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夜襲賊營

趙雲則藉此機會舉起還沒死透的王越在幾萬賊兵陣前一掠而過，隨後奔入襄汾準備將王越懸挂到城門口上以震懾賊兵。

一直到此時，楊奉、李樂、胡才等人才反應過來，堂堂的王大俠竟然被衛宣一名年輕得過分的手下給挑了，而且那人還不是前段時間讓白波軍聞風喪膽的徐晃，有心想上去追，卻始終沒有動作，因為刺客的徐晃正帶著三百騎兵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良久見到楊奉等人沒動靜，徐晃也帶著騎兵回到了襄汾城內，城門剛剛關閉，城牆上卻響起了震天動地的呼喊聲，上一次徐晃陣前斬殺賊兵大首領郭太已經讓人興奮不已，如今楊奉等人率領大軍前來想是為郭太報仇，而那出戰之人大部分都知道了竟然是大俠王越，只是也很一般嘛，沒幾回合就被童大俠的弟子給挑了，看來還是童大俠厲害，那將來衛家的三公子肯定也是一個了不得的猛將啊。

城外的賊兵雖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然並沒有和上次一樣出現大潰敗，因為他的新首領是楊奉，王越只是前來助戰的，雖然對己方士氣打擊很大，但楊奉很快還是穩住了陣腳。

不過看著連李樂和胡才目光中都流露出的膽怯，楊奉知道他們不僅僅是因為王越被陣前斬殺，還因為徐晃帶著的那三百騎兵，之前一直聽聞衛宣有兩百騎兵，現在看來又增加了，看到這些威武雄壯的騎兵，自然就會聯想到正在南面東堩城內休整的牛輔，哪裡的騎兵更多，更兇悍。

楊奉明白必須用一場大勝利鼓舞士氣。但今日本為挫官兵銳氣而來，雖然已經紮好營寨卻沒有任何攻城武器，楊奉只好將隊伍帶回營寨抓緊時間趕製攻城器械。

然而他也知道城內的衛宣肯定不會讓他安心地製作攻城器械，果然天剛黑下來，趙雲和徐晃就帶著三百騎兵出動了。

賊兵三萬人營寨分了很多個，趙雲等人也只是在外圍用火箭反覆襲擾，經常是射出三輪火箭隨後換個營地，從南到北，從東到西，楊奉靠近中間的大營，李樂、胡才等人的營地都被襲擾，雖然損失不大，但賊兵們卻無法安心休息。

往往一個營地鬧出一點動靜全軍都被驚動，個個全副武裝地準備著。如此反覆幾次三萬多人一直處於高度緊張之中，賊兵們叫苦不迭。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後半夜，趙雲等人才帶著騎兵回到了襄汾城，楊奉也是親眼看到趙雲等人進城才安心睡下。

然後，不等楊奉等人進入夢鄉，大地開始顫動，楊奉隨即從帳篷里跳起來，他知道光是徐晃的三百騎兵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動靜，不是牛就是董卓帶兵到了！

他一邊招呼親兵去通知其他人，一邊穿戴盔甲，等做完這一切，來到營帳外，馬蹄聲已經響如震雷，許多將士也是被馬蹄聲驚醒，一臉的驚慌。

楊奉隨即讓人吹響號角，準備迎敵，他知道白波軍起義以來最大的考驗到了，原來衛宣前半夜就出動騎兵，目的真的只是騷擾，讓他們得不到休息，真正的殺招是牛輔的那三千多西涼鐵騎！楊奉想來牛輔在自己帶兵抵達襄汾之後就已經埋伏在附近了，如今衛宣成功地挫了己方銳氣，先用小股騎兵前半夜騷擾，大股騎兵再後半夜突襲效果最佳。

正如楊奉所擔心的那樣，牛輔等人在濩澤城外那個山谷里的一戰是他們從軍十幾年來最大的一次失敗，以往雖然也出現過損兵折將的事情，但那是面對數倍的敵人或者同樣是騎兵，一群烏合之眾的山賊居然敢四面合圍西涼騎兵，牛輔至今都覺得是奇恥大辱。

而隨後發生的羌人叛亂，董卓領兵西去更是讓牛輔等人如坐針氈，因為他們沒能成功壓制住賊兵，如果不是衛宣手下在襄汾城下陣前斬殺賊兵大首領郭太，牛輔等人的日子還要難過。

今晚是復仇之夜，是雪恥之時，當與衛宣確認楊奉率領賊兵主力前往相逢的襄汾的時候，牛輔也沒有保留，除了少數幾個實在是難以在馬背上堅持的留在東堩之外，三千多騎兵都來了。

很快他們就發現今日的賊兵遠不如當日在濩澤山谷那樣士氣高漲，從他們出現到殺入營寨，按理來說應該至少有一刻鐘來準備，但一直到牛輔等人從南邊殺入賊兵營地的時候到處都是驚慌失措到處亂跑的賊兵。

