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修真篇(六)

第一百四十四章 修真篇(六)

第一百四十四章修真篇(六)

江橋鎮的首富江老爺老來得女,其夫人以四十一歲的高齡生下了一個七斤六兩的胖丫頭,可把江老爺給高興壞了,做夢都在笑。

說起這位江老爺,他也是江橋鎮上的一大傳奇。

據說早年他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小乞丐,瘦小虛弱,沒一頓能吃飽飯,天天都被打得一身傷。

是當時還只是個小姑娘的江夫人見他可憐,便將他帶回府去,養好身子之後,江老爺就跟在江夫人身邊,做她的小廝。

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不過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罷了。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江夫人指腹為婚的未婚夫是個負心人,當年還只是個護院的江老爺咬牙把江夫人救出了火坑,其中的種種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

總之最後,做生意發家后的江老爺到底還是抱得美人歸,把江夫人娶回了家,如今已經整整二十四年了。

這二十四年裡,江老爺的生意越做越大,身邊不知出現了多少貌美的女子,可江老爺卻對她們避而遠之。

他心裡裝著的,始終是那個將他帶回府中,給了他一個庇護之所的女子。

若是沒有江夫人,他早就不知道死在何處了。

修鍊是一件十分艱苦的事情,幸好江明珠頗有天賦,倒也不算難以忍受,只花了一日,便學會了引氣入體。

江家人又護短,不說江老爺和江夫人,就是江明珠的大哥,那也是把小妹當女兒來疼的,最見不得小妹掉眼淚。

正巧,他修習的也是劍道。

江明珠都應了,她沒有跟師尊說的是,她其實有些害怕師娘。

不怪他想太多,實在是江明珠生的玉雪可愛,又活潑大方,誰會不喜歡呢?

等到江明珠六歲的時候,江橋鎮忽然來了兩個天仙似的女子,一人身穿白衣,言笑晏晏,眼角眉梢俱是動人的風情;另一人卻面色冷淡,雖然長著張清艷絕塵的臉,性子卻太過冷漠,令人不敢親近。

生下小女兒時,江老爺與江夫人的大兒子都已經二十三歲了,最小的兒子也已年滿十二。

「明珠,聽說你拜了一名散修為師?」

自家夫人,可不得好好地疼著嗎?

話扯遠了,說起這個寶貝小女兒,江老爺本來是不打算要的,畢竟江夫人年紀也不小了,就怕出事。

這兩名女子在客棧住了三日之後,竟找上了江府,想見一見江老爺的寶貝女兒江明珠。

他的師尊,可是臨水宗的長老!

就算江明珠小時候總騎在他頭上又如何?

現在還不是被他壓得死死的!

原來,這兩女子竟是傳說中的仙人,想收江明珠為徒,教她仙術呢!

「江某一介散修罷了,只是我與令愛有緣,故而想收她為徒。江老爺若不嫌棄,我與夫人願長住江府,只盼能將一身本領,悉數授與令愛。」

「散修能有多高的修為?」

只是江明珠的爹娘年紀都不小了,天賦也不高,便不準備走上這條充滿艱辛的道路。

「弟子入門,都是要由師尊取法號的。」

不等江明珠說話,她又道:「你師娘也是以劍入道,你若有不懂的地方,也可問一問她。」

他們一共生了四個兒子,就得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如珠如寶地疼著,還給孩子取了個響亮亮的名字:明珠!

江明珠從小就不是個文靜的姑娘,爹娘疼著,四個哥哥護著,她活像個小霸王,雖是女子,卻比男兒還要英勇大膽幾分。

坐在對面的師尊挑了挑眉,「可以。」

小夥伴沒有看出江明珠的不悅,又或者是他看出來了,卻故意在江明珠面前炫耀,「明珠,你可要小心一些,千萬不要被騙了。」

是江夫人覺得,這孩子與她頗為有緣,說什麼也不肯放棄。

小夥伴今年八歲,比江明珠大了一歲,去年拜入臨水宗,成了一名長老的關門弟子。

外人都道,江老爺是個怕媳婦的,這麼多年,後院就只有江夫人一人,連個侍妾都沒有。

江老爺只得小心翼翼地養著,最後到底大人小孩都保住了,江夫人雖說身子有些虛弱,倒也沒留下什麼病根。

話出口之後,江明珠的心裡反倒多了點兒什麼,她還不能理解這種感覺究竟從何而來,只握緊拳頭,堅定道:「請師尊教明珠學劍。」

江明珠從小夥伴的語氣里聽出了他對自己師尊的不屑,重逢的喜悅頓時被沖淡了幾分,她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對。」

