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塵世仙
人間不食天上苦,葬雲間,行天罪,百般磨難皆不朽,平天令,收天兵。
這竟是罪惡天都的平天令!?
月圓紅月,罪惡天都千年輪迴再現,各教都派出精銳弟子嘗試,諸天神魔、西天佛陀都想分一杯羹,可他們沒有平天令,連縈繞天都外的業火紅霞雲都打不破。
只能幹瞪眼,看著尚是越山九級的塵世仙,手持平天令被接引入罪惡天都,成為那裡唯一的主人。
十萬天兵,百萬罪奴,寶藏美女應有盡有,各教心法隨心選擇。
天下人都急紅了眼,可惜徒嘆奈何,只怨蒼天時不待我。
後來,有散修尋到了平天令,交付給了西天佛國。
然而那時塵世仙已經掌控罪惡天都,手下有百萬罪惡之奴和十萬天都天兵,後來者已經喪失先機,哪怕是悉心培養出來的佛子,都被塵世仙按在地上摩擦。
從此塵世仙一步登天,罪惡天都也成為他與諸位仙帝平等對話的橋樑。
曾有一位偷盜為生的大賊取到平天令后做過嘗試,冒死透露滿足罪惡天都接引的兩點要求,其一是擁有平天令,其二是修為必須在越山境。
然而,蘇棄成為仙帝后,曾與塵世仙做過交易,進入過罪惡天都,知道還有第三點要求。
其三:身負罪奴血脈或天都天兵血脈,抑或者是初代罪惡天都之主的血脈。
塵世仙便是罪奴血脈出身。
塵世仙知道他以因果之道成仙,所以特意讓他尋找過初代天都之主的血脈後代。
後來,蘇棄還真找到了,幫助塵世仙補全了最後的短板。
然而,塵世仙卻沒有遵守同他的諾言,把聚靈仙草的下落告知,反而挑釁他,罵他是一根筋的土老帽,成了仙帝也枉然。
哪怕蘇棄已經是因果仙帝,對於龜縮在罪惡天都的塵世仙也無可奈何,只能吞下這個啞巴虧。
前世因,今世果。
因果循環,終有所報。
「塵世仙,你媽沒教育好你,我會替你媽認真揍你。」
蘇棄收好平天令,處理好殺人現場,長舒一口氣,回憶最傷人,退一步越想越氣,真恨不得把塵世仙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深夜將息,睏乏的時間已過,蘇棄強撐著起身,在火盆旁翻動天傀心法,他要在父母的墳前布下天傀造化陣。
天傀造化陣,與天地契合,與日月同存,一旦布成,將隱於塵世,唯仙帝可查。
因與天傀老祖天生為敵,蘇棄在翻閱傀儡心法的時候,不時能找出一些暗藏在字裡行間中的陷阱,耗費心神極大。
若是不去掉這些心法中的陷阱,貿然修鍊,會被天傀老祖控制,最終成為他手掌心裡的傀儡。
「雖是殘篇,幸好天傀造化陣還算完整。」
火焰明滅不定,蘇棄改完之後,眯了一個時辰,等醒來的時候,居然下雨了。
濛濛細雨略顯清涼,滴滴答答的樂曲舒緩解壓。
一道黑影隱於樹后,靜靜觀察著這裡發生的一切。
三歲稚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長長舒了口氣。
「偷得浮生半日閑,有這場雨在,造化陣的成功率會大大提高。」
天傀有三秘,靈血神兼具,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蘇棄默念心法,割破指尖。
以親子之血撫平父母生前怨氣,分別滴在造化八陣天、地、風、雲、龍、虎、鳥、蛇的陣眼處。
並設生、傷、休、杜、景、死、驚、開八門。
引無根水、有形木、餘燼火、亘古土、殺生金之靈魄,築起簡易的天傀造化陣。
蘇棄輕斥一聲,成!
天傀造化陣運轉!
