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顧淮城吃暗醋

江曉願才不管江曉君的恨轉移到哪裡呢，她跟顧淮城關係平穩發展，他們的生意也很不錯，她家裡的日子越過越好。

第二天江曉願早早起床，撿了雞窩裡的雞蛋，幫著趙英做早飯，拌雞食、煮豬食把這些小祖宗伺候好，這才背著竹簍出門去找顧淮城。

但是今天的顧淮城有點奇怪，就把東西裝進江曉願的背簍，就走了。

江曉願眼睛撲閃，就走了？

不僅一句話也沒跟她說，還全程冷著一張臉？

幾天的努力，好不容易進展一點點的關係，就這樣連個理由都不給，直接回到解放前！

江曉願真想追上去，抓住顧淮城問一問他，她怎麼他了？

糾結再三，江曉願開口，「喂！」

顧淮城停下了，轉過來的臉卻更黑幾分。

他冷眸盯著江曉願，眼角微眯，一聲「我不叫喂」差點脫口而出，被他死死咬住。

江曉願眼睛閃了閃，她覺得顧淮城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

江曉願沒有賭氣地吵鬧質問，也沒有低三下四求顧淮城說出為什麼突然不理她。

顧淮城退縮，江曉願就給他時間讓他自己想明白。

單向奔赴的愛，江曉願不要。

叫住顧淮城后，江曉願平靜地走過去，卸下背簍，從底部掏出一個小罐子。

掌心大的小圓罐子，十分公那麼高，儘管蓋著蓋子，還是有一股清新香甜的味道溢出。

這是江曉願抽時間做的，原本存放在空間里，這會兒假裝放在背簍底部，剛剛顧淮城沒看到。jj.br>

「給顧爺爺和顧奶奶帶的，野果加冰糖熬出來的果漿，每天挖一勺泡水喝，潤腸胃、強健身體。」江曉願說。

罐子塞顧淮城手裡，江曉願也不用他幫忙提背簍，自己蹲下雙手穿過肩帶，然後咬牙吃力站起。

大有一種「不靠你姐也能背起來」的意味。

顧淮城看著江曉願倔強離開的纖瘦身影，差點給自己一拳。

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對她！

明明都是你自己的問題！

賀知章對她好怎麼了？她是個好姑娘，憑什麼沒有別的男孩子對她好？

不過顧淮城沒有叫住江曉願，就這樣吧，從今天開始，他們的關係僅止於一起做生意。

因為就算他做了什麼，他們的關係也只能止於此。

他有了多餘的奢望，反而是在害她。

他更不能讓她生出別的想法，那隻會讓她陷入痛苦。

只是顧淮城手裡握著那罐果漿，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轉身就走，他的雙腳如同生出磁力一般，牢牢粘住地面。

正當他跟自己的雙腳做鬥爭的時候，已經走出十幾米遠的小姑娘突然停住腳步，轉回身來。

看到顧淮城還站在那裡，甚至還在看自己的背影，江曉願心頭一下子就堆滿了喜悅。

但面上，她一點也不顯露，一臉平靜地開口，「忘了問你了，那個地方怎麼去？我家裡人不放心，說要我問到地址，他們要去看一看。」

顧淮城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從看到她轉回身的狂喜和擔憂，到現在的失望中夾雜著「顧淮城，他不給你好臉色你應該高興」。

他動了動喉嚨，說出黑市地址。

然後他就看到小姑娘點點頭，轉身走了。

這一次，江曉願是真的走了，沒有再回頭。

顧淮城懊惱地捶了捶自己的腦門，長長呼出一口氣，像一根軟麵條一樣轉身離開。

下午江曉願去竹林，這次換她一聲不吭，交換完東西一聲不吭，直接走人。

顧淮城，「……」

他只能在心裡憤憤罵自己一句「活該」，在竹林站到天都黑下來，才離開。

江曉願又背回家60斤雜糧，江家人多種情緒並存。

江曉願知道，一直處在緊張擔憂的情緒之下，就算是山珍海味也補不起身體。

所以開飯前她說，「爸，我已經知道那個地方怎麼去了，等一下我們就過去一趟吧。」

頓了一下她又半開玩笑說，「你不會以為那種地方三天兩頭被查抄、巡邏人員突然衝進去到處抓人吧？」

江福生唇角扯了扯，很明顯他就是那麼想的。

江曉願就笑了，「那地方其實跟集市差不多，都是自由的。偶爾管理嚴格，那邊的管理者也會提前得到消息休市，不會出現你想象的那些情況。」

物資匱乏，那些大小領導家裡同樣缺衣少食。

或許剛開始那幾年管理確實很嚴，但近幾年真的很鬆懈了。

尤其這一兩年，鄉鎮集市都已經開放，到今年12月的會議之後，個體經濟全面放開。

那些政策又不是宣布那天才定下來的，相關部門肯定現在就已經在研究了。

所以江曉願這麼說，也不算是騙家裡人。

江福生沉默了下，點頭，「那就去看看。」

江興富一直期待江曉願打聽出地址，他好去黑市長長見識呢。

於是，三人在吃過晚飯之後出發。

他們也沒什麼可帶的東西，最終拿上家裡剩的六十個雞蛋。

黑市所在，距離紅星大隊二十里路。

江家三人盡量趕路，還是走了兩個小時才到。

等到地方之後，江福生就信了，他閨女沒有說假話，這裡三縣交界，又在一個小山坳里，附近沒有農田村莊，根本就是一個三不管地界。

一直壓在心頭的大石終於鬆動，江福生就有心思逛起黑市來。

所謂黑市，也叫鬼市，因為這個集市只在半夜開始，後半夜便散去，最多持續三個小時。

還有人覺得黑市賣東西的人就只拿一盞極小的燈照明，基本也就能看到一些虛影，如同鬼魅，所以叫鬼市。

不過這個黑市裡人不少，並不會讓人生出害怕的感覺來。

江家三人先是在黑市上逛一圈，發現大多數賣的是跟吃有關的東西，也有少量賣布、日用品這些的。

逛到一個工業品小攤前，江興富突然開口，「曉願，今天賀知章給你那個小紙包裡面包的是什麼？」

江曉願正在看一個有機玻璃的發卡，詐一看像是鑲嵌著紅色寶石，即便這裡燈光十分昏暗，那發卡仍然很閃。

她把發卡揚了揚，「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