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說不定逼宮謀反
第117章說不定逼宮謀反
「產後失調，不治而亡」
短短八個字謝辰瑜當然不甘心。
見兒子目眥欲裂雙眸赤紅，一副血海深仇探求真相的模樣。
老皇帝嘆了口氣，只說是自己對不住柏妃，與旁人無關。
「當年的真相已不重要，好好活著才最重要」
「瑜兒，你可知父皇為什麼把王小姐許配給你？」
「不知道」
謝辰瑜冷漠，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冰冷氣息。
「你知道的，且父皇還知道你必不會讓父皇失望，這個江山……是朕沒本事」
謝辰瑜嘲諷。
謝辰軻盯著看了一會兒。
這個損失搖搖欲墜的大盛朝已承擔不起。
「那孩子是朕親眼看著長到八歲，冰雪聰明，活潑可愛，朕原想留給你當太子妃的」
「那是我大盛朝最精兵強壯的兵，八萬人，個個以一當十」
「京郊四大營的虎符，有了這個，你可以調動守備京師的八萬精兵，誰也奈何不了你」
「不知父皇又偷偷給了六弟什麼好東西，讓二哥也開開眼」
「還有你的字，每次都寫得不一樣，差勁的字根本不是那樣，你這傻孩子，裝也裝不像」
王啟時是皇后的父親，王湘君的祖父，在朝中一手遮天的王閣老。
「那現在又為什麼願意說了？」
幽暗的燈光忽明忽暗，蠟黃的臉愈見滄桑，一抹無奈在臉上鋪陳開來。
「願不願意，老天說了算，父皇沒多少時間了，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不能不相信那塊虎符」
從寢宮出來已是月上柳梢。
空口白牙，謝辰軻並不相信，只是找不出證據，憤憤離開。
左看右看，心裡又一陣后怕。
望著他的背影，謝辰瑜涼涼一笑，擦了擦額角的汗也大步離開。
任何時候拳頭都是重量級話語權。
謝辰瑜不好再隱瞞，語氣冷冷。
不搜身，不也搜了胸前和袖子么？
「可惜我當年太年輕，知道這些時為時已晚，現在若除掉王家，連皮帶骨傷筋動骨，最終遭殃的還是百姓」
「東宮永遠是我的，你若敢仗著王家做什麼出格的事，別怪為兄對你不客氣」
慢慢轉過頭，謝辰瑜看向老皇帝的目光極其複雜。
「只有一件事我放不下」
「當然是你沒本事，皇祖父一世英名，把一個強盛的帝國傳給你，你都做了些什麼？你看看滿朝文武還有幾個人真正為百姓著想」
謝辰瑜沒接，背過去的臉甚至沒有扭回來的意思。
「林鎮岳，朕的驃騎大將軍，是朕對不住他，朕知道他是冤枉的，我什麼都知道」
「現在？」，老皇帝哂笑自嘲。
老皇帝顫顫巍巍從懷裡取出一塊金牌。
他捂上臉失聲痛哭，肥胖的身體蜷縮在一起，輕輕抽搐著。
「二哥到底惦記的什麼，六弟你心知肚明」
「瞧二哥說的，弟弟我早說過，一定以二哥馬首是瞻，東宮裡就算住上別人，弟弟我也是不認的」
「明人不說暗話，我今天就直接告訴你」
謝辰瑜沉默。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謝辰軻目不轉睛盯著謝辰瑜，半晌不說話。
「父皇倒是不會瞞，六弟就說不準了」
顫顫悠悠把金牌放到謝辰瑜手邊的桌上，老皇帝慢吞吞躺下，直喘粗氣。
「你恨我是應當，當年若不是我疏忽，你母親或許不會死」
「六弟怎麼這時候還在宮裡，父皇留你說話，竟然說了這麼久？」
也就是說父皇心中的太子是自己，父皇一直是知道林氏的。
「六弟說什麼話，二哥不過開玩笑，怎會真搜你的身」
謝辰瑜勾起一抹笑，邪魅帶著不羈，和以前一樣，又彷彿有些不一樣。
「二哥真會說笑，大熱天的，父皇不過問了問城裡有沒有什麼新鮮吃食，又要了些梅花長壽丹，又問了問與表妹相處得如何？怎會偷偷給東西」
「是，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謝辰軻冷笑。
幽暗的燈光忽明忽暗，映襯得那塊金牌卻金光燦燦，流光溢彩，尤其上面精雕細琢的半邊虎頭，張著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虎牙。
他低著頭步履匆匆出宮，迎面碰上謝辰軻。
謝辰瑜乾脆把手臂打開，把綉滿金絲的外罩衣也脫下，慢悠悠原地轉了一圈兒。
「是啊」
火藥味十足，謝辰瑜不答話，只笑嘻嘻湊上前。
「知子莫若父，我再昏庸也終究是你父皇，當年柏妃清雋秀麗，天資聰慧，心靈手巧，她怎麼可能生出個廢物兒子？」
胸前沒有，袖子里也沒有，就要往腰間伸去時，謝辰軻笑著收回手。
「我大約沒幾年光景」
原想留給你，當太子妃。
謝辰瑜笑得弔兒郎當：「就是么，父皇要給什麼東西，我還能瞞著二哥？」
他忽然老淚縱橫，孩子似的嗚嗚哭了起來，枯皮老手不停抹著渾濁眼淚。
「他的兒子，朕本來想保下的，後來也不知所蹤，只留下一個女兒，就是你府里的林氏」
「這是我身上最後的東西，沒給老十，也沒給老二，只給了你，另外……」
謝辰瑜少年氣盛，賭氣別過臉不看他。
回到前院書房，他從腰間拿出那塊虎符。
人人都知道，毒瘡長得太大就不能輕易剜去，那叫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老皇帝哂笑一聲。
「那為什麼」
「是朕太懦弱，朕貪圖享受，朕知道真相也不願說出來，就為了眼前的太平，朕不想得罪王啟時」
「二哥還在為我和表妹的事傷心？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弟弟當然理解，可她都已經是我的王妃了，二哥再這樣怕是不好」
他拉著謝辰軻的手就往身上拽。
「就單憑這一點？」
謝辰瑜乾脆湊上前：「實在不信二哥來搜身得了，你我兄弟又沒避諱」
手裡有兵有錢，是可以摧毀一個皇權的。
老皇帝笑了笑，自然不是，一個人的眼神也不會騙人的。
老皇帝急促喘息幾口，顫抖著手遞到謝辰瑜面前：「孩子，我把這個交給你」
只差一點，謝辰軻的手就碰觸到堅硬的金牌。
若被他發現，宮裡都是謝辰軻的人，恐怕今天就難以出宮，父皇也定會連累。
謝辰軻對皇位蓄謀已久，說不定直接逼宮謀反。
必須要儘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