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且有好日子呢
第6章且有好日子呢
接下來的半個月，林夕夢徹底坐穩後院寵妾的位置，十天里有五六天都是她侍寢。
趙良娣和崔良人落了下風。
後院統共有一個良娣趙氏，兩個良人崔氏和劉氏。
趙良娣出身最高最有底氣，崔氏家裡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吏，劉氏更差，只是當初宮裡的暖床宮女。
林夕夢得寵，最不舒坦的是趙良娣。
這日，她侍寢回來打算回屋用個早膳，剛走到半路就遇見了這冤家。
只見趙良娣穿戴得花枝招展，學著宮裡娘娘們的樣子，把手搭在丫鬟胳膊上，走得搖曳生姿。
「呦，這不是林姑娘么」
「你最近可是得寵得很啊」
林夕夢趕緊跪下，口中道不敢。
她慢悠悠起身拿了五十兩銀子。
不過聽說保坐男胎，還是捏著鼻子喝了。
又吩咐趙嬤嬤去把前些日子做好的裡衣拿來。
「爺這幾天得空，我給送去，爭取今晚把爺留下來」
崔良人目光怔怔盯著她，嫩滑的手輕柔撫過林夕夢的臉頰。
「既然謝我，不妨過來給我揉揉腿，剛剛走路多了，腿酸」
同一時間，趙良娣的錦蘭苑。
趙良娣慵懶起身要離開，轉頭看了一眼跪在腳邊的林夕夢。
「對了！」
好在還算清白讀書人家的女兒，她自己也溫柔恭順，進府不過一年就封了良人，也算受寵。
誰都能來她這裡擺一道。
七月的天雖然不熱，但光線足夠強烈，很快花園裡就不能坐人。
林夕夢嘴裡發苦。
林夕夢盤算了下手中的牌。
「給良人請安」
趙良娣壓根不給她機會，直接腿伸到她面前。
欺負她可以，拉攏她也可以，她們說什麼就是什麼，自己連反抗的資格都沒。
青青有些嚇呆：「您是該好好補補，可這……」
她的處境已經夠複雜，崔良人這是來添什麼亂？
「那是自然」
「你哪裡有什麼不敢的？」
「主子您安生點兒喝葯吧」，趙嬤嬤把一碗烏黑的葯汁端上來。
目光落在她又高高腫起來的手指上，趙良娣不屑一笑揚長而去。
目光落在林夕夢仍舊微腫的手指。
「這是新尋的海上方，說是保生男胎的，奴婢親眼盯著熬得，您快趁熱喝下去」
「青青，重新叫膳，一道烏雞湯，一道燉乳鴿，再加一道清炒時蔬，果子要最新鮮的蜜瓜和葡萄」
趙良娣勾唇一笑，拿上托盤帶著小丫鬟出了門。
第一她模樣足夠美，雖不是六皇子喜歡的那一款，總歸是個加分項。
「都喝了這麼多了還不管用，誰知道這回什麼樣」
原來是拉攏來了。
「和崔良人鬥氣有什麼用，要緊的是把心思放在主子爺身上」
「無非一些衣裳料子和小玩意兒，妹妹別怕」
林夕夢苦笑：「我區區一個通房，連名分都無，不知道哪天就失寵了，良人這是何苦？」
趙良娣噗嗤一聲笑了，慢悠悠在後花園涼亭坐下，接過丫鬟遞來的扇子悠悠扇著。
「趙良娣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一見妹妹就覺得投緣，若妹妹不嫌棄，喚我一聲姐姐可好？」
「賞給膳房的人，就當是我謝他們」
林夕夢盯著冷透的早膳，半分胃口也無。
——
林夕夢道謝，兩人在臨窗的軟塌上落座。
心情舒暢，趙良娣坐在梳妝台前仔仔細細打扮好。
崔良人出身不高，家裡只是無名小吏。
「早就想來看妹妹了」
「上次那回也算讓你漲了記性，果然規矩多了」
林夕夢受寵若驚站起來。
林夕夢把手往回縮了縮，含腰一笑：「多謝良娣教誨」
她一面打斷青青的話，一面拿著白玉膏在手指上細細塗抹著。
「總得有個寵妾的模樣不是么？」
她把下人都遣散，拉起林夕夢的手突然正色道。
趙嬤嬤接過空碗又遞過去乾淨帕子：「這回保管有用，奴婢早就打聽過了，京城好些夫人太太都用這方子誕下麟兒，您也一定好用」
天無絕人之路，她林夕夢就不信了。
她的丫鬟薈兒把東西拿上來，兩匹鵝黃妝花緞，一對兒素銀的簪子，兩枚青金寶石戒指，一對青玉手鐲。
「妹妹不必多禮，快快起身」
趙良娣看見黑色的葯汁就想反胃。
崔良人親切挽起林夕夢的胳膊，臉上的笑比三月春風還要溫暖和煦。
崔良人離開后。
林夕夢氣得只想拿個塞子把她嘴堵上。
「你是我見過樣貌最美的女人，主子爺他……喜歡美人，你且有好日子呢」
「等我成功誕下皇子爺的長子，崔氏那賤人我必定再容不得」
回到碧波苑，林夕夢還沒來得及吃口飯，青青又說崔良人到了。
「可是……」，林夕夢咬唇，想說自己的手指還腫著。
第二她足夠聽話效忠，在椒房宮那邊還有些用處。
還能怎麼辦？她只能爭。
「憑什麼呢？」
林夕夢一怔，只好膝行過去替她揉著。
「主子爺那裡，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想來林姑娘心裡有數。」
「哎呦輕點兒，你想捏死我啊！」
「怎敢勞良人如此破費，這些太貴重，恕妹妹萬不敢收」
時間一點一滴，太陽從東邊挪到了南邊，陽光越來越刺眼。
趙良娣一聽喜笑顏開。
趙良娣嘰嘰喳喳，數落著輕了重了的。
不爭會比現在慘一百倍，她絕不要！
林夕夢趕忙起身迎接。
趙良娣得意挑起眉：「重一點兒，你沒吃飯嗎？」
「哎哎，這就對了」，趙嬤嬤麻溜兒去了，回來時還挑了只最精緻的托盤。
「不瞞妹妹說，我在這後院一直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得知崔氏去碧波苑看了林夕夢，趙良娣恨不得把鼻子氣歪。
趙嬤嬤喜笑顏開：「您已經是良娣了，爺的後院除了未來的正妃，您就一人獨大」
崔良人先看了一圈屋裡的擺設，又看了看林夕夢身上的衣著，接過青青端上的茶笑道。
「不會的」，她喃喃道。
「那賤人慣會在主子爺面前扮柔弱，背地裡半點兒也不安分！」
「我給妹妹帶了些東西，現在恐怕妹妹不稀罕了」
走到一半她忽然又拐了回來，小聲吩咐趙嬤嬤。
「收拾不了崔氏，林氏總能動手的，嬤嬤看著些，別叫她先懷了」
「您且放心，一切有我」
趙嬤嬤眼神一瞪，隱去一絲狠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