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3章 那段古老的歷史痕迹
「先穩住傷勢，不著急。」
司徒臨一步踏來，右手食指輕輕一點，一抹柔和之力鑽入南宮歌的眉心，為其壓制住了體內涌動著的禁忌法則，不讓傷勢加劇，保證根基穩固。
片刻，南宮歌穩住了身體狀況，體表浮動著的符文光波不再紊亂。
「可還好？」
司徒臨關切問。
「嗯，沒有大礙。」
南宮歌輕輕點頭，眼中翻湧著複雜難掩的情緒。
「是何結果？」
既然沒事，司徒臨壓不住內心深處的那份好奇，目光熱切，開口詢問。
「藏匿於虛妄海的是......」南宮歌表情凝重到了極點，語氣一頓，眸光閃爍：「太古神族。」
轟！
此言一落，似五雷轟頂，令司徒臨無比震驚，瞳孔擴散，面色驟變。
「太古......神族。」
司徒臨低眉念叨了很多遍。
無形間，一股莫名的法則壓力襲來，像是要將觸碰到這段禁忌歷史的生靈抹除掉。
還好司徒臨不是普通人，立即運轉道法，隱匿了自身的氣息，壓力驟減，安然無恙。
遠在虛妄海的種族，已然感知到了自身的行蹤被外界生靈探查，有憤怒，也有不安。
蹤跡顯現，影響布局。
遮掩痕迹的那一道法則屏障，原本十分穩固。先是因為白髮女的干擾，導致屏障出現了一道裂縫，沒那麼堅固。
此時再有南宮歌的窺視，使得裂縫擴大，甚至碎裂了一部分。
如此，藏在虛妄海的那些存在不得不提前啟動布局，無法繼續躲藏，往後再要做出影響大道秩序的事情，必會迎接法則審判，不得安寧。
「千萬年前，太古時代......」
緊接著，南宮歌開始講述著自己所窺探到的東西。
若是旁人，聽到了這些尚且還是禁忌層次的歷史，定要遭逢大難。司徒臨無所謂，他本就被天道審判，只不過依靠著自身的頂尖手段，一直躲避著沒被發現。
司徒臨正襟危坐，全神貫注地聆聽著，不會遺漏任何一個字。
一千萬年前，那是屬於啟恆大帝的時代。
啟恆證道，踏至彼岸。
因自身的絕頂天賦，又有世人不可比擬的毅力，他的實力與日俱增，短短萬載便迎來了他的鼎盛時期。
啟恆大帝建立了一座皇朝，派遣值得信賴的麾下戰將前往神州各地鎮守，設府衙，立律法，萬族聽令，不敢違背。
那段時間，宇宙萬界迎來了極為祥和的繁榮，秩序平衡，各族友好。
後來，一道極為恐怖的力量撕裂了宇宙長空，仙骨臨世，影響深遠。
探尋原因，啟恆大帝確信了仙骨來自何方。
彼岸！
這一次踏進彼岸，啟恆大帝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原來彼岸有內外之分，外域是一片廣闊無垠的世界，留下了諸多帝君的足跡，以及各種玄妙的東西。
還有一個不被任何人所知的彼岸內域，一個古老的種族居住於其中，自稱——太古神族。
凌駕萬族之上，享有世間的一切資源與富貴。
奴役萬族生靈，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很多人消失，或是被抓到了彼岸內域，成為了奴隸；或是被某種存在當成了食物。
這種格局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仙骨的出現才打亂了平衡。
太古神族貌似也不知道仙骨為何臨世，秩序動亂，慌張無措。
彼岸內域的規則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太古神族欲要動用一件先天至寶，需要汲取無數生靈的鮮血，必然要引發一場不可想象的動亂。
只有這樣，才可穩住彼岸的法則平衡，維持自身高高在上的地位，不被動搖。
由於啟恆大帝得知了這件事，自然不可能准許。
不久后，啟恆大帝與太古種族開啟了大戰。
這場戰鬥持續了數年，攪亂了彼岸內域的秩序規則，打穿了無數的星界壁壘。
太古神族之所以能凌駕萬族，是因為他們乃是先天生靈，得到上蒼眷顧。
每個時代，無數生靈苦苦廝殺，只為搶奪那一縷證道契機。
然而，太古神族卻無需這般辛苦，自有一縷契機會落到神族疆域。其內部挑選出合適的人選，即可登臨帝位。
無數個時代，太古神族積累了數之不盡的資源，還有眾多帝兵。
按理來說，以太古神族的底蘊，足可無懼萬族。
可是，啟恆大帝的強大，遠超常理。
數年廝殺，神族的現任帝君被啟恆大帝鎮殺。接著，打碎了諸多帝器，擾亂了神族疆域的秩序。
由於仙骨臨世的恐怖力量，太古神族沒再第一時間穩住局面，彼岸內域化為一片廢墟，充斥著極致殺伐之意的混沌法則，不得已只好退到了彼岸外域，乃至神州。
最令太古神族感到憤恨的是，啟恆大帝一掌傷到了族中根源。
從那以後，神族失去了大道眷顧。
在大道之眼的注視下，太古神族與萬族地位相同，不再享有任何特權。
再然後，世間秩序更為混亂。
為了苟活下去，太古神族不知施展了什麼手段，躲進了虛妄海，不再露面。
經歷了一場世人不知的彼岸之戰，啟恆大帝拖著重傷之軀，應是觸碰到了什麼東西，一步步踏進了某個仙骨所化的可怕禁區，至此再也沒出來了。
諸天萬界的動亂，持續了一些年頭便停息了。
後來，天地悲泣，無數繁華地界下起了血雨，奏起了哀歌。
看到這等異象，世人猜到了原因。
帝隕，天悲。
多年以後，啟恆大帝創造出來的無上皇朝分崩離析，萬族爭鋒，又沒了安寧可言。
啟恆大帝長眠的那處禁區，世人命名為——葬恆禁地。
......
