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傷亡慘重
酒店大堂服務台對面區域有個小型超市，食物、水和簡單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顧琛沒收入囊中，若還有倖存者，留給他們一線生機。
況且，要打劫也要干票大的，例如對面的研究所。
研究所的設備從今天起荒廢，不如轉移到空間里，物盡其用。
此時三點四十，正常情況六點半天亮，屆時軍隊出動搜尋倖存者。
藍恆星人口基數龐大，貧民無數，今夜至少造成藍恆星四分之一的人口死亡，絕大部分是無權無勢的普通百姓。
類似於顧琛居住的小區數不勝數，破舊小區的居民在寒潮中，幾乎全軍覆沒。
達官貴人、豪門世家只有老弱病殘沒熬過去。
很遺憾，該死的沒死，無能的領導階層還要繼續把控藍恆星一年，直至喪屍病毒爆發。
顧琛來到十七樓，工作了三年的地方，整層樓三千多個平方，裡面的儀器設備是整個研究所最先進的。
光刀切開防彈玻璃，整層樓所有的物品全都轉移到空間，一桌一椅一紙一筆都不放過。
想到別的樓層還有無數好東西，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從頂樓掃下來，把研究所所有值錢的設備和生產線全都弄到空間。
一樓前台後面隔開的區域是儲存室，隔成兩部分，左邊儲存的是為員工和客人準備的，煙酒糖茶咖啡和帶獨立包裝的點心。
右邊儲存工作服和衛生用品。
都已凍成冰坨。
顧琛不介意，所有都一鍋端。
老實講，要不是他沒辦法轉移建築物，整棟樓他都想挪走。
七點半，天空依然是灰濛濛，平常這個時候研究所的後勤人員已經開始一天緊張忙碌的工作。
今日，除了獵獵風聲再沒任何多餘的聲音，死氣沉沉。
z集團對藍恆星高層領導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存在，地位不亞於軍隊。
研究所尚未有救援人員探足，由此可見，k市軍隊的損失和政府官員傷亡不小。
畢竟，z集團再重要也沒有政府官員重要。
要救也是先救他們。
積雪超過一米，行走不易，顧琛騎上雪地摩托往北市區郊外高端別墅區。
雪地里掩埋著有不少遇難者。
活人都顧不上誰還管死人，前世也是如此，寒潮結束高溫驟降，未來得及處理的屍體迅速腐爛，整個城市籠罩在腐臭味中。
路過市政府小區，果然有很多士兵駕駛除雪車在附近除雪，警察和醫務人員在小區里進出。
顧琛嘲諷地笑笑繼續往前行駛。
這就是號稱終身為藍恆星居民服務的政府官員和軍隊。
「這位先生等一等。」
聽到熟悉的聲音，顧琛下意識捏了捏剎車，停下摩托回頭看到人高馬大穿著制服一臉嚴肅的男人。
呦吼，老熟人啊！
顧琛心下一喜。
此次災難倖存下來的一部分人會進化，身體對冷熱的耐受能力迅速提升，正因為如此才會在經歷幾次天災后還有五分之一的人口。
喪屍病毒爆發后，極少一部分倖存者的身體發生質一般的飛躍，也就是變異。
覺醒了各種令人歆羨的異能，殊不知他們能異變，喪屍也能，並且，變異的速度更快。
這群異能人士猶如曇花一現，終究還是抵不過強大的喪屍軍團。
要麼成為喪屍的食物，要麼被感染，成為它們中的一員。
非常遺憾。
顧琛到死都是個普通人，包括送到空間的倖存者也是普通人。
他曾想救幾位擁有強大異能的正派人士進空間。
可惜他們強烈的正義感戰勝了死亡的恐懼，發誓不消滅喪屍絕不苟且偷生。
對上智商不比人類低，異能強大到變態的喪屍兵團，無疑是以卵擊石。
死的很壯烈。
而眼前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磁王韓震，是他曾動員的其中一位。
韓震覺醒的異能是可以吸收所有金屬的能量化為己用，非常強悍。
顧琛壓下心裡的激動，神色淡然地問：「警官有事嗎？」
韓震亮出他的工作證，公事公辦的口吻道：「先生，我是市局的韓震，工作原因需要借用你的摩托？」
顧琛接過來看看又還給他，玩味地笑笑：「韓警官，我只有這一輛摩托，借給你我怎麼回家？」
藍恆星的律法規定，執行公務的國家工作人員可以向公民臨時徵用交通工具，事後按規定給予補貼，但公民也有不借的權利。
韓震一愣，顯然沒想到顧琛會拒絕。
他剛從警校畢業兩個月，走狗屎運直接進了市局，尚沒有機會經受的社會毒打就迎來了末世，有一腔為人民服務的熱血和充滿正義感的心。
對顧琛沒有犧牲自我的大局觀感到氣憤。
繼續對他曉之以理：「災難如此嚴重，無數居民遇難，倖存下來的人與外界失去聯繫，都在苦苦煎熬著等待救援，希望你能伸出援手。」
顧琛沒有前世悲天憫人的慈悲心腸，對韓震的言詞不苟同，重逢的那點喜悅蕩然無存。
眼裡逐漸浮現不耐煩，沉聲道：「韓警官，我只是普通百姓，沒有義務犧牲自己去拯救別人。
你是否想過交通工具給你之後，我有可能遇到危險，那時，誰會對我伸出援手？」
韓震頓時啞口無言，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會無人伸出援手，但現在他不敢講。
k市經歷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雪災，傷亡無數，上級領導卻要求不惜一切代價救市政府小區的官員和家屬，然後是為k市做出重大貢獻的人，最後是所有公職人員。
至於平民百姓，甚至都沒提。
韓震抿了抿唇，目光掃向小區對面無人理會的住宅區，目露哀傷。
須臾，抬起右手向他行禮：「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注意安全！」
語畢轉身回去繼續工作。
顧琛搖搖頭，前世的他何嘗不是如此，比韓震略有區別的是，自己救人不會不顧無辜者的安危。
小夥子還是太年輕。
本來想讓他少吃點苦頭，再等等吧，讓他見識見識社會的黑暗，人心的叵測，等海嘯過後再想辦法招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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