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古人開襠無福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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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結束,初鶴兮陪著初挽一起離開錄播室,一離開電視台,就有保鏢和專車已經到了,直接把他們接過去初鶴兮的別墅中。
他已經料到初挽這麼一抖摟,肯定鬧出大風波,所以根本不打算在這裡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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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鶴兮:「你想繼續逛,也可以。」
初挽:「算了還是回去吧,讓他們自己鬧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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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鶴兮讓Maddocks訂了機票,第二天先過去深圳,之後回去北京。
當晚時候,兩個人吃過晚飯,想著隨便逛逛,誰知道初鶴兮卻接到電話,說是現在香港文藝圈整個被轟動了。
電視節目播出后,觀眾嘩然,香港藝術圈震驚,當天電視節目重播,瞬間創了歷史最高收視率,初挽舌戰佳士得兩位專家,先鑒龍袍后談玉凳,風采奕奕,讓眾人為之折服。
香港報紙更是大篇幅報道此事,兩個人逛街時,還順手買了一份。
卻見那報紙花花綠綠的,大照片套小圖的,密密麻麻,而就在那照片之上,更是印上了奪目的大標題:漢代玉凳精雕細琢,古人開襠無福享受。
這大標題下面,還有紅色帶著大感嘆號的斜標題:專家算數不及格,巨龍變蟒奈若何!
初挽看著這標題,啞然失笑,心想香港的報紙這標題起得可真犀利。
而接下來,整個香港藝術圈都開始紛紛熱議起來,之後迅速席捲大陸和台灣地區,兩岸三地所有專家全都捲入其中。
大家紛紛開始研究文獻資料論證,很快站出來三個玉器專家和一個收藏專家,認定這是假的,贊同初挽意見,結果有一位故宮博物館專家堅決反對,認為這是真的,雙方唇槍舌戰好一番,終於引來更多專家加入混戰。
這時候,就像上輩子一樣,邳州仿古玉器加工基地爆出消息,電視台《實事求是》欄目主持人深入基地暗訪,事情大曝光。
玉器店老闆那張中年發福的臉在鏡頭前是如此清晰,而真相是如此簡單直白,這個時候不需要專家辨別了,玉器店老闆伸出蒲扇大手喊冤:「那就是我們家做出來的,早知道能去香港,怎麼也得多要二十萬!」
這一幕傳入香港,香港藝術圈在震撼至於,越發吵得沸沸揚揚,香港新聞媒體更是發出直指人心的質疑:為什麼一個造假如此明顯的玉凳竟然騙了這麼多專家?難道這麼多專家竟然都沒發現問題嗎?
媒體繼續深挖,一時之間,爆出驚人內幕,關於藝術圈的利益鏈條,關於拍賣行和專家的勾結,關於他們的造神運動等。
佳士得公司不得不站出來,徹查此事,並找出責任人,清除內鬼,那位何書涵以及部分專家被取締相關資質,永遠禁入拍賣行業,至於陳蕾則是名聲掃地,成為以專家名頭謀取私利的典型,聲名狼藉地跑回日本。
至少幾十年內,華人藝術圈她是不敢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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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京后,初挽和初鶴兮看了易鐵生和設計師溝通過的博物館方案,設計師根據初挽和初鶴兮兩人的意見做了調整,初挽倒是很滿意,融入了東方古典韻味,倒是很合適她這博物館的理念。
兩個人又就細節問題提了一些想法,由易鐵生跟進,等設計方案敲定后,便開始談建築施工方,反正這博物館也不著急,慢工出細活,初挽希望能做出一個能夠留存後世的標誌性建築物,成為世界知名的東方藝術中心。
這時候,孟靜飛突然傳來消息,說是九龍杯即將歸國。