良久，南宮歌說完了自己目前所知的信息，慢慢緊住了嘴唇，這片空間頓時變得格外安靜，無形的壓力湧上心頭，令人窒息。
「太古神族，啟恆帝君......」
饒是城府極深的司徒臨，此時也不禁流露出了一絲震撼之色，情緒波動巨大，短時間內恢復不了平靜。
仙骨降世引發的動亂，使得太古神族顯露出了一絲痕迹。
發現了這些隱秘的啟恆大帝，僅以一己之力，破滅了神族欲要葬送萬族生靈來鞏固自身地位的妄想，逼得神族退離了彼岸，躲到了虛妄海，像是臭水溝的一群老鼠，無數年以來不敢露面。
啟恆大帝的實力有多強，無法想象。
仙骨究竟因何而起，至今還是一個疑問。
不過，南宮歌與司徒臨觸碰到了這段禁忌歷史，距離探索到所謂的仙骨真相，想來已經不遠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司徒臨深思了許久，以聽到的消息為牽引，周身浮現出了成千上萬道符文，不知在推演著什麼，眼神清明，話語重複。
確信了南宮歌所言不假，對於古老時期的那段歷史充滿了敬畏。
「歷史的畫卷，令我沉醉。」
司徒臨又說。探尋過去的痕迹，弄清楚古往今來的一切謎團，這種心理上的成就與享受，勝過一切。
「或許，咱們得去葬恆禁區走一趟。」
以前，南宮歌對於啟恆大帝只了解到了一小部分，已是驚為天人，不似凡塵生靈。
如今，窺視到了啟恆大帝的所作所為，覺得他的背影無比偉岸，縱觀歷史長河，無人能及。
簡單來說，要是沒有啟恆大帝更改了秩序規則，這個世界大概率還是與以前一樣，被太古神族牢牢掌控，處於一個極度混亂的局面。
相比起古老時期的動蕩，現在的情況好了無數倍。
「待咱們傷勢痊癒，相伴前往。」
司徒臨也產生了欲往葬恆禁區的興趣，難以壓制。
「可惜我能力不足，只看到了一幅模糊的歷史畫面。」
南宮歌回想起剛才的驚險經歷，沒看清啟恆大帝的真容，只能得見他的背影，高大偉岸，撐起了這片天，讓人望而生畏，欲要頂禮膜拜。
「可以觸碰到這段禁忌歷史，已經非常厲害了。」
司徒臨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做到這一步，看向南宮歌的眼神，尤為敬佩，沒將對方當成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後輩，而是平起平坐的同道中人。
「我還發現了一件事。」南宮歌不再沉浸於過去的歷史痕迹，提到了正事：「神族想要奪取這一世的證道契機，重現昔日的輝煌。」
「心臟，是何作用？」
司徒臨聊到了關鍵。
「我看到了五顆心臟，神族花費了無數的資源，打算培養出一位前所未有的恐怖妖孽，鎮壓當世，執掌乾坤。」
南宮歌不僅窺視了過去，而且還洞察到了太古神族的布局。
「定是虛妄海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禁忌壁壘有了一絲鬆動，這才讓你尋到了機會去窺探。」
司徒臨推測道。
「嗯。」南宮歌點了一下頭：「此次事件，打亂了神族的布局。」
兩人又聊了很多事情，舉杯暢談。
過了很久，才止住了話題，各自閉眼打坐，調息養傷。
遭到禁忌法則的傷害，需要很長時間才可恢復。
不過，兩人共處於一地，偶爾還可品茶論道，暢談諸天之事，倒也不算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