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分水嶺
三國歸晉第247章分水嶺衛宣是在董卓全軍撤退後大約一刻鐘之後就得到了準確消息，因為投石車不斷地砸向城牆，但城樓的基礎還在，周圍還能躲藏一些人，他們一直在負責觀察城外敵人的進攻情況。如果雲梯一旦靠近，那守軍冒著巨石也要出來的。
這些人是最後撤離的，撤離之後很快就被堵門的太史慈發現，立即通知了前面布陣的魏延和黃忠，兩人各自派遣幾隊雲梯試探，結果敵人毫無動靜，幾個人快速地攀爬上城牆，然後朝著門外高升大喊：「董賊跑了，董賊跑了！」
嘩啦，此言一出關外兩萬多人一片死寂，隨後爆發出震天動地歡呼聲！
「董賊跑了！」
「董賊跑了！」
「董賊跑了！」
……
很快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傳遍全軍，賈詡表情複雜地看著衛宣，眼前這個年輕人真的做到了，從十八路聯軍起兵討伐董卓開始到如今雙方在河內、在酸棗、在潁川、在魯陽對峙將近一年。董卓可是一直佔據優勢，尤其是連續挫敗曹操、孫堅和酸棗聯軍，然後同時奇襲袁紹和袁術，所有人都認為十八路聯軍不過是烏合之眾加上人心不齊董卓必定能夠笑到最後，十八路聯軍作鳥獸散只是時間問題。
然後就在一個月前局勢突然就被衛宣扭轉，先破轘轅關，再占猴氏，今日兩軍對決，董卓更是處處落後，出現在的結果並不足為奇。衛宣的勝利也證明他所謂的展今天死地利人和並不是吹噓，尤其是在軍隊訓練和兵器裝備上已經超越號稱精銳的西涼兵一大截。
衛宣微笑著對身旁的傳令兵說道：「傳令太史慈、劉備駐守伊闕關北門，傳令衛崢、黃忠部收拾行裝半個時辰后直奔洛陽，傳令魏延部打掃戰場。傳令停留的各部明日一早出發前往洛陽。
傳令徐榮、張遼、趙雲三部追擊呂布。傳令徐晃、楊奉搶奪洛陽。」
傳令兵四散而去，衛宣並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畢竟董卓雖敗但架子還在，尤其是他本部還有將近四千騎兵，他們對洛陽附近的道路更為熟悉，衛宣即刻派人也是追不上的。
至於派遣衛崢和黃忠尾隨也是擔心董卓賊心不死去洛陽。
戲志才湊上來笑道：「恭喜主公，董卓尚有一戰之力，太谷也沒有傳來被破的消息，虎牢關距離洛陽尚遠，唯一的可能就是洛陽受到威脅。」
衛宣點點頭，董卓既然要決戰，他自然要提前告知徐晃和楊奉相機而動。同時今日他也派遣了快馬去通知孫堅和曹操，只不過兩人到現在可能還沒有得到消息。
能夠讓董卓下定決心睿果斷地撤退，徐晃和楊奉肯定攻佔了孟津威脅了洛陽和函谷關，要切斷董卓的退路。
衛宣想了想轉而問賈詡道：「先生以為董卓此番會回洛陽嗎？」
賈詡搖搖頭：「太谷破關在即，虎牢兩千人也擋不住曹操和張楊，如今徐榮、張遼和趙雲三部死死地看住呂布，若是洛陽有危險，我軍盯在太師軍，他到了洛陽又能堅持幾天，若是被徐晃、楊奉搶佔了函谷關，那他的退路就被徹底切斷，面臨的就四面包圍。主公可以從河東和潁川源源不斷地募兵，甚至袁紹和袁術聞訊也會觸動，太師困守孤城早晚被全殲。」
衛宣又問道：「那徐晃該搶佔洛陽還是函谷關？」
賈詡苦笑：「主公早有定計又何必戲弄詡。」
衛宣撇撇嘴，覺得這老狐狸真無趣也不知道做下捧哏，給徐晃和楊奉幾個膽也不敢去函谷攔截董卓的，董卓退下來的真正是窮寇，而且從數量上看，如果收攏在河南的殘兵至少還有兩萬，再加上函谷本來就有守軍，徐晃這時候去也只能遠遠地紮營固守待援。搖搖頭笑道：「傳令衛崢和黃忠部只需要送董卓離開河南即可。若是董卓干停下來休息就襲其尾部。」
衛宣並不擔心董卓反咬一口，衛崢和黃忠兩部至少還有七八千能戰之兵，而且由於長期的伙食豐富，夜戰能力絕對比董卓軍強悍。
等到傳令兵下去之後，衛宣又叫來一名親信，當場寫就一封書信交給徐晃。現在董卓跑了，馬上就能來到洛陽的還有孫堅和曹操、張楊，衛宣不是聖人，自然是有私心的，需要提前在洛陽部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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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更重要的是就連賈詡和戲志才、郭嘉都不曾知道當日袁紹兄弟帶兵殺入內宮，雖然政治上取勝了，但卻丟失了傳國玉璽，後來董卓帶兵進京袁紹也一直沒心思找到傳國玉璽。從三國志和三國演義上都有過類似的記載，那就是第一個帶兵進洛陽的孫堅部下找到了傳國玉璽，孫堅認為是天意就私藏起來，袁紹得到消息想要逼迫孫堅叫出來，結果孫堅指天指地發誓，結果沒過多久卻應驗了。
