家要給徐麗君做主，沒有的，因為她知道徐麗君還算滿意當下的生活。

「你所想要的，不一定就是我所想要的。」徐琴道，「我還叫你一聲姐，就是希望你能明白，我，徐琴，不是你身邊的阿貓阿狗，我能自己做主自己的事情。」

「……」徐麗君沉默。

徐琴轉頭看向陸建澤，「我們走。」

他們得快點吃完飯，去把手續辦好，下午就好出發。

徐麗君看著徐琴離去的身影，她們姐妹之間的關係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是她出嫁之前就這樣了，還是她出嫁之後，跟小妹相處少了，小妹才變成這個樣子。

自己沒有變化！

這就是徐麗君認定的事情，她的大哥大嫂也覺得徐琴的脾氣變壞了，這就足以說明問題。所以就是徐琴變了，而不是他們變了。

「沒什麼，每個家族都不一樣。」陸建澤道。

「是吧。」工作人員道，「穿著藍色的衣服。」

「他們走了多久？」劉藍娣問。

他們也沒有遇見江大海和吳金鳳，就是吃完午飯就去火車站。

徐家的這些破事，讓陸建澤看了去，徐琴也不覺得有什麼。兩個人要結婚，就得相互了解，就算陸建澤現在不知道，以後也會知道。

徐琴沒有多跟徐麗君多說，當他們這些兄弟姐妹各自成家，很多事情都沒有那麼簡單。就好比徐麗君剛剛還為她婆家說話，徐琴懂得，自己這個妹妹已經成為徐麗君的外人。

劉藍娣不知道徐琴和陸建澤去哪裡，就想著他們也許去了火車站。人們要去遠處，基本都是坐火車，汽車的話基本都是短途。

劉藍娣轉身就去火車站，緊趕慢趕，確實讓她趕上了。她一進候車室就看到了吳金鳳，隨即笑著上去。

當劉藍娣再去招待所的時候，她就得知徐琴和陸建澤已經離開招待所，他們已經退房了。

為此，劉姑媽還特意給吳金鳳一床新被子，說是新娘子結婚就得有新被子。其他東西不好帶，那就帶一床新被子走。

追不追得上徐琴和陸建澤不要緊，劉藍娣就想著去火車站送一送吳金鳳和江大海。劉藍娣看著手裡的水果，徐立仁讓她把東西送給徐琴，她認為沒有必要把東西送給徐琴，就算她把東西送給徐琴，徐琴也不可能幫襯她，倒不如把這些東西給吳金鳳。

陸建澤的東西不算多，倒是徐琴有兩個行李箱，這還是徐琴精簡過後的行李。徐琴不可能把舊衣服都扔掉，不可能想著到時候全部都置辦過，那得耗費不少錢。

「好一會兒了吧。」工作人員哪裡可能去盯著那些人，也不可能去記錄那些人離開多久，「對了，他們走之前，還有人找過他們。」

「好，多謝。」劉藍娣心想應該是徐麗君來找徐琴的，徐麗君是徐琴的親姐姐，不是一個母親的姐妹，她們之前也有些話要說。

劉藍娣來找徐琴，其實就是裝裝樣子而已。她根本就不想為徐琴準備那些東西，上一次準備的銀鐲子，是她有別的考量，要讓別人知道他們家真的沒有剩下什麼東西，就是小洋樓之類的宅子，這些宅子又是死物。

「誰……是一個扎著辮子的女的嗎？」劉藍娣道，「臉還比較圓的？」

算了吧，那兩個人要是去火車站了，指不定他們很快就坐上火車離開。

兩個人吃飯、領證，倒是很順利，沒有遇見什麼波折。本身這一件事情，除了結婚報告的批複外，其他的事情真不算什麼的。

劉藍娣想到了吳金鳳，他們也是今天要走。江大海之間在這邊待了很多天了，休假的天數也差不多到了，江大海和吳金鳳今天走的。

「讓你看笑話了。」徐琴走在陸建澤的身邊。

陸建澤沒有問過多的話，在他看來，等他們走後，這些事情就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了。他們以後跟徐麗君等人接觸少，徐琴也就不用總聽他們說教。

「金鳳。」劉藍娣笑著道，「知道你今天要走，沒成想去找你的時候，你已經來火車站了。這些果子，你拿著路上吃。」

「怎麼這麼客氣？」吳金鳳心想表姐對她還真是不錯。

吳金鳳又想到她的同學又有要下鄉當知青的，大多數人都不能選擇去哪裡，就只能是上面安排他們去哪裡，他們就去哪裡。吳金鳳不懂得種地，也不想下鄉去做那些辛苦的活，好在她已經結婚了，照顧三個孩子總比下地來得強。