這對初挽來說,自然是天大的消息。
她這輩子雖說對這九龍杯已經看淡了,但到底那是她重生的契機,是她努力拚搏過的,初家也因為九龍杯遭遇過種種,如今聽得這九龍杯即將回到她的手中,心中感受自不必提。
不過對於九龍杯的安置,初挽一時也有些拿不準,畢竟這是國之重寶,回國后,她也不好將它束之高閣。
而現在自家博物館還沒修好,倒是無處可放。
初挽把這事和陸守儼說過後,陸守儼道:「其實也好辦,之前你不是說,那三獸首雖然交給了國家,但可能依然會在你的博物館展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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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守儼:「那就是了,先把這物件放在博物館里展覽,等我們自己博物館建好了,再要回來,把這件事做漂亮,上新聞,說清楚,不怕他們不還。」
初挽一想,這倒也是一個好主意,一舉兩得,當即和博物館商量過了,其實博物館之間借展也時有發生,此時聽到這個,自然求之不得。
很快九龍杯回國,初挽自己先研究觀摩了一番。
鑒於上輩子的經歷,她其實還是有些疑心,但是仔細看過後,絲毫沒有半分裂紋,她也曾經試著舉起來,做一下那個動作——
她總覺得她和孫雪椰的重生或許就因為這九龍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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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試量好一番,到底是小心翼翼收回去了。
上輩子的那些事,已經沒法去想了,隨它怎麼著吧。
初挽和博物館簽了借展協議,總算是把九龍杯大張旗鼓借給了博物館,為此還上了新聞,倒是了結了一樁心事。
她這裡剛鬆了口氣,誰知道這天突然接到一個電話,竟然是英國的Bredene打來的。
初挽也是疑惑,不過還是禮貌地寒暄了,在問好后,Bredene才說起正題,說最近無意中得知哈邁的消息,聽說哈邁的船隊整裝待發,目的地是中國南海。
初挽一聽,驚訝:「Bredene先生,這消息可確切?」
Bredene道:「我也是從朋友那裡聽到的。」
一時自然有不少事情要交待,嚴院長帶著初挽簡單在路邊吃了腸粉,那腸粉嫩滑,加了醬汁,帶著蒜香,味道倒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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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已經知道沉船的大概海域,尋找沉船依然不是那麼簡單的,畢竟那沉船在海底數米之深,如果沒有先進儀器的助力,大海茫茫,搜救船哪怕從沉船上方海面航行過,也不會發現下面的沉船。
初挽道:「哈邁自己消息靈通,他也一直野心勃勃盯著我們南海領域的水下考古,現在我多想無益,關鍵是要馬上推動我們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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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挽當即不敢耽誤,把各樣工作包括博物館的事全都交待出去,又和陸守儼提了下,陸守儼自然沒什麼可說的,她離開后,他多費心孩子就是了。
是哈邁從其它途徑得到這個消息,還是這輩子的種種已經觸動機關,一切都變了?
當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她心跳甚至有些加速。
吃過飯後便直奔湛江港口了。
初挽便明白了,她不再多問,鄭重感謝了Bredene,掛上電話后,便馬上給初鶴兮打電話,讓他查查哈邁的動靜。
初挽頓時感覺不妙。
南方的氣候自然和北方很不一樣,入眼可見的是肥大的棕桐樹葉片,看著倒是讓人眼前一亮。
她把一切安置妥當,便準備出發過去南海。
初挽:「這也是沒辦法的,不過我們沒法出海,別人也沒法出海,無論怎麼著,我們應該也能趕在哈邁前面。」
