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章 佔優?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21章 佔優?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此刻,法庭上。

被告周平安作為證人,被控方傳喚了。

讓所有人意外的是,辯方居然沒反對,直接同意了周平安出庭作證。

愛麗絲一開始其實也想過反對,但張益之前就提醒過她,不要反對。

為什麼?

其實很簡單,讓控方傳喚被告,那麼控方必然會率先提問。

他當然知道控方會火力全開,甚至問出一些極端的問題。

但這又如何,等你控方問完了,我們還有一次交叉質詢的補救機會。

所以控方有想提問,輪到辯方發言時,其實還有挽救的餘地。

這總比辯方率先自證,然後被控方突然的殺手鐧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好。

庭審,說白了就是比拼雙方的臨場應變能力。

誰能夠在庭辯之中,化被動為主動,化劣勢為優勢,化問題為機遇,那麼誰就能贏下這場庭審。

當然,能明白這些事情,並且擁有與之相對的臨場應變能力,這都是高手需要具備的素養。

任千凝和愛麗絲,還遠遠沒有達到這樣的段位,她們只會根據事先準備好的問題,進行按部就班的提問,手段想過公式化和套路化。

說白了,兩隻菜雞互啄,你能看到什麼精彩激烈的交鋒嗎?

那可別逗了好吧,不存在的事!

法庭上。

任千凝此刻真的是火力全開了!

「周平安,你說你那天進了廚房,除開你之外,廚房內只有譚某一個人,不是你殺的還能是誰?」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兇器刀具上,還有你的指紋,你敢說你不是兇手?」

「那把刀是用來處理食材的,我當時在切肉,肯定有我的指紋啊……」

「切肉是吧,順手就把譚某的脖子也給切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說你中途上廁所,為什麼外面的人都沒有察覺到?」

「他們都在鬥地主,心思都在撲克牌上,我哪怕走出門他們也都看不到……」

「是嗎,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壓根就沒有去廁所,這只是你想要撇清自己干係的借口!」

「我不是,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

任千凝盯著周平安,企圖在對方慌張的臉上找到一絲破綻。

可周平安卻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滿臉痛苦的低下頭去,不給任千凝任何看清自己微表情的機會。

聽證席上。

羅老師看了半天,終於是憋不住了。

「同學們,大家看到沒有,剛才控方的那一套組合拳?」

「看到了,好犀利的提問。」

有學生立馬回應,並且和四周同伴互相點了點頭。

這一套組合拳,他們全都看到了,十分的犀利。

「一般來說,這就是庭審中的常態,控方這一次是火力全開的,用連續的提問逐漸擊破被告的心理防線,一旦心理防線被擊穿,那麼辯方就會陷入絕對的被動之中。」….

羅老師說著,目光卻看向周平安,一臉詫異:「這個被告的心理素質,不知道怎麼樣,不過我看他低下頭哭了這麼久,回答問題時卻還能保持條理清晰,這就很不簡單了。」

一眾學員都面面相覷,顯然不清楚這裡頭的門道。

而隔壁的齊正天也贊同羅笑翔的話。

任千凝已經火力全開了,剛才那一番問題,換做是一般的被告,或者殺過人的被告,早就因為害怕而心態爆炸了。

可周平安卻一點事都沒有,任千凝的每一次提問,他都能用之前庭辯時,辯方給出的線索來進行反制,這就很不簡單。

一般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周平安真的是無辜的,所以他知道自己沒有殺人,心態自然能夠穩住。

第二,周平安確實殺了譚某,但他心理素質極強,哪怕面對控方的連番質詢,依舊能夠處變不驚的應對下來。

如果是第二,那就有些恐怖了。

齊正天雙眼凝重了許多,並且也死死盯著周平安,企圖看出些什麼來。

可惜,周平安此刻低著頭,看不到任何微表情變化,而且對方語氣之中的那些許驚慌,好像真不是裝出來的。

線索太少,看不出周平安此刻的心理變化。

齊正天無奈,只能收回目光,然後子繼續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女僕翠西。

沒辦法,這法庭內的人都太污濁了,只有身邊這位能讓他看著順眼許多。

翠西:???

再隔壁。

「哇塞,這麼多問題,我都要繞暈了。」

王沫沫的雙眼變成了蚊香圈,肥嘟嘟的小臉上滿是迷茫。

「放心,控方也就這點水平了。」

張益卻十分淡定,老神在上。

「真的嗎,可我怎麼看,都覺得控方火力全開了呀?」

「小王啊,程咬金知道吧?」

「知道啊,我每次玩程咬金,都是抗傷王,打團站著挨打就行啦。」

「呃……」

張益很想吐槽,他不玩那個手游,也不懂什麼名刀司命的梗。

「我想說,程咬金就會三板斧,現在任千凝就和程咬金一樣,等這三板斧過去,她就沒招啦。」

「不對呀,你怎麼知道人家就只有三板斧?」沫沫晃著腦袋,一知半解。

張益微微一笑,沒有解釋。

他總不可能說,因為人家和咱們老闆一樣,都是菜雞咯。

菜雞哪還有什麼後續的花招,三板斧過去也就沒轍了。

張益表示,咱們看著就好,拭目以待。

法庭上。

「周平安,你跟了譚老闆10年,那可是整整10年,你有沒有想過,他也有老婆和孩子,可你卻……」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周平安此刻的滿臉痛苦,甚至求助似的看向愛麗絲。

可讓周平安愕然的是,愛麗絲卻好像沒看到他的痛苦一樣,眼神甚至都瞟向了聽證席,瞟向了陪審席,就是沒有看向他所在的證人席。….