江明珠愣了愣,「法號?」

這一日,她練習完師尊教的劍招后,忽然聽說自己小時候的玩伴回來了,江明珠向師尊告了假,興沖沖地去找自己的小夥伴了。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江老爺出門在外做生意,見多識廣,自然知道這世上有修真之人的存在,他見這兩名女子身姿輕盈,眉眼間自有不可侵犯的氣勢,便猜到對方絕非等閑之輩。

小夥伴眼珠一轉,故意問道:「你師尊給你取的法號是什麼?」

學劍一年之後,江明珠早已不會再因為練劍而手軟腿軟,起不來床了。

她那姿容絕艷,面若桃李的師尊盤腿坐在她對面,笑盈盈地問她:「這世上的道數不勝數,你想修習哪一條道呢?」

雖然師娘從未責罵過她,可她總是冷冰冰的,偶爾四目相對,江明珠總覺得師娘的眼裡似乎有著她看不懂的東西。

從那以後,江明珠便開始學劍,日復一日地練習基礎劍招,同時還得打坐調息,修習內功心法。

小夥伴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果然是沒門沒派的散修,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不過這話,她是永遠不會說出來的。

江明珠迫不及待地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師尊。

這個問題對一個才引氣入體的六歲女童來說,未免太早了些,然而江明珠卻不覺得茫然,她對上師尊含笑的雙眸,脫口而出:「我想習劍!」

托她的福,那位江姑娘還順便指點了江明珠的幾個哥哥,雖然他們的天賦不如江明珠,到底也順利入了門,成為了一名修士。

江老爺也不解釋,每回都笑呵呵地應了。

江明珠才三歲,他就已經在擔心了,生怕江明珠被哪個臭小子給騙了。

若她們想將明珠帶走,江老爺興許還得猶豫幾日,可這兩人自願長住江府,能日日看到女兒,江老爺又有什麼不放心的?

於是六歲這年,江明珠多了一位師尊,眾人只知道她姓江,她夫人喚她阿漁,更多的,卻是不知情了。

第二日,江明珠就收到了師尊送的一把木劍,不知是用什麼木頭做的,觸感溫潤,並不扎手。

他故意沒說清楚,其實,只有親傳弟子才有這樣的殊榮。

他也是因為天賦不錯,才被那位長老收為親傳弟子,故而得了一個法號。

其實那位長老親傳弟子眾多,他在裡面並不是最優秀的,可那又如何呢?反正江明珠又不知道這些。

江明珠卻是被他騙到了,師尊從未提起過法號一事,是她忘了嗎?

小夥伴明明看出了江明珠難看的臉色,卻還故意拍了拍她的肩膀,「可能你師尊並不在意這些,她還是把你當徒弟的。」

江明珠拍開他的手,「你不用在我面前說這些,我師尊自然是極好的。」

小夥伴哼了聲,「你願意自欺欺人,我也沒有辦法。」

江明珠氣得將他狠揍了一頓,當然她自個兒也受了些傷,回家的時候還得躲躲藏藏的,生怕被爹娘和哥哥們給看見了。

她到底還是十分介意此事,想著等傷養好之後,再去問一問師尊。

江明珠相信,師尊並不是不在意自己,她能感受到師尊對她的看重,這其中或許另有隱情吧。

不想這一日傍晚,師尊沒來,她那位冷淡至極的師娘卻出現在了她的院中。

「師娘。」江明珠苦兮兮的,「明珠身子不適……」

師娘只說了兩個字:「開門。」

江明珠頓時一個激靈,也不敢再找理由了,趕緊把門給打開。

師娘身穿一襲黑衣,膚色瑩白無暇,暖黃的燭光柔和了她的面容,那雙深黑的眼眸安靜地打量著江明珠,江明珠忽然也不是那麼怕她了。

「誰打的。」

師娘問她。

江明珠不敢撒謊,只好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末了,她悄悄抬頭看向師娘,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總覺得師娘的眼神格外複雜,裡面有著許多令她費解的東西。

幸好,師娘並未生她的氣,只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她來的突然,走的也莫名其妙,一共就說了兩句話,江明珠站在門口,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知為何,心裡突然安定不少。

她回到房間,忽然發現桌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瓷白的小瓶。

江明珠打開一看,裡面裝著淡青色的膏體,一打開便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葯香味。

她雙眸一亮,不禁露出了一個笑容。

師尊和師娘果然還是在意她的。

——

隔壁。

小夥伴這次回來,還請了幾位師兄前來做客,其中就有他的大師兄。

這位大師兄已有元嬰後期的修為,是師尊最為看重的弟子,小夥伴自然也不敢怠慢,對大師兄多番討好,可惜大師兄的臉色始終淡淡的,並不怎麼親近他。

小夥伴不免有些氣餒,但也更加嚮往了,他也想成為大師兄這樣的存在,走到哪兒都被人尊敬,威風的不行。

飯才吃到一半,忽然有小廝連爬帶滾地跑進來,大聲道:「老爺不好了!有人打上門來了!」

眾人大驚,小夥伴下意識地看向大師兄,果然看見大師兄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頓時安了心,有大師兄在,怕什麼?