嚴院長:「對,他們那艘205號船上安裝了這兩件儀器,我們現在已經把目標海域進行分塊掃描,目前縮小了範圍,但是還沒什麼發現,這不,這兩天正急呢,前幾天趕上天氣不好,沒法出海,還耽誤了時間。」
初挽點頭;「好,這兩天,我也儘快趕過去。」
這麼說著,兩個人已經抵達湛江港口,這湛江曾經一度被稱為廣州灣,這裡此時也是中國南海艦隊的基地。
初挽一時也顧不上這些,馬上聯絡了嚴院長,和她提了哈邁的行動,嚴院長頓時謹慎起來,她略想了想,下了結論:「我身邊的隊員沒有人會泄露這件事給哈邁。」
嚴院長卻笑了:「天定勝人,人定亦勝天,我既已全力以赴,那就只能成,不能敗了。」
她便先把保姆和孩子都安置在老宅,又和初鶴兮提了聲,讓他有時間過去看看,初鶴兮那裡自然沒問題,她這才放心趕赴廣州。
如果有這種探測儀器,那就事半功倍了。
嚴院長的項目一直都是對外保密的,便是這次前往廣東都是用的南沙群島考察名義,而隊員內部都是根正苗紅的考古隊員,早些年經過政審的,不至於出賣消息給哈邁這種貨色。
嚴院長一聽,自然高興:「太好了,你來的話能幫我們大忙!岳教授也在這裡,他這兩天正在廣東博物館做工作,估計後天就過來,你來了后正好看到他。」
嚴院長:「我們已經派了隊員在南海領域勘探,我也在協調資源,目前還從南海搜救局借了他們的搜救船,他們還支援我們一部分海上搜救專業技術人員。」
初挽聽這話,側首看向嚴院長,卻見那遮陽帽下,被汗水打濕的鬢髮顯而易見又多了一些白,就那麼緊貼著耳根處。
這將是她和哈邁最大的一次對決,而這一次,她必須贏。
初挽抵達湛江后,嚴院長便親自過來接了。
嚴院長戴著一頂防晒帽,不過任憑如此,整個人看著也晒黑了不少,不過人比以前更精神了,她看到初挽,高興得很,上前熱情握手:「昨天我還和建暉說呢,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過來,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
她收斂了笑:「所以這一次,就是一場豪賭,我們水下考古研究所賭上所有資源,成了,從此中國水下考古開啟新的航程,如果敗了,以後便查無此人。」
初挽聽著,問:「我聽說上面還裝了回聲探測儀和定位系統?」
嚴院長嘆息:「這可不好說,反正我想著盡量趕時間吧。」
此時初挽遠遠看過去,藍天碧海之間,沿岸吊塔林立,海面有萬噸巨輪自江面駛過,汽笛聲此起彼伏,響徹天際。
嚴院長望著遠處戰艦上飄飛的旗子,道:「我和考古隊員也都說了,不成功則成仁,這次如果做不成,我們全體水下考古隊員可以自刎以謝天下了。」
初挽大約知道,好像南海艦隊今年迅速升級了,裝備了目前最精良的武器。
嚴院長望著遠處:「看那邊的戰艦,那是最先進的驅逐艦和護衛艦。」
這件事,沒有退路。
一查之下,果然是的,哈邁最近升級了打撈船,組成了一個強大的打撈隊伍,從澳大利亞布里斯班出發,從行經路線看,赫然正是開往中國南海的。
這時候深圳機場恰好通航了,她正好乘坐飛機趕往深圳,到了深圳后,打了一輛車,便直接過去湛江了。
嚴院長給初挽解釋道:「和南海救撈局初步溝通過後,這次借用的是救撈局的201和205號,這兩艘調查船了不得,可以說是世界最先進的裝備了,結果就被我給借到了!」
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他們即將開展的水下考古也是一個非常有利的因素。
事不宜遲,初挽不敢耽誤,馬上計劃趕往廣州。
都是中國大陸土生土長的隊員,自己培養出來的,唯一的出國經歷就是出國培訓,對哈邁的種種行徑痛恨不已,一腔熱血希望改變中國水下考古,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關鍵是,他如此目標明確大動干戈地開往中國,很有可能是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
按照歷史進程,哈邁應該更晚一些,但是現在竟然足足早了兩個月!
不過也是不巧,恰好陸守儼有一個出國任務,這幾天不在家,家裡孩子總歸需要人照料著,不可能全程交給保姆。
她看著近在眼前的湛江港口:「嚴院長,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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