喂喂喂!

你可是我的辯護律師啊,你什麼情況,為什麼不看我一眼,沒看到我現在被控方逼的不得不向你求助嗎?

愛麗絲依舊盯著其他地方,沒看周平安一眼。

甚至對於任千凝的出招,她在內心哼著小曲兒,就這麼應付了過去。

不用說,這一切也都是張益的指示。

因為張益知道,周平安只要咬死了,什麼都不知道,那一切就過去了。

任千凝那邊除開兇器上的指紋之外,其實沒有其他的證據。

如果周平安真的謀殺了老闆,她連動機都確認不了。

這樣的提問,又如何能夠引得陪審團的共鳴。

相反,被控方連續提問之後,一臉痛苦的周平安,反而更能讓陪審團同情。

這也是張益的目的。

控方傳喚周平安,隨後連續提問,而愛麗絲故意不插手。

陪審團能夠看到的,只有一個咄咄逼人的檢察官,一個手足無措的被告。

愛麗絲只要不插嘴,那麼陪審團自然看不到她。

而當陪審團將目光聚焦在證人席上,聚焦在一問一答的兩人身上時,那麼代表強勢的檢察官,就會引起一部分陪審團的反感。

起碼那位16號,此刻看向任千凝的目光,就有些不太友善了。

而其他的陪審團,也有少數人對控方的提問態度很不滿,感覺你這是吃了火藥呢,就不能客氣一點?

剩下來的人之中,也有人對周平安產生了些許同情。

總之,愛麗絲不說話,反倒是逐漸開始佔據庭審的優勢。

這不得不說,是讓任千凝和齊正天都沒有想到。

這法庭的氣氛,怎麼沒有按照他們的預料變化呢,反而是吹起了反向風。

良久之後。

「周平安,你……」

「檢察官,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走出廁所的時候,就看到老闆已經死了,我,我,我……」

周平安語氣激動,滿臉無奈的搖著頭,表示自己真的不知情。

任千凝不得不走回控方席,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就要再次返回。

不過她走到一般愣住了,因為她的三板斧已經用完了。

完蛋!

接下來要怎麼問?

沒招了啊!

任千凝愣住了,腳步都停了下來。

「任姐姐,你是不是問完了呀?」

而愛麗絲,卻恰到好處的出現了。

「這……」

「哦,看來你是問完了。」

愛麗絲露出微笑,你控方終於沒招了,那麼接下來就是我辯方的發揮時間了。

不過她還是得想法官請求一下許可。

「陳法官,控方是否要結束髮言呀?」

陳如山聞言,立馬看向任千凝,眼神帶有一絲詢問。

問完了吧,問完了就讓出位置來啊!

任千凝無奈,可她真的沒有攻破周平安的心理防線,她真的沒轍了。

「控方,控方,控方結束提問……」….

顯然,她的語氣還有些不捨得,有些不甘心。

愛麗絲起身,擠開了任千凝的位置,走到證人席前。

任千凝只能無奈返回座位,一臉憤憤不平。

「周平安,你好。」

「你好,律師。」

看到愛麗絲出現,周平安臉上的痛苦開始緩緩消失,臉色也逐漸恢復如常。

不過這得有一個過程,慢慢來。

愛麗絲也沒有臉提問,而是等周平安的心情好轉一些后,這才開始組織語言。

「周平安,據我所指,控方唯一能證明你是兇手的證據,只有刀具上的指紋,對吧?」

「是的,指紋。」

周平安點了點頭,隨後趕忙解釋:「可那個指紋,是我在切肉的時候留下的啊,刀上肯定有我的指紋。」

「那就奇怪了捏,怎麼刀上只有你的指紋捏,如果真有其他人是兇手,為什麼沒有留下指紋?」

愛麗絲一臉奇怪,但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笑道:「除非,那個人闖入的時候,手上戴著手套!」

此言一出,法庭上不少人翻了翻白眼。

你這不是廢話,戴手套自然會沒有指紋,可誰闖入了呢,你們有證據嗎?

「之前我們律所的保潔員,已經測試過了,是個人都可以翻身上二樓,然後從打開的窗戶闖進去,所以我認為那天,誰都可以戴上手套然後偷襲死者譚某。」

這一點倒是,陪審團和聽證席,也都看了之前的。

如果真的有人要搞譚某的話,有這個身手就可以偷襲。

不過會是誰呢,難道真的是高利貸的人?

