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婆子不配擁有愛情嗎？
第148章婆子不配擁有愛情嗎？
求情無用，王嘉義被剝去外衣驅趕出衙門。
吏部文書很快就會下來，年底走就要馬上任，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王家大院。
王嘉義渾身疼著哆嗦著躺下，想叫幾個嬌美丫環伺候，來的卻是個四十多歲的婆子。
她告訴王嘉義：「老爺，後院的夫人們和姑娘們都被攝政王打發走了，只留了我們這些老的，您將就用」
婆子早年死了丈夫，投身王家漿洗衣裳討生活。
尋常的王家跟女兒國一樣，鶯鶯燕燕連個男人毛都見不著。
突然有一天花朵兒般的姑娘們都沒了，管事叫她頂替前院一等丫鬟的差事，到老爺跟前貼身伺候。
深埋在心底的情思突然萌芽，老爺，長得也不錯不是？
「那去給我倒杯茶」
於氏絕不可能輕易讓他死。
王嘉義強忍著噁心接過來，剛喝了一口就『哇』地吐出來。
——
老九面不改色：「隨便」
這些人里，高官只有吏部尚書和即將上任的禮部尚書是自己人。
某婆子眼神驟然黯淡。
把婆子趕走，王嘉義喚來管事的質問丫鬟沒了也就罷，怎麼連茶碗茶葉也沒了。
「自殺？為什麼？」
有於氏在東宮照顧著，兩個女兒陪伴著，他的日子再差能差到哪兒去。
謝辰瑜：「愛說不說」
王嘉義突然又好了，哆哆嗦嗦指著那婆子。
王嘉義離京后，謝辰瑜翻著大盛朝所有官員的花名冊。
謝辰瑜皺眉，除了權利，他似乎沒虧待對方什麼，他喜歡當太子，自己連太子之位都讓給他了不是嗎？
老五：「……」
「弘治十一年，收受荊州知府謝晉白銀五千兩，抹掉其子強搶民女打死人的罪證」
兩人齊刷刷要起身離開，謝辰沐忙拉著衣袖。
管事嚇死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說攝政王讓人搜了府。
謝辰敖木木然舉杯喝茶：「你也想當皇帝不是么？」
他手邊正好有個合適的人選提上去，一切是那麼完美。
謝辰瑜表面質疑，內心狂喜，李學修一倒，六部只剩三個，半壁江山已經到手。
問話的是陸沉，按說這不是侍衛該管的事，但謝辰瑜手邊太缺人，很多事一人當兩人用。
謝辰瑜故作平靜，略帶懊惱。
「賬冊一共三本，每本一百頁，每頁記載三到五條不等，另外有田契一百頃，房契十三所，地契商鋪二十五處，加起來共值三萬兩餘」
謝辰瑜眉毛一挑：「二哥嗎？不知道沒聽過」
「你們誰知道太子現在的近況？」
「茶葉啊？」
不知從哪兒弄來落了灰的茶盞里飄著略帶發霉的茶葉，黢黑皺巴的手端著，婆子略帶羞澀呈上去，學著丫鬟們的模樣夾著嗓音。
嘻嘻哈哈問起來。
「大頭都外派出去，剩下的不過毛毛雨，暫時不管」
「暫時沒了」
大盛朝十六府，三十六州，一百三十九縣，上至內閣一品大員，下至九品縣丞，林林總總有兩千之眾，還有數不清的無品卒吏沒算。
他挑開匣子拿了本口供出來，一句一句指著。
「喂老九你會不會說話」
她的人生第二春剛剛開放，就被扼殺在搖籃里，這是何等殘忍，蒼天是多麼不公！
四十多歲的婆子不配擁有愛情嗎？
「別走啊我說還不行？」
謝辰沐急了：「喂老六，你知道我收了多少苦耗費多少人力才弄到這些？你不會出爾反爾吧？說好封我為郡王」
「那便只好便宜他」
「王爺，下一步是誰？」
他大大咧咧歪在椅子上，要茶要水要點心，吃飽喝足，他看了看老六，又看了看悶頭坐著不自在的老九。
這日他興沖沖拉著老九到攝政王府，往桌案上放了個厚重的匣子。
「走，趕緊去吏部拿調任文書，老爺我立刻就走，京城是一刻也待不得了」
「還有弘治十三年的，十四年的……
謝辰瑜難得閑下來時，刑部的老五也有了消息。
管事忙起身。
「弘治十二年，收受蜀中錦陽知州陳煦黃金一百兩，抹掉其搶佔民田八百畝用作私庄的證據」
「瞧瞧」
「我告訴你們，別到處說啊，太子他這個月都自殺三回了，都被太子妃娘娘於氏救了回來」
王嘉義捂著腦殼，刑部的大刑真不是鬧著玩兒，要是不招小命兒都保不住。
「嗨，為什麼別人不知咱們還不知道么？他想當皇帝想瘋了唄，沒得當可不就鬧著要自殺」
「那你想不想知道？老九你呢？」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有些事需得慢慢來方能盡善盡美不留痕迹。
謝辰沐略帶遺憾：「都還在，已經派人傳召，可惜有三個案子的證人年邁過世，恐怕無法加罪了」
謝辰瑜的話給謝辰沐吃了顆定心丸。
「放肆，你給本老爺喝的什麼東西？」
「五哥會自殺嗎？」，謝辰敖突然問了一句。
「人證呢？只有口供怕是不行」
這些人有個特點，就是……不受他所控。
遍采天下鮮花的王嘉義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也會陰溝裡翻船。
「老六啊，哥哥我耗費了千辛萬苦，終於把李學修的罪證拿到手」
陸沉不得不勉為其難為主分憂。
「找幾個妥當人跟去就行，剩下的全發賣了，外頭雇的就全部解僱，讓她們立刻走」
「但凡值錢些的東西都弄走充公了，說那些都不是七品的縣令配享用的」
婆子喜滋滋去了，片刻端著茶碗回來。
「奴婢不知老爺的習性，頭一回伺候，老爺將就喝了吧」
「滾出去」
王嘉義一口氣上不來，抽搐著翻眼皮。
「王家一派還有一百人之眾，王爺不打算對付？」
「五哥放心，李學修下台之日，就是你冊封大典之時」
剩下的有純臣，有剛正不阿的，也有邪氣橫行的，千百種人有千百種面孔。
「奴才這就吩咐下去讓府里人收拾車馬行李，跟老爺上任去」
倒霉孩子怎麼亂說，那都多久以前的事兒了，今時不同往日。
父皇不管事，天下交給攝政王。
誰能想到老六是個狠人，一上任就撕下他偽裝多年的風流外皮，又狠又辣手腕又硬。
朝廷幾位大員接二連三砸在他手裡，連岳丈王佑宗都沒放過，嘖嘖，夠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