「是誰敢在何家放肆?」

話音剛落,一道玄色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她兩手空空,面容淡漠如霜,眼神卻格外冷沉,令人不敢與之直視。

「你是誰?」何老爺莫名有些心慌。

那人的目光壓根就沒落在他身上過,她涼涼地看了一眼小夥伴,嗓音微冷:「是你打傷了我徒弟?」

「你就是那個散修?」

小夥伴下意識地撇了下嘴角,眼含不屑,「我們是打了一架,但是,是她先動的手。」

不重要。

反正江明珠的確是被他打傷的,這就足夠了。

那人微微抬手,眾人壓根沒看清她的動作,只見眼前一閃,等看清時,小夥伴就已經被那人扔在腳邊了,正滿臉痛苦地翻滾著。

「欺人太甚!」

何老爺怒了,想請大師兄出手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修,卻見大師兄正臉色發白,目光怔怔地看著那名女子,被他一拍肩膀,竟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清……清……」

後面那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林驚微掃了他一眼,沒印象,不是認識的人。

就算認識,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不管她對江明珠如何,那都是她的事情,哪兒輪得到外人來欺負江明珠?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無名之輩,也敢對她林驚微的徒弟指手畫腳,挑撥離間?

廢了他半身修為,將他的天賦折了一半,算是林驚微對這人的懲罰,她沒徹底廢了那人的天賦,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從始至終,林驚微都一言不發,教訓完這人之後,她揮揮衣袖,毫不猶豫地走了。

何老爺心疼兒子,又恨大師兄不肯出手相助,臉色格外難看。

大師兄回過神來,出了一身的冷汗,衣衫都被打濕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師弟,「你們怎麼會惹上她?」

不等何老爺說話,大師兄又趕緊搖了搖頭,喃喃道:「不行,我得趕緊傳信給師尊。」

何老爺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也顧不上怨恨了,拉著大師兄的衣袖,急切地問道:「那人究竟是誰?」

不就是一個不知名的散修嗎?

大師兄動了動嘴唇,「散修?」

說是散修也沒錯,畢竟那人早就叛出師門了。

「她要是不高興,整個臨水宗都得遭殃,連我師尊都沒有資格跟她搭話,你們自求多福吧。」

大師兄說到這裡,忽然又想起來,小夥伴曾說,江明珠的師尊還有一位夫人。

那位夫人,難不成就是魔界那位……

大師兄陡然打了個冷顫,一把甩開何老爺的手,「你們闖大禍了!」

何老爺獃獃地看著他,心裡突然生出了一股寒意,也顧不上關心兒子了。

他們何家,是不是真的要完了?

——

林驚微推開房門,揮去衣衫上的寒氣,等手掌暖和之後,才褪去外衫,走向床榻。

江秋漁打了個哈欠,「回來了?」

「嗯。」

林驚微掐了個凈身訣,一頭長發披散在身後,眼眉間的冷意徹底消散,化作了柔柔的情意。

「方才她問我,你為何沒有給她取法號。」

這個她是誰,自然無需多言。

江秋漁嘆了口氣,「我私心裡不想讓她再跟前塵往事有什麼關聯。」

這一世的江明珠不是棄嬰,她有疼愛她的爹娘,有寵著她的四個哥哥,她過的很幸福。

她是當之無愧的明珠。

林驚微沒說什麼,其實要她來說,江明珠也許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當年江秋漁來不及救她,只抓住了她的一縷殘魂,費盡心思溫養了幾十年,才讓這一縷殘魂凝實起來。