「那天你出去上了個廁所,門外的四個人都沒有看到你,是不是因為他們一直在鬥地主?」

「是的。」

見周平安點頭,愛麗絲補充解釋:「眾所周知,賭博是有害的,因為會讓人不自覺的沉入其中,讓賭徒的眼中,只剩下了賭桌上的籌碼。」

「我認為,我當事人所說沒有問題,外面的四個人一門心思都在賭桌上,分分鐘可能就是一百塊上下,他們一天的工資也差不多這個數,這時候他們哪還有心思去管其他的。」

「這個時候,別說我當事人走出門來上廁所了,就算是有人偷摸著從消防樓梯爬上來,然後一刀捅死了譚某,他們估計也聽不到吧。」

愛麗絲的解釋,也讓陪審團不少人點了點頭。

他們就算沒賭過,但也打過麻將,打過撲克牌。

那個時候真是興緻上來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牌桌上。

除非老婆帶著雞毛撣子過來,否認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們。

陪審團也理解了,不少人甚至深有體會。

「那麼,我當事人如果真的沒有謀殺譚某,真的有人從消防樓梯翻上來殺了譚某,這是不是也是非常有可能的呢?」

這個理論一旦提出來,確實讓人遐想。….

陪審團不少人面露沉思。

而愛麗絲看到這一幕,嘴角洋溢起笑意。

要的就是這麼效果。

只要我方提出合理疑點,那麼甭管對方怎麼說,我們都可以用疑點應付過去。

除非控方能夠找到強有力的反駁證據,否則合理疑點這一塊,他們一直都可以不斷強調。

「周平安,請問你上廁所的時候,是否聽到了什麼動靜?」

「我,我沒聽到……」

「那就是說,譚某被殺的時候,被人捂住了口鼻,所以發不出一點聲音了,這顯然也符合當時的情況。」

愛麗絲再次補充說明:「門外的四個人,注意力全都在牌桌上,他們肯定什麼都聽不到的。真兇潛入廚房,從背後偷襲了正在一門心思做飯的譚某,然後捂住他的嘴巴,讓他不發出一點聲音,最後用手邊的刀割斷了他的喉嚨,看和他發不出聲音,最後流血而死!」

愛麗絲說著,小臉上滿是嚴肅:「所以,我的當事人是被冤枉的,他只是變成了真兇的替死鬼,替真兇背了鍋!」

再次強調后,辯方的目的達到。

「我的提問結束。」

愛麗絲結束提問,返回辯方席上。

雖然心臟一直在瘋狂跳動,但愛麗絲覺得,自己已經佔據了優勢,並且接下來自己可以鞏固這一份優勢。

「陳法官,我方要追加提問。」

可任千凝,卻突然像是找到了底牌一般,原本臉上的不忿消失了,還一臉自信的站了起來。

「可!」陳如山好奇了,也想知道任千凝哪裡來的自信。

「我方要播放一段錄像!」

任千凝說著,走到周平安的面前,「周平安,你應該不是第一次想要殺人吧!」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是嗎?」

任千凝問完這個問題后,將一份U盤插入筆記本電腦,隨後鏈接投影設備,開始播放。

投影屏幕上出現了一段監控錄像。

「服務員,服務員,你們這上的都是什麼玩意,老鼠屎都有,賠錢,給我賠錢!」

「這位客人,我們店裡的食材都是絕對新鮮的,后廚也都是天天打掃消毒,不可能有老鼠的!」

「我不管,這就是老鼠屎,你們的食材不新鮮,賠錢,給我賠錢!」

畫面中,幾個流里流氣的男人指著面前的一盆菜,正在瘋狂叫囂。

而負責接待他們的,正是周平安。

面對著叫囂的男人,周平安好似在壓抑著什麼,低著頭沒有說話。

「客人,幾位客人,實在是不好意思,這一頓飯我給你們免了。」

這時候,一個男人走了過來,正是死者譚某。

「哼,**崽子,看清楚了沒有,還是你們老闆懂事!」

叫囂的男人嗤笑一聲,對著周平安一頓奚落。

可這頓奚落,是讓周平安爆發了:「這老鼠屎是你們放進去的,一定是你們放進去的!」

「你說什麼,什麼我們放進去的,你們廚房自己不幹凈,惡不噁心啊!」

「去死,我們廚房絕對乾淨,我每天都打掃,是你們這幫人噁心!,

「你說什麼,你還敢動手,我打死你……」

隨後,場面開始混亂起來,周平安和叫囂男子二人,就在中扭打了起來。

很快暫停,不過已經足夠了。

看到這一個后,陪審團和聽證席上的不少人,全都訝然了。

沒想到,這周平安居然是這麼衝動的人!

「我想大家都看到了吧,這個可以說明很多問題了,一旦周平安陷入被動之中,他會忍不住爆發,會變得十分衝動,甚至口中叫囂著要殺人!」

任千凝沒有細說,只是點到為止的提了一下中的內容。

說完之後,她也沒有繼續追問周平安,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

「好,我的追加提問也結束了。」

說完,她坐回位置,並且再次挑釁似的看了一眼愛麗絲。

沒想到吧,我準備了后招,並且就是要打你們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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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大律師:我是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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