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大不了就是一死
第104章大不了就是一死
已經不能生育，於氏想不到太子還有什麼子嗣能盤算到自己頭上。
直到謝辰軻那句。
「讓侍妾們生，你來養」
於氏身形搖晃，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從書房出來。
謝辰軻的意思很明白。
後院所有女人都能生孩子，正室不能。
但後院所有人的孩子都得記到她的名下，叫她母親，抱來給她養。
「為了擺脫外戚，他可真是費勁了心思」
於氏滿嘴苦澀，莉兒不解。
「倆孩子怎麼回事？你不說湘君那孩子不嫁到宮裡？」
六月初十，皇家正式下聘請期，與王家結為親家。
「你打扮得比男人還男人，發現什麼？」
繁瑣的禮儀過後，皇后看向哥哥嫂嫂。
陪王小姐你儂我儂了一個多月，就以『出門遊歷增長見識』為由，帶林夕夢出了門。
八皇子年齡還小，九皇子更小，十皇子還在喝奶。
於氏苦笑著：「後院的孩子們沒有一個是我親生的，他們會念著於家嗎？於家又會出力嗎？」
「既然人家兩情相悅，你總不能棒打鴛鴦，老六也不差，總不至於配不上她」
「孩子大了不好約束，皇上放心，臣妾會再跟她說說」
又看向王夫人：「她願意就隨了她吧，皇上也同意了」
他們則輕裝便服出了城，大隱隱於市。
「你這倒霉孩子，不該這麼說，萬一找不到不是讓人失望？」
趙良娣吵著頭痛，宋良娣哭了一天，崔良人心疼病又犯了。
「還好」
莉兒啞口無言。
皇后可惜拉著她的手。
「這日子才叫日子，可惜躺不了多久了「
王家小姐心儀楚王的消息像插了翅膀，越捂得嚴實飛得就越高越遠。
「母親不會的，我實在想不明白堂堂楚王妃會受什麼委屈？」
林夕夢自嘲，當然也是實話。
初夏的日子，一天天熱起來。
五皇子的親家不太滿意，但趙嬪很喜歡，鬧鬧停停到現在也沒用。
謝辰瑜得意搖頭。
「我還不想知道呢，只要礙不著我就行」
『遊歷』這種理由騙騙三歲小孩子還行。
——
「您總算知道愁了，新王妃進府，咱們還不知道能過成什麼樣，那可是個真正的大家閨秀，規矩多呢」
「行吧，那把蜜瓜切幾塊過來」，青青無奈應聲而去。
「王小姐不會發現吧？」
所有沿途的行李連同林夕夢兩大車物資，一併交給某家鏢局負責運送。
「我這是做了什麼孽」
看似都是嫡子，但毫無血緣關係。
連老皇帝都問了一嘴。
剛喝過雄黃酒的皇宮還瀰漫著艾草的香氣，六皇子的定親宴就在椒房宮擺下。
終身幽禁的他也娶不到像樣的高門閨秀。
「大不了就是一死，磕磕絆絆活到現在，我什麼場面沒見過」，連後背的疤都比別人厚。
「皇上這話臣妾承擔不起，瑜兒是王爺，湘君只是個閨閣女子，自然配得上的」
時近五月，熱熱鬧鬧的端午節過後。
皇后是男方嫡母。
謝辰瑜也算信守承諾。
王佑宗攜夫人是女方父母。
為了存放，專門把竹簫院後面的柴房騰出來裝這些。
大紅的庚帖上寫著男女二人的生辰八字，由禮部負責合算交換。
今天一麻袋，明天一大籮筐。
到八月，她花光了所有積蓄，積攢了兩大車的物資。
林夕夢歪頭想了想，一拍大腿。
「為什麼這樣就能擺脫外戚？」
收拾她們還不是小菜一碟。
皇后無應答。
有時也去市集，買些尋常老百姓家用的粗布鞋、麻繩鞋、草編的筐子，還有粗糧黑面，綠豆黃粟。
王湘君激動胸口一起一伏，無視母親的眼色，迫不及待答應下來。
——
挨打的傷已經好全，她懶洋洋歪在涼席上逗雪球。
偶爾去藥鋪，專買最便宜的草藥。
六皇子定了王家的小姐。
「瑜兒雖不是你親生，也在你跟前養大，他們自小青梅竹馬，說起來也算佳話，娘娘不必太憂心」
待皇帝離開，她第一時間召見王夫人和王湘君。
王夫人要制止，皇后搖頭，專問王湘君一人。
皇宮上下京城內外都傳了遍。
三皇子的親事在府里辦的，不算熱鬧但也擺了幾桌，正妃是個小官吏家的女兒。
「想不到，我和哥哥這輩子，還是做了親家」
「姑姑我想好了，楚王表哥說她喜歡我，會讓我一輩子不受委屈」
「湘君，你可想好了，定要嫁給楚王？」
啃了蜜瓜、咂了香茶，又吃了幾串自創的烤麵筋，最後捧著杯香甜的玫瑰露在手裡。
她偶爾出門去布莊，專買粗布和棉花。
「這事一旦應下就再無退路，你當了楚王妃，一輩子就困死在那個身份里了」
「你真是個傻孩子，老六的話也信」
劉良人照舊悄無聲息，現在又加了個林夕夢，她也淡定得很。
除了躺平當米蟲，她還暗暗準備了另一件事。
「能避就避唄，避不了再說」
至此，皇家的成年皇子差不多都有了親事。
六月初十謝辰瑜正式定親的當天。
只要能保證人吃飽穿暖的東西，她都弄了來。
「善國公的世子多好的孩子，你這丫頭，往後過不好了都得自己受，你可不要找我哭」
——
「只能這麼想了」
心痛歸心痛，終究是妹妹做婆婆，王佑宗還算放心。
「良人您也省著些，今天都第三塊了，用多了也不好，上回月事還吵著疼呢」
「切！」，林夕夢翻著白眼。
王夫人癱坐在椅子上，臉色發白，眼淚撲簌簌落下。
皇后惶恐起身。
老皇帝皺了皺眉。
「既然配得上不妨應下，朕倒覺得這是樁好姻緣」
小妾什麼的，那些都是玩意兒。
「那王小姐怎麼捨得讓你出京？」，林夕夢好奇。
五月初八，親事定下。
「不告訴你」
「冰山都快化完了，熱得很，再去弄一塊」
謝辰瑜想了想還是告訴林夕夢：「傳言西北有種五彩石，誰能得到，就會得到上天最好的祝福，我告訴她我去幫她找，她特別高興，還拿了體己銀子給我」
「你起碼得說個簡單的，辦到了才能哄她高興」
謝辰瑜：「……」
所以說這女人真的一點兒也不吃醋？
臉色逐漸變黑，心裡的面子變成沙子，一點點流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