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在他身上尋求慰藉
薑糖有些精力不濟,蘇蔓也從電話里聽出了她的力不從心,於是只和薑糖聊了幾句就主動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后,薑糖還真扔開手機睡了個天昏地暗。
到了吃飯的點,傅沉鬱推開門來看她的時候,就見薑糖呼吸沉沉,睡得很熟。
他靠在門上,目光落在薑糖並不算安穩的睡顏上,數秒后,他挪開視線,剛準備離開,女人帶著幾分急切的輕呼傳入了他的耳朵。..
「快走!」
傅沉鬱腳步頓了頓,他眉頭微擰,邁開長腿朝薑糖的方向走了過去,隨後蹲在她面前,伸手拂開她臉上的發,眼神清涼盯著她。
薑糖額頭上全是汗,她眉頭簇著,眼皮不安的轉動,很是著急的揮著手,「快走!」
她又說了一聲,語氣里是壓不住的擔憂。
傅沉鬱伸手,握住了薑糖那冰涼的手指。
她立刻將他的手握緊了。
傅沉鬱感受到她手心裡的汗,忍不住將她手攥緊在了掌心裡。
隨後,他貼近薑糖,輕聲呼喚薑糖的名字,「糖糖,醒醒。」
叫了好幾遍,薑糖才驚恐睜開了眼睛。
她眼睛沒有焦距的看向傅沉鬱,好一會後目光才聚焦在了傅沉鬱的臉上。
她眉頭皺了皺,把手從傅沉鬱的手中抽了出來。
傅沉鬱也沒有在意她這一點帶著幾分距離的動作,他拿了一塊紙巾,輕輕擦拭薑糖額頭上的冷汗,「做噩夢了?」
他的動作,讓薑糖本能想要抗拒。
不過這一次,傅沉鬱卻並沒有給她反抗的機會。
他一隻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面,輕輕地把她額頭上的汗全部都擦了去。
一直以來,薑糖都知道傅沉鬱是一個很強勢的人,她掙扎不開,也就只能任由傅沉鬱去了。
他那隻手是簽千億訂單的,現在給她擦汗,算起來還是她賺大了。
薑糖避開傅沉鬱的眼睛,心中腹誹著,有意不回答傅沉鬱的話。
傅沉鬱也看出薑糖不想回應他,對上薑糖帶著幾分冷意的眼神,他有些無奈笑笑,「還在生氣么?」
薑糖硬邦邦的回:「我沒有生氣。」
「那要不要下去吃飯了?張嬸做了你愛吃的紅燒排骨。」傅沉鬱把紙巾扔在垃圾桶里,回頭看薑糖。
以前薑糖覺得自己是能看懂傅沉鬱的,在他刻意營造的那種氛圍中,她也會以為傅沉鬱是喜歡她的。
可自從有了對比之後,薑糖就覺得,傅沉鬱嘴裡對她的好,其實一直都是在演戲。
畢竟他能輕易看出她的偽裝,但是在這之前的三年時間裡,傅沉鬱一直都沒有挑明過。
這個男人,到底想在她身上圖什麼東西?
她擰了擰眉,有些出神。
傅沉鬱在她鼻尖上颳了刮,「我抱你下去?」
說著,沒有給薑糖反駁的機會,他就掀開被子把薑糖從床上抱了起來。
薑糖本能伸手攀附住傅沉鬱的脖頸,負氣一般別過頭去,「我還沒穿鞋。」
她一雙瑩白的腳就暴露在空氣中,腳趾圓潤,乾乾淨淨的,沒有再塗指甲油。
「抱歉。」傅沉鬱將她放在床沿,單膝跪地,拿起拖鞋套在她的腳上。
他的縱容,在薑糖看來更多的可能是因為他沒有對付徐微微的心虛。
加上她心裡堵了一口氣,她把腳縮了回來,「我要穿襪子。」
「依你。」傅沉鬱有些無奈,卻還是去衣櫃里拿了一雙棉襪來給薑糖套上,又給她穿上拖鞋,「這樣行了?」
他越是這樣,薑糖越是覺得他就是因為沒有對徐微微動手而對她產生的愧疚。
薑糖也知道小作怡情,大作傷身,但她是真的咽不下那口氣。
不過她咽不下又能怎麼樣?
至少目前,她是什麼都做不了的。
薑糖只能憋屈瞪了傅沉鬱一眼,自顧自的下了樓。
看到薑糖大步離去,傅沉鬱抬手在眉心處捏了捏,他還沒有因為薑糖和俞景寒走得近怪薑糖,反倒是薑糖自己還委屈上了。
可想到薑糖那張微微發白的小臉,傅沉鬱還是有些心疼的。
薑糖已經把傅沉鬱打到渣男的行列去了,她也不想把更多的精力分給傅沉鬱了。
她在想,她剛才做的那個夢。
自從懷孕之後,薑糖已經很少夢見周聿琛了。
可剛才,她又夢見了他。
夢到在那一片荒蕪的曠野中,在無數匹惡狼滴著口水齜牙靠近時,渾身是血的周聿琛將她攔在身後,他說,「你快走。」
她怎麼能走?
她哭著喊著讓周聿琛走,又撿起地上的石頭往那些狼身上狠狠砸過去。
突然,一匹狼突然朝周聿琛襲擊過來。
她想伸手去攔,手臂卻被人握住了。
再然後,她就醒了過來,面前是傅沉鬱那張帶著幾分擔憂的臉龐。
兩張長得有幾分相似的臉龐,總是讓薑糖分不清幻境和現實。
她自己都忍不住懷疑,她這麼快就沉淪在傅沉鬱編織的愛情網裡,到底是因為傅沉鬱對她太好,還是因為,她真的只是想在傅沉鬱身上尋求一絲慰藉?
越想越迷糊,薑糖搖了搖頭,把那些念頭全部都拋之腦後了。
可下樓后,在看到那個不速之客的時候,薑糖還是有些意外了。
她很是警惕站在那裡,手下意識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面,眼中帶著幾分厭惡,「徐微微,你來做什麼?」
「笑話!這裡是沉鬱哥哥的家,我來沉鬱哥哥家裡,還要和你報備不成?」徐微微紅著眼睛朝薑糖呲牙,看上去十分不情不願。
她身旁的那個女人眉頭一皺,伸手拽了拽徐微微的衣服,「微微,你說什麼呢?」
她的提醒,讓徐微微神情僵了僵。
兩人的動作被薑糖盡收眼底,此刻的兩人,讓薑糖突然想到了之前余馥雅和姜淺來海景壹號的時候。
同樣的被利益牽扯,同樣的不情不願。
這下薑糖是真的有些好奇了,徐微微難不成也是要道歉來了?
正這麼想著,就見徐微微上前一步,她深呼吸了好幾口,又攥緊了拳頭,不甘不願的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