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家人

「愛麗絲！」吳林生的聲音瘋狗一樣迴響在山洞裡，他對周圍的東西全無興趣，他只想儘快找到那個穿著修女服的女孩。

「那個女孩在哪？」吳林生盛怒之下，燃燒著紫***彩的手臂掐著一個壯漢的脖子，像拎小雞一樣把對方提起來，一邊走一邊盤問，而對方是一個四階的門衛，也被吳林生一拳干趴下。

「我不知」

「媽的！」吳林生一用力，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傳來，如果不死下半輩子也是高位截癱了，這些人干著光芒不允許的工作，自然也可以受到光芒不會給予的懲罰，因此吳林生對他們毫不留情。

更何況愛麗絲還在他們手裡。

「愛麗絲！」吳林生又吼了一聲，巨響之下，一些灰塵甚至從頭頂簌簌落下。

突然吳林生注意到有人推著一個碩大的籠子向吳林生靠近，而籠子本身也在顫動著，似乎昭示著裡面封裝的也不是善類。在吳林生反應過來之前，一根箭矢向著吳林生腳下飛過來，然後猛然爆開一團粉末。起初吳林生以為是封魔粉，條件反射地用空氣牆封住所有可能的粉末，還用空氣牆堵住了自己的呼吸。

但這團粉末卻讓籠子里的東西躁動起來，吳林生確定不是封魔粉之後放心地鬆開了限制。他一路都是肉搏進來的，對面可能是把他當成了戰士。

終於籠子里的東西掙脫了束縛，狂嘯著衝破了牢籠。那是一隻巨人，有學者認為是人類進化之前的始祖，也有說法是遠古的自然之靈，體型碩大，戰鬥力不俗。

帶著鐐銬的身軀直立起來之後已經快夠到洞頂了，紅著眼像吳林生髮出咆哮。.

吳林生沒有多廢話，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去觀察這個生物，只要是擋在他面前的東西，他現在會不計代價地毀滅他。

九道法陣再次張開，狂暴而混亂的電流尖叫著要求解除限制，吳林生在能量繼續到頂點之後釋放了全部力量，九道銀蛇直衝巨人頭頂而去，在一聲震顫大地的爆炸之後，一具無頭的屍體緩緩倒下。

岩洞開始崩裂，數塊巨石落下，吳林生這一擊甚至已經破壞了洞內許多地方的構造。

「巨人死了！」

「快去請裴羅大人！」

「他是個法師！」

負責運送巨人的人們亂作一團，吳林生被這混亂吵得頭疼，法師之手遍布周圍，隨後剛才還在驚叫的人們都被提上半空，然後在奧術力量的擠壓之下，全部人都變成一具具屍體落在地上。

這種場景讓吳林生反胃，殺人的感覺很複雜，但現在他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尋找愛麗絲上，沒有多餘的功夫去考慮別的。他也想過依靠奧術視覺搜尋，但是想到那次在市場的昏厥，沒有再次冒險。

解決了出來守門的嘍啰，吳林生注意到了洞壁旁有數道暗門，吳林生用法師之手把堅固厚實的大門全部扯開，從裡面衝出來各式各樣的人，讓吳林生大感開眼。

但沒有一個是愛麗絲。

吳林生只能挨個去找，每路過一個被扯壞了的洞窟，他都絕望地希望能看到愛麗絲的身影。

「看這裡，英雄！」突然一聲叫喊把吳林生拉回了現實，緊接著一雙大手扯住了吳林生的衣領，把他甩到一邊，吳林生被扔到巨人的屍體上，猛烈的衝擊感讓他想把內臟都吐出來。

「來和小鬼裴羅過過招！」裴羅大喊一聲，向著吳林生突進。吳林生沒有多嘴，抬手釋放了一道冰槍，緊接著法陣環繞，都染上了紫色的色彩。

他真的憤怒了。他們怎敢，擋在他面前。

當法術結束后，不可一世的打手裴羅只剩下殘破的屍體。

沒有人敢在阻止吳林生，只是警惕地看著他到處尋找。

最終吳林生也找到了愛麗絲，她身旁一個男人跪在地上，全身發紫，白沫從口中一直流到地上。

愛麗絲手裡抓著剛買不久的發簪，末端還染著那個男人的血。

這也是愛麗絲計劃的一部分，她料到那個男人會因為他病態的癖好和自己獨處一室，所以她準備了發簪作為暗器，並且在頭髮里藏著冬妮婭送的毒藥，在確定貨物狀況之後，愛麗絲會下毒毒殺賣家，只要她能夠衣冠不整地從裡面出來，沒有人會急著去了解發生了什麼。

