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我保你不死
第127章我保你不死
「二哥,收手吧,我保你不死」,謝辰瑜直截了當。
謝辰軻哼笑。
「收手?你們會放過我?別想了」
千山萬水已經到最後一關,成王敗寇大不了就是死,他沒什麼可留戀的。
「你確定嗎?」
謝辰軻啞口無言。
求生欲是本能,動物尚且想看世間最後一眼,何況是人。
「如果我能保你不死,你可願意?」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又為什麼要放過我,殺了我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平叛,你已經是楚王,下一步就是太子」
她失望閉上眼揮揮手,翻身睡了過去。
「她要你跪,你便跪,她要你如何便如何,不可頂撞」
突然一道寒光閃過,尖利的拇指長的匕首刺向謝辰瑜的左胸口。
「你以為你能笑到最後?別高興太早,皇后那老虔婆不會讓你得逞,王家沒那麼好糊弄,老六啊老六,我就在天上看著你是怎麼死的」
「姑姑,夫君他待我極體貼,許多天沒回家,一回來就來正院看我,後院那些女人她看都沒看一眼」
謝辰軻翻著白眼,像深山裡神出鬼沒的白眼狼,終於露出利嘴尖牙。
「不過我的諾言不會變,會留你一命,但僅限於此」
「你妹妹被我慣壞了,她沒你的福氣」
朝堂花團錦簇慶功領賞,後院女人們也沒閑著。
「姑姑,王爺他讓我帶話給您,說太子叛亂已經平息,讓您好生養身子」
「湘君能有今日還要謝姑姑成全」
「表妹,你怎麼親自動手,交給針線局不就成了?」
「我的女兒,可惜母后無法護你一生一世,你暫且忍一忍」
「表妹趕緊綉吧,是我耽誤你了」
沸沸揚揚的討論聲,將謝辰瑜的名譽抬向史無前例的高峰。
「我呸!老子寧可相信街邊的乞丐也不會信你,不是你從中攪合,我早已龍袍加身!」
皇后迷迷糊糊睜開眼,對上亮如繁星的眸子。
這是第一回直接喊表妹,也是第一回自主進來。
「忍到什麼時候,難道真要下跪給她?」,謝景芷從沒想過那樣的場景,煩的很。
「不是為你,是為那枉死的四萬人,你沒有退路,糧草被我截了,他們不是戰死就是餓死」
「那就是願意」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王家嫡女,楚府王妃,好大的派頭」
「二哥還是不相信弟弟」
按耐下心裡的不適,謝景芷不著痕迹挪開她的手,用絲絨布把嫁衣蓋起來。
椒房宮。
「若母后明天死了,這句話就是給你的遺囑,不論你內心多不甘願都務必照做,不然母后死不瞑目」
「無所謂了,終究是你輸」
謝景芷氣得胸口一起一伏。
——
「瞧我都說的什麼」
謝辰瑜放鬆了般挨著謝辰軻坐下,纏著紗布的手重重搭在兄弟肩膀上,想告訴他自己一定會保他平安。
謝景芷當時就哭了,抽抽噎噎。
「之前是聽說過楚王爺會點兒功夫,還以為是花拳繡腿」
「再問你最後一遍,可願意投降?」
謝辰軻癲狂大笑,渾身劇烈顫抖。
「府里送賀禮的太多,堆得哪哪兒都是,煩得很,我待會兒還要去收拾收拾,不然將來不好搬……」
謝景芷一頓,剎那的詫異劃過心頭。
「嘖嘖嘖,表妹的綉工什麼時候這麼好了,怪不得許久沒見表妹出門,原來是在備嫁」
「知道,姑姑放心」
她穿著隆重的楚王妃服侍,滿頭珠翠花枝招展入宮請安。
不等回應,王湘君的手已經伸到綉架上的大紅錦緞上,來來回回摸著鴛鴦戲水的精緻花紋。
「你高興就好」
「湘君,這些年我看著你們姐妹長大,從前你對你妹妹行禮,往後你妹妹就要對你行禮,你……要多照看她」
皇後有氣無力勾了勾唇角。
千鈞一髮的時刻,謝辰瑜下腰轉身,以極詭譎刁鑽的姿態躲過匕首,站直身體,踢開匕首,將謝辰軻摁倒在地。
「都說了不會讓你死」
謝辰瑜不在意笑了笑,任由陸沉衝進來捆住謝辰軻,麻繩五花大綁。
王湘君彷彿昂起頭打了勝仗的花孔雀,花枝招展從謝景芷的宮殿邁出去,昂首闊步,不可一世。
以表姐的姿態說話,時不時表現出六皇嫂的主人翁氣質,彷彿這個皇宮已經是她夫君的天下,她已經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沒什麼事,我入宮看看母后,待會兒還要出去」
「現在看來皇上還是慧眼識珠」
王湘君看了看謝景芷不在,替表妹委屈起來。
「不是我說姑姑,您怎能給表妹許給鄭家,她可是嫡公主,自有更好的男兒來配她,鄭家已經是邊緣人物,哪兒來的資格」
「終有一天,王家會反,殺了他們,殺光他們全家!」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過得不好,誰都別想好過!」
從椒房宮出來,她又去了謝景芷的宮殿。
「母后讓我好好備嫁,過了年關就要……」
「表姐有什麼事嗎?」
野心放在眼裡是什麼樣,皇后見得太多。
楚王爺立下大功,朝野震蕩,天下側目。
「呦呦呦,表妹害羞了,也是,你終究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
皇后虛弱一笑。
以前任何時候王湘君都沒叫過表妹,嘴裡都是恭恭敬敬的公主。
「看不出來一向花名風流的楚王爺居然會打仗?」
「希望你……永遠這麼高興」
臘月初二,京城解圍,戰事結束。
謝辰瑜身負重傷,層層疊疊纏著紗布,站姿搖搖欲墜,像背負著夕陽歸來的戰士,勝利疲憊且不堪一擊。
似乎意識到不對,她尷尬捂著唇。
眨眼的功夫它就會刺穿皮肉直抵心臟,如果再使些勁兒旋轉攪弄幾下,不出三個呼吸謝辰瑜就會咽氣。
見表妹正埋頭綉嫁妝,宮女和嬤嬤在一旁時不時添茶倒水添炭,她頭一回沒讓通報直接進去。
夫君的光輝榮耀為王湘君帶來極大的滿足。
謝景芷去了皇后處一番訴苦,皇后拉著她的手垂淚。
「原來楚王不光會去如意坊」
謝辰軻繼續沉默。
「我不要母后死,您不能死」
「快發誓,一切聽她的,不可得罪,也不要對任何人訴苦」
「保護好鄭家,在你的夫君頂天立地不可撼動之前,你身為公主,就要好好保護你的婆家」
「是,女兒發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