綿綿細雨百川匯流,成無根水,入陣!
樹林輕搖沐風輕襲,匯有形木,入陣!
骨灰化影煙火紅塵,煉餘燼火,入陣!
大地之母萬靈之始,聚亘古土,入陣!
開鋒菜刀纏魂命懸,鎮殺生金,入陣!
做完這一切,蘇棄躺在草地里,以天為蓋,以地為鋪,沉沉睡去。
天傀造化陣耗空了他所有的心神,唯有睡眠方可恢復。
無想無念中,蘇棄似乎夢到了父母的音容笑貌,這一次,他睡得很舒心。
雨停,陽光灑落。
蘇棄揉著眼睛伸了個懶腰。
不承想動作幅度太大,一隻小黑狗一臉懵逼地從蘇棄的肚子上滾到了不遠處的草地里。
小黑狗除了爪子頭、尾巴尖、耳朵尖有點白毛,通體漆黑,這要是藏在黑夜裡,誰也發現不了。
蘇棄一開始還有些好奇,這麼小的狗如何能在山野中活下來?
但很快,蘇棄便瞪大了眼睛,抱起小黑狗,撥開它的眉心黑毛,果然從中找到了一道尚未癒合的傷口。
前世,野蒙村確實出現過一位馴獸仙師,本命妖獸似乎是上古三眼凶獸,來歷極其神秘。
蘇棄對馴獸沒興趣,也是因為出自同一個村子,才多關注了一些。
據說對方成為仙師之後,馴獸史才傳開。
當時的放牛娃年僅十歲,剛好在齊雲山上放牛。
正值雨後天氣方晴,嫩草雨露正鮮。
放牛娃放牛時,偶遇了外出覓食的凶獸,在倉皇逃竄中,放的牛兒被凶獸無情吞噬。
放牛娃機智過人,竟藉助對齊雲山的熟悉地勢,困住了猙獰的凶獸,並且成功收服了。
只可惜,此人走上了歧途,為幫助凶獸恢復三眼,殘害了多少生靈,也被稱為奪眼魔君。
可現在,這隻凶獸一臉無辜地看著蘇棄,兩個翹耳朵一左一右擺動著,彷彿要萌死眾生。
究竟是謠言摻了假,還是凶獸在演戲?
蘇棄不懂。
「我不養狗,你走吧。」
若謠言為真,現在他還駕馭不了,一頓一頭牛,太能吃了,根本養不起。
放掉小黑狗后,蘇棄看了眼天色,準備回家做飯。
下午的太陽正烈,好在陣法已經完成。
此陣乃天地之陣,不摻雜邪氣,哪怕某位仙帝道友遊山玩水時發覺,也沒理由破壞。
但此陣終歸是以天傀心法為基,漏洞在於天傀老祖,所以除掉其爪牙『奪魄子』迫在眉睫。
剛走出小樹林,身後便傳來知了的叫聲,撕心裂肺的叫聲似乎在宣洩心中的恐慌。
蘇棄回頭,小樹林一片靜謐,彷彿幽深的深淵。
小黑狗豎起耳朵,跟在三歲小童身後,此刻也是渾身毛髮炸起,像是被天敵盯上。
「你怎麼還跟著我,我養不起你。」
小黑狗搖著尾巴,汪汪兩聲,湊到蘇棄腳邊輕蹭他。
「算了,你也是野蒙村的孽緣,留你在外被放牛娃抓到,也是要進村的。」
小黑狗一臉激動,屁顛顛地跟上三歲小童的腳步,只是還沒走幾步,就到了村口。
野蒙村,村口。
年過花甲的村長,正一臉堆笑地討好著三位修行之人。
修行者里居中的女子穿著一身鵝黃色長裙,十分亮眼。
身旁的兩位男修,裝束類似,穿著也幾乎相同,都是淺藍色衣服。
看站位,應是師弟或者奴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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