後來孫策將傳國玉璽交給袁術問他借兵席捲江東成就一方霸業。
當然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傳國玉璽非常重要，而且真的丟了，至今沒找到，洛陽皇宮裡找到的可能性很大，這樣敏感的事情只能吩咐衛家的私兵去干。未找到之前是不能允許其他軍隊進洛陽的，借口也是縣城的，洛陽城損毀嚴重，經不起折騰。
由於賈詡、戲志才和郭嘉等人都判斷董卓必定就此退出河南撤軍回長安，所以衛宣當晚就留在伊闕關外，等待第二日再次登上伊闕關，衛宣自然就想起了當初帶著張遼出關前往豫州募兵的情形，還十分裝逼地賦詩一首。但他現在卻沒有這番豪情，儘管經過連夜的清理，但伊闕關外還是血流成河，想到從大頂嶺伏擊牛輔的騎兵以來，這短短几個月雙方因戰傷亡的將士高達幾萬，再聯想到從轘轅關到伊闕關方圓幾百里，曾經人眼繁華的京畿之地如今十去七八。想來靠近洛陽情況更加不容樂觀，尤其是洛陽城內怕是早就只剩一些駐軍了。
沉吟半晌，衛宣撫著冰冷的城牆垛，輕聲唱了出來：「關東有義士，興兵討群凶。
初期會盟津，乃心在咸陽。
軍合力不齊，躊躇而雁行。
勢利使人爭，嗣還自相戕。
鎧甲生蟣虱，萬姓以死亡。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
跟在衛宣身後的戲志才和郭嘉聞言也是陷入了沉思，戲志才更是喃喃自語：「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衛宣見戲志才申請同樣凝重，於是說道：「志才，神京陷落，河南遭殃，今雖軍事小勝，回復繁華卻任重道遠啊。」
戲志才剛想點頭隨即大驚：「主公，你……不可啊，如今河南被董卓禍害匪淺，且擋在董卓與關東群雄之間是很好的過渡地帶。潁川、河東都遠勝河南，主公何必攬刺入懷？」
衛宣苦笑，很多事情暫時還不好說，現在自己擊敗董卓，十八路聯軍酸棗雖然散了，但袁紹兄弟還在，接下來就是聯軍內部撕逼的時候了。只有孫堅和曹操會堅定地支持他衛宣一路打到長安去迎回天子。但那袁紹和袁紹本就不喜歡當今的天子，因為那是董卓立的！如今見到衛宣立功名聲大噪必定會想辦法拖後腿。
所以衛宣的想法就是大軍現在洛陽整頓一段時間，若是袁紹和袁術不搗亂，那麼他就聯合孫堅、曹操繼續進兵，畢竟能夠迎回天子是天大的功勞。
若是袁紹提前翻臉，大家開始撕逼，他就必須要好好考慮一個好的根據地了。而戲志才和郭嘉都是自己人早就想到過十八路聯軍在解散之後會出現的的局面。
在戲志才和郭嘉甚至荀彧等人看來關東群雄一旦起了紛爭衛宣暫時退回潁川是最好的選擇。
但現在的衛宣隨著實力的增長野心也大了，他曾經就這個和賈詡深入地談過好幾次，一個比較模糊的路線圖已經出現，那就是佔據河南，連接河東和潁川，伺機搶佔河東，然後掃平并州，再回兵長安。這樣大概需要三四年時間。
雖然河南看起來位置不好，要同時面對董卓和關東群雄，但此刻和今後的董卓已經無心也無力東顧，河南周邊的袁紹和袁術目標是冀州和荊州，其他如張邈之類是不敢針對衛宣的。所以實際上河南尹相對安全。
但這樣有一個好處，自己去打併州袁紹和袁術暫時肯定沒時間管他，董卓也會鬆一口氣。
當然如果歷史的車輪沒有重大的改變，董卓也活不了幾年了。等到李傕郭汜內亂的時候回兵西進，他就對得起這個征西將軍的名號。還有一個小心思那就是既然關東群雄即將翻臉，那麼他佔據河南、河東和潁川就能成功地隔絕朝廷與關東群雄，到時候長安朝廷有可趁之機，衛宣能夠第一時間率兵抵達，其他人怕是等戰事結束才會得到消息。
而佔據并州最大的好處就是兵源和戰馬，有了源源不斷的并州兵和戰馬供應，衛宣迅速崛起的夢想也會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