「愛麗絲！」吳林生嚇壞了，她差點就以為見不到愛麗絲了。

「吳林生？雖然我很高興看到你在這裡，但我有」

「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響起，似乎讓外面的騷動都暫時安靜了下來。愛麗絲脖子扭向一邊，面頰因為疼痛而痙攣著。

她轉過頭去看吳林生的眼睛，絲毫沒有平時那個吳林生的影子，現在的吳林生，滿臉的冷酷。

「我知道，這次我有些任性了。」愛麗絲無力地笑了笑，隨即從床底取出了能夠改變薩爾膚色的藥劑，「這個，可以幫助薩爾隱藏身份。」

「愛麗絲，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面對吳林生的發問，愛麗絲沒有回答，而是轉移了話題：「你放心，事情還在我的把握中，那個人沒有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東西，當然如果你想要驅逐我也可以，這次事情我會自己」

「別逼我再打你一次，愛麗絲。」吳林生第一次對著身邊的人發出了警告，沒有一絲的溫柔。

「我知道的」

「你不知道，愛麗絲，現在回家。」

吳林生讓愛麗絲穿好衣服，隨後帶著她走出了山洞。沒有人試圖阻止吳林生，巨人和裴羅都已經用生命證實了阻擋吳林生的行為是不可取的。

走出山洞后，搶來的馬匹已經逃跑了，只有伊洛蒂還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吳林生，愛麗絲，你們沒事吧？」伊洛蒂看到兩人終於出來了，急忙迎上去，剛才山洞裡不停地傳來異響，她一直在提心弔膽地等著。

愛麗絲儘可能和煦的微笑著：「我沒事，有吳林生在。」

吳林生一直冷著臉，什麼也沒說，只是對著伊洛蒂點點頭，然後拉著愛麗絲的手向家裡走去。伊洛蒂遲疑了一會，還是跟上了吳林生的腳步。

雨水還在落下，愛麗絲卻感受不到那種寒冷。

吳林生帶著愛麗絲回到了工廠，推開門后，看到了艾希娜爾和烏勒爾的臉，鬆了一口氣。他終於回來了。

「老師，愛麗絲，還有伊洛蒂？發生什麼事了？」艾希娜爾急忙迎了上去，發現三人渾身都還在滴水，「你別動，我去給你們拿毛巾。」

「進來吧，我已經生了火，會暖和一些。」烏勒爾把門關上，外面陰冷的風會讓人感冒的。

吳林生在烏勒爾升起的臨時火塘旁邊坐下，在最初的激情過去之後，吳林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疾病帶來的虛弱感，猛地一頭向著火盆栽下去，被愛麗絲和烏勒爾急忙拉住。

「他的額頭像著火了一樣。」烏勒爾摸了摸吳林生的額頭，接過艾希娜爾遞過來的毛巾，擦乾吳林生頭上的雨水。

愛麗絲跪坐在旁邊，雙手握緊了裙擺：「他是因為我才」

「感冒而已，死不了。」吳林生強撐著坐了起來，「別搞得我彌留了一樣，我還沒有脆到那個地步。」

「吳林生，我欠你一句道歉。」

吳林生撐著頭，他感覺腦袋已經不在脖子上了：「愛麗絲，你要為什麼道歉？」

愛麗絲嘆了口氣，是啊，她要為什麼道歉呢，為將吳林生至於險地，還是為接觸了陰影里的勢力？

吳林生拍了拍愛麗絲的臉頰，正好是被自己打了一耳光的地方。他當時在氣頭上，覺得愛麗絲的行動完全是沒有接受自己的表現。

即便他和艾希娜爾，也許還有烏勒爾做了那麼多，為什麼愛麗絲還是會想著自己一個人去做這種傻事。

有那麼一瞬間，吳林生幾乎覺得自己收養愛麗絲以來那麼久，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邊的絕望驅使著他打了愛麗絲。

「記著，愛麗絲，家人之間不需要道歉，所以收起你那副自怨自艾的表情，今天這一切我是自願的，忘掉剛才發生的事吧，我現在想睡會，明天我要看到報社重新進入正軌。」

吳林生說完，拿過毛巾，疊了一個小枕頭，在火塘旁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