林驚微跟江秋漁商量過後,最終還是讓她回到了江橋鎮,這個最開始的地方。

過去了幾十年,林驚微對江芷桃的情緒已經很淡了,再加上這一世的江明珠還算可愛,林驚微也將她當作了半個徒弟來對待。

不過說到底,江秋漁才是江明珠的師尊,林驚微從不會插手江秋漁的任何決定,所以她只是安靜地聽著。

江秋漁思索半晌之後,終於還是搖了搖頭,「江明珠很好,但江芷桃也是我的徒弟。」

「她想要,就給她吧。」

江芷桃沒能得到的東西,江明珠都會擁有。

林驚微點了點頭,「好。」

這會兒天色已晚,江秋漁準備等明日再跟江明珠說這件事,她又打了個哈欠,將睡得暖烘烘的被窩讓了一半出來。

林驚微去隔壁何家揍人這件事,江秋漁是知道的,應該說,只要跟江明珠有關的,沒有什麼事能瞞著她。

林驚微也知道。

她故意去問江明珠,只是想看看對方會不會說謊罷了。

還行,試探的結果還算令林驚微感到滿意。

江秋漁側躺在榻上,沉默不語地看著林驚微,想著這兩人從前還算是死敵,沒想到如今,江芷桃卻成了林驚微的徒弟。

雖然只能算是半個徒弟,但林驚微至少願意指導江芷桃的招式,未嘗不是看在江芷桃卓越的天賦上。

真是造化弄人。

她慢吞吞地把自己塞進了林驚微的懷裡,青絲鋪了滿床,與林驚微的髮絲交織在一起,不分你我。

林驚微合上眼,薄唇在江秋漁的額前點了點,攬在江秋漁后腰上的手收緊了幾分,同她一起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日巳時三刻,江秋漁又跟林驚微說了會兒話,然後才慢悠悠地換好衣衫,跟夫人手牽著手,一同去尋她的小徒弟去了。

江家人都知道,這兩位仙人是不需要進食的,什麼時辰送飯菜來,全憑仙人吩咐,沒有她們的吩咐,婢女們壓根不敢前來打擾她們。

江秋漁來的時候,江明珠正在練劍。

她用餘光瞥見了師尊師娘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動,手上的動作卻沒停,等練完這一套招式之後才停下來,沖兩人抱了抱拳。

「師尊,師娘。」

江秋漁笑眯眯的,「辛苦了,先進來休息片刻吧。」

江明珠昨夜用了林驚微給的葯之後,身上的傷口都已經好了,外表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她跟在兩人身後進門,頗為殷勤地為兩人倒了茶,然後才規規矩矩地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師尊。

江秋漁先喝了口茶潤嗓子,接著才說道:「昨兒發生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怕你多想,我特意來跟你解釋一遍。」

江明珠認真聽著。

江秋漁清了清嗓子,「你也知道,我與你師娘都是散修,沒門沒派的,在規矩上並不注重。」

「反正我就你這麼一個弟子,以後也不會再有旁人。」

「這件事說重要也並不太重要,但你那位朋友說的也沒錯,終究你是我的親傳弟子,還是該給你取個法號。」

江明珠被這一連串的話砸得回不過神來,師尊只有她這一個徒弟,以後也不會再有別的徒弟?!

江明珠肉眼可見地興奮了起來,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江秋漁。

江秋漁笑了聲,「我想了想,為你取了芷桃二字,你覺得怎麼樣?」

江明珠聽見這話之後,忽然有些恍惚,她怔怔地看著江秋漁,半晌后才反應過來,跪在江秋漁面前,極為尊敬地磕了個頭。

「謝師尊賜名,芷桃很喜歡。」

「必不負師尊厚望。」

江秋漁嗯了聲,沒說話,倒是一旁的林驚微忽然伸手遞給了她一樣東西。

江明珠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一枚小小的儲物戒。

「多謝師娘。」

林驚微抿了口清茶,「不客氣。」

「你師尊對你頗為看重,我自然也不能虧待了你。」

「旁的話我也不說了,只叮囑你一句。」

江明珠趕緊坐直身體,認真地聽著師娘的教誨。

林驚微唇角微勾,「你師尊就你這麼一個弟子,不求你揚名天下,但求恭敬孝順,萬萬不能做出欺師背祖之事。」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對待你師尊,要想對待你爹那樣,明白嗎?」

江明珠聽著這話,心中總覺得怪怪的,但師娘說的並無任何不對勁之處,江明珠只好將這股怪異的感覺壓了下去,興許是她多想了。

她看著江秋漁那艷絕天下的面容,又想了想自個兒老爹那張生了皺紋的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興許正因如此,她才會覺得奇怪吧?

不過師娘說的也沒錯,她得像對待自己的長輩那樣對待師尊,就算師尊的臉非常年輕,她也不能因此生出妄念。

江明珠這樣想著,又忍不住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好奇怪呀,為什麼她會覺得,自己會對師尊生出妄念?

大人的感情真是太複雜了,是如今才只有七歲的江明珠所不能理解的。

見林驚微還在看著自己,江明珠趕緊點了點頭。

「芷桃謹遵師娘教誨。」

林驚微滿意了,眼角眉梢都透著股得意。

江秋漁睨了她一眼,沒說話,唇角卻也是上揚的。

將這一幕收入眼底的江明珠:搞不懂。

真是奇奇怪怪的大人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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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女主為我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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