牛輔隨即讓傳令兵將李傕郭汜和胡軫、徐榮等人叫到跟前，改變作戰計劃，夜襲變成攻堅戰，他要儘可能多的殺傷賊兵，並讓人通知襄汾城內的衛宣也派人出來夾擊，務必要徹底擊潰眼前的這一座大營。

衛宣一直在城樓上關注著楊奉大營，趙雲和徐晃等人的夜襲效果可謂是非常好，因為這些三百人的單兵作戰能力非常強，如果被襲擊的營寨不派人出來反擊就會被趙雲等人趁機殺進去四處放火，如果殺出來動靜就更大，必然會驚動周圍的營寨。

經過大半夜的襲擾，當趙雲等人回到襄汾城內沒多久，牛輔大軍就出現了，滾滾的馬蹄聲就連相距十幾里之外的襄汾城牆都好像要被震塌一樣。

牛輔等人殺入賊兵大營沒多久，就有人前來傳令，要求衛宣帶兵出城夾擊。現在的夜襲已經變成了夜攻，敵人早有防備，但雙方的士氣完全不在一個檔次，衛宣隨即下令劉銘、鄭騰、杜沖和柏樹四人率領手下四千人出城，叮囑他們不必追求殺傷敵人人數，只要將敵人驅趕到南邊，然後找到製作好的攻城器械毀壞掉即可。

四人跟著衛宣以來也是豪情萬丈的，眼見著徐晃、趙雲等人屢屢立功，早就憋不住了，各自帶著手下一千人如狼似虎一樣地沖向黑暗中的賊兵大營。

徐晃還想出戰被衛宣攔住了，讓他與趙雲的騎兵隊好好休息，如果楊奉被牛輔擊潰，那三百騎兵還需要重新上場追擊敗退的賊兵，不為別的，抓住一個俘虜，賊兵就少了一個生力軍。

牛輔很快就感覺到這支賊兵還是難纏的，尤其是攻破最南面的一個營寨之後，賊兵不是四散而逃，而是退到了中央一個最大的硬寨里，這裡早就嚴陣以待，寨門口有拒馬，寨牆後面有弓箭手，雖然有一部分的騎兵追著賊兵進入了營寨，結果很快就被長槍兵趕了回來，甚至還損失了四五十人。

牛輔不得已收攏兵馬，拐向了東面的一個營寨。東面是李樂的營寨，他的手下人數最少，也是被徐晃偷襲所致，營中那些經歷過當日之戰的賊兵聽到馬蹄聲，見到南面的楊寨火光衝天，頓時就有不少人選擇了逃跑，因為這已經成為了習慣，他們擔心自己跑慢了會被李樂拿來當做殿後的。

所以當牛輔帶著騎兵殺進大營的時候，李樂身邊的賊兵數量竟然還沒有牛輔的騎兵多。於是一場殘忍的殺戮開始了。

楊奉在中央大營里聽得下面的人來報說是騎兵去了李樂的營寨，他就知道情況不妙，剛想組織人手救援李樂，結果正門來報，襄汾城內的官兵殺出來了！

楊奉的一萬兩千人是分成兩營駐紮的，前面四千，中央八千人。楊奉於是一面明人去西面的胡才營地，通知胡才帶兵救援李樂，一邊讓被打散了韓瀣集結手下人前往前營堵住衛宣的人馬。他自己則準備親自率兵救援李樂。

要說單兵作戰能力，劉銘等人率領的四千人也只是比賊兵稍微強一點，這還是因為其中的大部分隊正、屯長出自衛家莊園。但是其方面卻是衛宣佔據了優勢。而且體力上也要好的多，所以當迎面撞上楊奉前營的時候，一場激烈的廝殺就隨即開始。劉銘等人雖然取得了主動，卻進展緩慢，並沒有牛輔等人那樣勢如破竹地殺散了韓瀣的部下。

當韓瀣的部下進入前營之後，劉銘和柏樹也是第一時間請求衛宣增派援軍，因為正面之敵人不肯退，就必須壓迫他們。

衛宣接到劉銘等人的求援也是犯了難，城內雖然還有不少兵馬，但除了自己的一部分和徐晃所率領的那一部分人馬，其他的不但是新兵，就連他們的曲軍侯也是最近才與他們配合，這樣的隊伍在城牆上守城還勉強，但是參與晚上這樣混亂的戰鬥最大的可能就是一旦稍有不利就會出現大潰敗。

沉吟一會，衛宣決定自己和徐晃率領兩千人出城，留下趙雲和其他幾人守城。

趙雲先是想替衛宣出戰，被衛宣拒絕，接著想要將照夜玉獅子讓給杜鵬，也被拒絕，理由是黑夜裡這馬太扎眼容易被賊兵的弓箭手招呼。

當衛宣和徐晃帶著兩千人殺入楊奉前營的時候劉銘等人正與韓瀣所部以及楊奉的前營僵持。在經歷最初的慌亂之後，這幾個人也逐漸明白，就算是混戰也不能輕易撤退，不然被三千多騎兵尾隨追殺怕是三萬人剩不下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