「你是我表妹，什麼客氣不客氣的。」劉藍娣道，「你們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面，有空的話，偶爾打個電話，寫封信。」

「會的。」吳金鳳點頭，「一定不會忘了表姐。」

「這就好。」劉藍娣道，「要是有事，就聯繫我們。」

劉藍娣一副很關心吳金鳳的模樣，她以前壓根就沒有這麼關心吳金鳳，這一會兒，倒是表現得很不錯的樣子。

而吳金鳳想著她的夢成真了，那麼表姐應當就是對她不錯的。要是表姐對她不好，表姐又怎麼可能給她介紹這麼一門好親事。

經過幾天的相處，吳金鳳能感覺到江大海的好，按照她媽說的話，江大海應該是一個能夠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她就只要跟著江大海就行了，到時候再照顧好那三個孩子。

過了一會兒，工作人員就說開始檢票了。

「我們該走了。」吳金鳳道，「表姐，你們有空的話，也要記得聯繫我啊。」

「好。」劉藍娣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劉藍娣看到了坐在吳金鳳後面座椅的人站起身，那個人正是徐琴。由於徐琴之前跟吳金鳳背對著，劉藍娣的注意力就放在吳金鳳的身上，她就沒有看到徐琴。

劉藍娣已經把東西都給吳金鳳，自然沒有東西給徐琴。徐琴聽到了劉藍娣和吳金鳳之間的對話，她沒有插嘴，也沒有吶喊，劉藍娣送給吳金鳳東西也沒什麼，這兩個人的關係本來就更加親近。

「表姐。」吳金鳳見劉藍娣愣住，心生疑惑，「怎麼了？」

「沒，沒什麼。」劉藍娣回過神來，徐琴沒有跟她打招呼，那她也就沒有必要跟徐琴打招呼，「就是想著你要走了，有些難過。」

「別難過，以後還有機會見面的。」吳金鳳道，「我們得走了，得去檢票。」

「好。」劉藍娣稍微走開一點，但是她還是跟著吳金鳳一起走，她打算送吳金鳳上火車。

劉藍娣沒有打算走到徐琴面前，都這個時候了，她又雙手空空，她跟徐琴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要是她到徐琴的面前，徐琴必定對她冷嘲熱諷，說她把好東西都給娘家人。

她把東西給娘家人又怎麼樣，至少娘家人還會幫襯她一二。要是她把東西給徐琴，那就是東西扔到茅坑裡了，東西臭了，還不能再送給別人。

江大海沒有說話，吳金鳳和劉藍娣兩個人是表姐妹，她們兩個人關係好也沒有什麼。至於劉藍娣和徐琴之間的關係不好，江大海也不去多想，那是別人的家事，他得尊重其他人的不同的選擇。

由於江大海、吳金鳳兩個人跟徐琴、陸建澤去的目的地一樣，他們的車廂都是在同一個車廂。

劉藍娣目送江大海和吳金鳳上火車，當她的目光觸及到徐琴，她隨即就轉開頭不去看徐琴。

徐琴不理會劉藍娣，她就跟陸建澤先上火車。

「走吧，快走，車就要開了。」劉藍娣道。

「表姐，我們走了。」吳金鳳和江大海一起上火車。

劉藍娣一直等到火車開了，她才準備離開站台。

車廂里，可能是緣分使然，江大海、吳金鳳的座位竟然就在徐琴和陸建澤的對面。

江大海只覺得有些尷尬，但看到陸建澤和徐琴神色正常的模樣，他也就沒有什麼好尷尬的。

吳金鳳看到徐琴，就想到她表姐跟她說的話，徐琴就是一個冷漠的人，冷心冷肺，根本就沒有一點國家大義。

「這有的人啊，就是不識貨，就是……」

「你要休息嗎？」江大海打斷吳金鳳說的話，什麼識貨不識貨的，他又不是貨。

江大海已經看清楚現實了，其實也不是徐琴冷漠，而是人家有夢想。徐琴的夢想不是當一個家庭主婦，也不想為了幾個孩子而耽誤事業，徐琴是一個醫生，她要是工作就能拯救更多人。

「我不累。」吳金鳳道。

「那就喝點水。」江大海把水壺給吳金鳳，「這一路還很長，靠著休息一下。」

徐琴沒有理會江大海和吳金鳳的對話，若是她早知道他們會碰到一起，她一定換一天走。當然，要是她也可能不換，她早一天到醫院報到，還能多做一點事情。

「看書嗎？」陸建澤見徐琴拿出一本書來。

「嗯。」徐琴點頭，「看一看。」

徐琴有一個行李箱裡面放的主要就是書，等到了另外一邊醫院，她希望那邊也能有多一點的醫書。

徐家，劉藍娣回到家裡，她一回到家裡就見到丈夫冷著一張臉，兩個孩子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