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說余恨(一)

第一百二十七章 說余恨(一)

第一百二十七章說余恨(一)

這一幕似曾相識,江秋漁不免有些想笑。

林驚微本就冷淡的臉色更透出了幾分凌厲感,她定定地看著靈漪,「靈漪姑娘,慎言。」

若不是答應了江秋漁,要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氣,林驚微定會出手教訓靈漪,直到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為止。

靈漪也是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很大的歧義。

「不是不是,你們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帶我離開北陸寒域?」

靈漪是對江秋漁存著幾分莫名的好感,但江秋漁已經是林驚微的道侶了,靈漪自認做不出奪人所愛一事。

她只是考慮到自己失憶之後,連塊靈石都拿不出來,更別說是飛行法器了。

若是沒有別人的幫助,靈漪光靠自己,不知何時才能走出北陸寒域。

她知道自己私藏江秋漁畫像一事,已然惹怒了林驚微,此刻更是不敢看林驚微的眼睛,總覺得心虛的厲害。

江秋漁只裝做沒有看見,兩人出了北陸寒域之後,便決定分頭行動。

此事江秋漁並不知情。

林驚微自然是想一直跟著江秋漁,卻被江秋漁抱著好一頓哄。

她面上不動聲色,耳根卻悄悄蔓延上了一抹緋紅。

林驚微在某些時候總是格外霸道,恨不得在她身上印滿屬於自己的痕迹,手腕上的痕迹已經算得上十分克制了,某些地方更是可怕。

江秋漁湊過去親了她一口,唇瓣在林驚微的唇角一觸即離,親完后,她站直身子,「走吧。」

夜還長。

江秋漁目送她離開后,才轉頭看向林驚微,卻見林驚微正默默地注視著她,纖長的眼睫微垂,眸中幽深如墨。

靈漪一想也是,她剛才興許是腦子出問題了,竟然當著林驚微的面說這種話。

林驚微沒有答話,只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她。

林驚微垂眸看著手中的荷包,眼神越發溫柔動人,她在荷包上落下一個輕吻,隨後將之放在一旁,起身往屏風後走去。

林驚微默默地看了她半晌之後,才低聲說道,「旁人的夫君,哪會像你這般不著家?」

這是方才親熱時,林驚微從枕頭邊撿的,那時江秋漁正咬著她不放,眼神迷離萬分,哪還有心思觀察林驚微在幹什麼?

林驚微將新的一根毛毛塞進荷包之後,又數了一下荷包里的毛毛,經過這段時間的辛苦努力,她一共收藏了六根狐狸毛。

——

她伸手勾住林驚微的腰封,媚眼如絲,「我就這麼一個情人,手把手教出來的,連頭髮絲都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旁人哪能跟你相比?」

江秋漁深知此時根本不必同林驚微解釋,有時候說的再多,不如表現在行動中。

想到初次見面時,林驚微手段狠辣地勒住她的脖子的場景,靈漪下意識地咽了咽喉嚨。

林驚微神色微怔,隨後唇角抿了抿,「嗯。」

「仙君,咱們已經成過親結過契了。」江秋漁一邊低聲說著,一邊伸手替她撩開臉頰邊的碎發。

靈漪雖然失去了從前的記憶,對林驚微的忌憚卻彷彿刻進了骨子裡,更別說如今的林驚微越發深不可測,眼神的壓迫感愈強,讓人不敢與之爭鋒。

阿雪已經是寒雪城的城主了,天材地寶多的是,不缺飛行法器。

「此事你不必擔心。」

靈漪說完,最後看了江秋漁一眼,轉身離開了客棧。

林驚微凝視著她的眉眼,冷不丁開口道:「真的不是想去妖族見你的舊情人嗎?」

林驚微將毛毛藏好后,又在荷包上多加了兩道禁制,這樣即便江秋漁拿起荷包,也只能看見裡面的乾花瓣。

「那我去找阿雪。」

想到自己方才還咬了她一口,江秋漁便不準備再折騰林驚微,她自己動手清洗身上的薄汗,林驚微則是坐在梳妝台前,隨手拿起一旁的荷包,將一根柔軟的毛毛塞進了梅花瓣里。

其實還是叫過的。

林驚微任由她鬆開自己的腰帶,等江秋漁的指腹按在她的小腹上時,她才一把握住江秋漁的手指,反客為主。

林驚微方才定是對她起了殺心,若不是有江秋漁在,她恐怕早就對自己下手了。

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江秋漁明白她的意思,其實帶靈漪一程也無所謂,但一想到林驚微又要為此吃好大一壺醋,江秋漁便不捨得為了外人惹老婆生氣。

雖然她一時想不起來江秋漁能去見誰,江秋漁也再三否認,絕不曾對旁人動過心,可又有誰能說的准呢?

林驚微吃醋的時候是不講理的,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江秋漁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哄她,「你若離開魔界太久,付星逸必定會起疑,為了咱們的計劃,便只能先委屈你了,好不好?」

江秋漁笑盈盈的,「你先回魔宮,我去一趟青丘,咱們分頭行動。若是江芷桃真要跟付星逸聯手對付魔界,我便帶領妖族前去支援你。」

江秋漁也察覺到,自己這番話的確透著股渣女的味道。

「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鑒,除你之外,還有誰能讓我日思夜想?」

林驚微想說,自己什麼時候叫過她夫君,腦海中卻忽然浮現出了一些模糊的畫面,她面頰微紅,頓時將沒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你叫我一聲夫君,我又豈會丟下你不管?不過是暫時分開罷了。」

安撫好林驚微后,江秋漁便孤身一人去了青丘。

江秋漁打了個哈欠,衣袖往下滑了一截,露出一段纖細的手腕,手腕內側還能隱約瞧見深淺的紅痕,她早已習慣,徑直往屏風後走去。

洛止青病重,青丘並不如以往熱鬧,江秋漁行走在山間小道上,一路並未引起旁人的察覺。

待走到一半時,江秋漁忽然聽見草叢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片刻之後,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從草叢裡露了出來,身後一條大尾巴正晃來晃去,好不愜意。

這隻小赤狐年齡並不大,甚至還沒能掌握化形的技巧,它好似聞到了江秋漁的氣息,蹦蹦跳跳地朝著江秋漁走來。

奇怪,自己分明聞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為什麼卻沒看見人影?

