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余米
一九**年的春季,連天的陰雨,將中國南方籠在一片春煙殘雨中。
H鎮此時還是一個破舊古老的小鎮,不過改革的春風已由沿海地區吹到了中部,H鎮的殘舊城牆已被推倒,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條寬敞的公路,舊城區也在改造當中。
在城東角落的一間廢棄民宅,一個老乞丐躺在一張就藤椅上側著頭「吧嗒,吧嗒"抽著水煙,一雙渾黃的眼睛盯著門外的雨霧,一動不動,似是穿透了雨霧,看見了遠處江上的激流。
此刻長江的上劃過一道閃電,閃電沒有停息,正直朝江邊的一出民房射來。
"轟隆"一聲巨響過後,傳來一個老頭的急劇咳嗽。
老頭的一張咳得有些潮紅的臉上一雙眼珠正盯著門口爆炸過後的一個大坑中,巨大的坑**中躺著一個孩子,準確的說是一個嬰兒。
老頭兒抱著嬰兒走入屋中,對誰也沒說起。
而這個爆炸的坑**經有關部門調查是由於球形閃電造成的。
轉眼兩年過去了,這片居民區中常看見一個老乞丐牽著一個髒兮兮的小乞丐在乞討。小乞丐長得喜人,街坊鄰居都可憐老人與孩子,沒少施捨。
老乞丐喜歡釣魚,時常帶著小乞丐在江邊垂釣,抽著水煙,看著在沙灘上玩耍的小乞丐一臉慈祥。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老人總有離去的一天。
老頭兒終是沒來得急跟小乞丐說一句話就走了,他是躺在他的舊藤椅上離去的,拉著小乞丐的手、
小乞丐一聲聲「爹」叫得凄慘,如杜鵑啼血,聞著心動。
老乞丐的遺體被街坊埋在江邊,而小乞丐則被街坊送去了福利院。
那年小乞丐五歲,福利院的胖阿姨,的得知小乞丐身世,心裡連連嘆氣,這年頭苦命得人多阿!
時隔不久,小乞丐被一個余姓家庭領養了。
走的時候,胖阿姨拉著小乞丐的手連連流淚,小乞丐乖巧的說:"胖姨,我會回來看你的」。
小乞丐和一群同樣在福利院的弟弟妹妹們道別,揮著手隨著新爸爸、新媽媽走遠了。
小乞丐的新家庭父親姓余,和母親是在同一家紡織廠工作。
此時小氣改名字叫余米,是爸爸取得。爸爸的意思是咱們這地兒自古有「魚米之鄉」之稱,所咱這名字叫余米。
在改革開放的轟轟烈烈的建設下,中國開始了翻天腹地的變化,H鎮也由原來的鎮級升為區級市了,現在叫H市。
在余米讀小學三年級時,中國工人同胞們面臨了最大的難題——下崗。
余米的父母也成了其中的一員,雙雙下崗,把家回。
余同志是社會主義培養起來的好同志,時常把毛鄧思想掛在嘴邊,說:「咱不能成為國家和社會的負擔,當讓我們下崗,我們就下崗,咱自主創業去」。
余同志回家立馬弄來一輛三輪車,和余媽媽去水果批發市場拉了一車水果。做起了小生意。
H鎮實驗小學坐落於城西的西山公園腳下,夕陽的餘暉將校園內的柏樹影子拉得老長老長,學校已經放學,學生背著書包成群的往校門口涌去。
余媽媽站在學校馬路對面的樹蔭下,學生已經走光了,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孩子。余媽媽等了半餉不見自家兒子出來,無奈之下跺跺腳朝學校走去。
今年剛四十齣頭的余媽媽,跟大多數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中國女性一樣,有著精明幹練的行事風格。由於沒有生小孩,余媽媽只是微微有些中年發福,而算不得胖。
因為H市實驗小學與西山公園相鄰,所以公園在學校內設有門。
此時的西山公園的一處草地上,散落著一堆書包,一群小學生正在草地上踢著足球。
孩子們紛紛叫嚷著,踢得帶勁,好不熱鬧。一個小胖子帶著球飛跑,一群孩子在後面追趕著。小胖子對面一個瘦小個頭的小男孩大聲叫著:「王胖子,快,快往這邊踢!」小胖子揮著汗珠一腳將球踢向瘦男孩,說:「余米,這回可不能踢偏了」。
余米欣喜的接過球,踩穩了,輕輕一腳踢向對方守門員。可是這一腳踢是踢向了守門員,但球卻並不向守門員飛去,而是朝一個小孩砸了過去。余米撇撇嘴,無奈的嘀咕道:「怎麼又踢歪了」。
那小男孩來不及反應,就被迎面而來的球砸個結實,說了句:「又是我」,摔倒在地。
余米剛忙跑了過去,陪笑道:「小馬,我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這球老往你這兒跑!」
小馬咧咧嘴,「呸」的吐出一口草榍,惡狠狠的說:「再要是砸我,我可不客氣了」。
余米嘿嘿笑著:「不會了,不會了」。心裡卻想道,這還是我沒用勁踢呢,如果用勁的話,你小子早踢飛了,碎幾顆門牙不算,帶著給你毀容呢。
自從八歲時一次無意中踢折了消防栓之後,余米就明白了,我是超級賽亞人?
余米發現了自己的能力之後,就暗暗做了一些在常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甚至是恐怖的事情。
他一腳踢穿了學校廁所的牆壁,而腳卻沒有受傷、沒有流血,只是有些微微發麻。
他從三樓跳下,沒有骨折,沒有流血,只有些頭暈。
他拿菜刀砍自己的胳膊,刀砍上去之後,只是留下一道白印子。
他開始發回憶起,自己以前從沒擦破過手,從沒生過病,更別說進醫院了。
他從剛開始發現自己的能力時的喜悅心情,變得害怕了,他害怕他是怪物,他害怕別人會把他當成怪物。他怕失去一切,失去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他比所有的人都懂得珍惜。
他從小和乞丐老爹相依為命,乞討為生,後來乞丐老爹溘然長逝了,離開了他。被好心的人送入福利院之後,有了一群和他一樣命苦的兄弟姐妹,和照顧他的胖姨。之後他開始有了爸爸、媽媽,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家庭。他幼小的心靈,比別的小孩更懂得這些東西的珍貴,來之不易。
他開始發了瘋般自虐,跳樓、刀砍、火燒......
一段時間之後,他累了,知道這一切都沒有任何作用,他將這個秘密深深埋藏在心裡。
他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他不想和其他的小孩顯得特殊。
因為他想和爸爸媽媽在一起,這就足夠了。
所以......他......
忽然,一隻手掐上了余米的耳朵,余米心道壞了,余媽媽來了。
余媽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放學又不按時回家,米米膽子不小了」。
余米嘶牙咧嘴的叫道:「媽,輕點,哎呦,痛!!!」
余媽媽「哼」了聲「快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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