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告御狀
第254章告御狀
謝辰瑜下朝歸來，見御書房門口跪著個女子。
他皺眉努力想了很久，也想不起來她究竟是誰，還是趙海提醒了一句。
「皇上，這是吳美人，新晉上來的七品位分」
謝辰瑜腦中似乎有這麼個印象，揮手讓她起來。
「好大的膽子，跪在這兒做什麼？」
紅茭二話不說砰砰砰磕了幾個頭，意正言辭挺直腰桿看向謝辰瑜。
「皇上，臣妾有要事稟報」
謝辰瑜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讓她進來，屏退下人後問她。
「什麼事？」
「皇上！」
整個皇宮都瀰漫在佛光與檀香的氣息里，只有昭獄，一片生離死別的凄厲。
紅茭被趙海的人帶走，沒往後宮送，直接關在昭獄里，這裡是皇上私人的牢獄，一般關押些明顯有罪但還沒審理的犯人。
「老十走了，你就是最小的弟弟，老八有李太妃張羅，只剩下你」
「怎麼回事？」
她懶洋洋躺在牢里的茅草堆里，舒展起身體。
「吃吧，這都是我自己攢的銀子買的，沒人知道，我時間不多，你快點兒吃」
謝辰瑜心如止水，面無表情，撥弄著手邊玉質的鎮紙。
府里也沒別的女人，她們就和平相處到現在。
而這泱泱深宮馬上要有新的鶯鶯燕燕，就更不會有人在意一個美人的死活。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您來看一眼臣妾啊」
綠浮拍了拍手掌的灰塵。
謝辰瑜喊著來人，把紅茭帶下去。
她又拿出幾樣糕點，一隻燒雞，一條炸得酥脆的魚。
紅茭興奮得胸口一起一伏，把皇后與魏侍衛私通的事全都抖落出來，事無巨細如身臨其境。
她開始大喊著冤枉，她說她是冤枉的，所見所聞一切都是真的。
卻不料謝辰瑜看向她。
反正已經撕破臉，紅茭也沒必要再客氣。
「哎呦」
『嘩啦啦』鐵鏈落鎖，趙海回頭望了眼哭得凄慘的紅茭。
粗礫的手指劃過圓潤的玉兔，謝辰瑜猛地把茶盞摔到地上。
「皇后一直在忙選秀之事，縱然與侍衛有交流也是交待些宮規之事，朕早已知曉，豈容你在這裡胡言亂語」
這些年就算封王也還是孤身一人，府里只有一個通房一個侍妾，還是當初太后活著是送給他的。
此時的紅茭已經又渴又餓，好幾天滴水未進水米未沾牙，她就穿著剛來時的衣裳，趴在欄杆處眼皮耷拉，嘴唇乾裂。
她換了身粗使小宮女的衣裳，手裡提著果子筐，假裝成別的宮女去尚宮局給主子領果子。
紅茭瘋了似的搶過水壺，咕咚咕咚把水一飲而盡，最後用袖子抹嘴。
紅茭漸漸止了哭聲，眼裡的光一點點熄滅。
只用了不到兩刻鐘就風捲殘雲，只剩下些不能吃的邊邊角角。
「綠浮你能不能幫我找個太醫，我不行了」
「有娘娘在，才有我的日子，所有與娘娘作對的人，都是我綠浮的敵人，都得死」
綠浮從筐里拿出一壺水：「別喊了，伱就是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管你」
綠浮勾唇一笑。
謝辰瑜揮手：「帶下去」
「你來做什麼，是皇后讓你來的吧？」
——
「不可能，我是親眼所見的」
紅茭倒在草墊上，『哇』得一聲吐出來，映著昏暗的燭光一看，竟是一大灘黑血。
紅茭看了看黑血，又看了看神色平靜一言不發的綠浮。
「朕說的是你，吳美人」
「難道真是我錯了？」
她抹乾凈嘴上的油，一臉的滿足。
來的是綠浮。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你慢慢熬吧，我先走了」
原先他小時候的異色瞳眸，長大了就更為明顯，因著長相，他常年獨來獨往一人瀟洒。
「綠浮我想吐」
紅茭就被關在這兒。
對方笑了笑，一言不發，此時紅茭瞬間明白一切。
七月十五中元節，這天宮裡請了皇覺寺的僧人過來法場。
「皇後娘娘與魏侍衛真是清白的？」
紅茭突然覺得腹中絞痛，那感覺像有人拿剪刀在一段段剪她的腸子，剪之前還要扭一扭，撕扯一番，那種疼痛似乎要把人的五臟六腑都扯斷。
「沒錯，臣妾剛發現時也是這樣想的，皇後娘娘身為後宮之主，這麼做未免也太過分了，皇上再不管管，宮裡豈不亂了套？」
——
「皇上，我要見皇上」
此時御書房裡，九王爺謝辰敖抱拳向帝王行禮。
謝辰敖也老大不小，至今沒個著落，身為皇兄自然要關心。
「你的那些小動作能瞞得過娘娘，卻瞞不過我綠浮，我今天就告訴你，我現在是皇後娘娘的一等宮女」
趙海的小徒弟把昭獄的情況報來，聽完直冷笑。
「這批秀女有些還不錯，你看上誰家的女兒告訴我，朕給你指婚」
檀香誦經，香煙裊裊。
紅茭二話不說拿起東西就狼吞虎咽。
「我肚子好疼，可能是餓了太久突然吃太多，我好難受」
綠浮離開后，紅茭也在當天夜裡咽了氣。
紅茭被眼前的變故嚇哭，臉色慘白。
趙海得知消息，壓根就沒報給皇上。
「不是的皇上，臣妾真的親眼所見，您不信可以去查查，皇上，臣妾沒有胡說」
「是你！」
「姑娘，深宮深宮，這水可深著呢，沒摸明白就敢往裡跳，你還真是心大」
「好大的膽子！」
「不愧是多年的姐妹，你心裡還是有我」
「皇上大約是想保她一命的，現在估計保不成了」
「皇上，這等禍亂宮闈的大事有辱皇家名頭，您不能不管啊」
「原來是你，你好大的膽子！」
綠浮：「……」
紅茭往後躲了一下，立刻興奮。
綠浮使了銀子，順利到昭獄找到紅茭。
綠浮搖搖頭：「主子不知道，是我自己使了銀子偷偷來的」
他知道一個區區七品不得寵的美人還不配。
「綠浮你的想法是對的，兩邊都賣好，都不得罪，假如我鬥倒了皇后升了高位，你依然跟著我吃香喝辣，嘖嘖……」
「沒什麼看上的，臣弟不才，府中蕭條簡陋，還是不要耽誤那些貴女了」
「說的什麼話，你是堂堂九王爺，朕的親弟弟，誰敢瞧不起你？」
謝辰瑜揮手打斷他。
平心而論，他還是喜歡這個弟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