小狐狸聳了聳鼻子,絲毫未曾察覺到,自己想找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江秋漁覺得挺有意思,她伸手捏住了小狐狸的後頸,整隻毛茸茸拎在半空中,仔細打量著她的眉眼。

小狐狸猝不及防,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拎了起來,整隻狐狸都呆住了。

是誰?!

她拚命瞪著自己的後腿,卻只打在了空氣上。

江秋漁顯露出自己的身形,氣定神閑地看著面前的小狐狸,「你知道苗長老在哪兒嗎?」

說起來,這還是江秋漁頭一次來青丘。

上一次林驚微失控時,江秋漁滿腦子想的都是該怎麼阻止她,並未仔細觀察周圍的景色,如今倒是頗覺有趣。

小狐狸嚶嚶兩聲,假裝自己聽不懂她的話。

這個人是狐族的前輩嗎,為什麼她從沒見過她?

江秋漁面上的笑意並未收斂,語氣甚至頗為溫和,說出來的話卻讓小狐狸心驚膽戰。

「再不說實話,就剝下你的狐皮,把你烤來吃了。」

小狐狸:!!

「我知道在哪兒,你放了我,我這就帶你去!」

對不起了,苗長老。

江秋漁鬆開她的後頸,小狐狸躍向地面,正打算開溜,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忽然失去了控制,四肢彷彿被凍住了似的,再難往前邁一步。

「再耍心眼,我就捏碎你的神魂。」江秋漁笑著說道。

片刻之後,蔫噠噠的小赤狐帶著江秋漁往苗以蘇所在的宮殿走去,「族長病重,苗長老代族長管理族中事務,如今就住在王宮中。」

江秋漁:「原來如此。」

她裝得一本正經,彷彿毫不知情。

小狐狸眼珠一轉,「您跟我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轉了個彎,準備將江秋漁帶往狐族的禁地。

江秋漁用靈力拎住她的後頸,語氣平淡地道,「走錯了。」

小狐狸瞪圓了眼睛,她怎麼會知道走錯了?

江秋漁瞥了她一眼,「看來你這身皮是不想要了。」

小狐狸再不敢耍心眼,過了一會兒,卻又忍不住小聲問道:「你是狐族的哪位前輩嗎?」

江秋漁微微頷首,「算是吧。」

反正對這隻小狐狸來說,她肯定算是前輩了。

小狐狸雙眼一亮,「前輩,你肯定很厲害吧?」

畢竟她這麼凶,看上去就不好惹。

江秋漁彎唇笑了笑,「也不是很厲害吧。」

「殺你肯定夠了。」

小狐狸:……

小狐狸:「哼!」

大人真是可惡!

就知道欺負小孩!

到王宮外,小狐狸不肯走了,「這裡我進不去,須得苗長老同意才行。」

她說完就準備開溜。

江秋漁一把拎起她,如同拎著一隻玩偶,「這有何難?」

江秋漁如入無人之境,當著守衛的面走了進去,守衛卻一動不動,彷彿並未瞧見她。

小狐狸:!!

其實她真的不是很想進去!

不對!

這位前輩果然很厲害!

江秋漁將小狐狸拎到自己面前,仔細打量著她的爪爪,火紅的皮毛下藏著粉色的肉墊。

江秋漁眉頭微蹙,「你的爪子也是粉色的。」

小狐狸:「不然呢?狐狸的爪子都是粉色的。」

江秋漁嘖了一聲,她的視線上移,同小狐狸對視了一眼后,評價道:「丑。」

小狐狸氣壞了,很想給她一爪子,又怕她剝下自己的狐狸皮,只好忍下了這口氣。

一人一狐走到大殿門口時,苗以蘇正跟幾個人商量著什麼,鳳桉等人就站在一旁,並不出聲。

江秋漁跨過門檻,苗以蘇似有所覺,朝江秋漁的方向投來了視線。

她目光微滯,隨意找了個理由讓眾人離開,等人都走了之後,才快步朝江秋漁走來,「阿漁!」

江秋漁徹底顯出身形,「苗長老。」

苗以蘇很想抱一抱她,卻又只能強行壓下心頭的激動,她的嘴唇動了動,目光落在了江秋漁手中的小狐狸身上,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起來。

「阿漁,這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身後的江折露便驚呼道:「許久不見,你怎麼連孩子都有了?」

江秋漁:……

「這是你跟清蘅君生的嗎?」

江秋漁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江折露扯了扯鳳桉的衣袖,壓低聲音道:「人跟狐狸的幼崽是狐狸,那鳳凰跟狐狸的幼崽,應該也是狐狸吧?」

鳳桉真想找個什麼東西把她的嘴巴堵起來。

那怎麼可能是江秋漁跟師姐的孩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江秋漁沒事帶只狐狸來幹什麼?

鳳桉左看右看,怎麼也沒看出來,這隻小狐狸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真是怪哉。

——

作者有話要說:

魚魚:所以我是獨一無二的,對吧?

小v:(親親黑爪爪)是獨屬於我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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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女主為我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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