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敲打
「謝道友在和我開玩笑?」陳奇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我陳奇坐上這個位置,是一步一步上來的,無愧於心,你憑什麼剝奪我的位置?」
謝南衣說道:「你應該知道了吧?琉焰宗手中的三成權力現在在我手裡。」
「不過是三成罷了,還沒有這麼大的權力來任免醫師協會的會長。」有人先一步替陳奇說出了心聲。
醫師協會的三個長老聽說謝南衣來了,立即便趕了過來,沒想到一來就聽到這話,立即給陳奇幫腔。
謝南衣打量著他們,笑著說道:「你們先坐,咱們慢慢聊。」
「我們哪敢坐啊。」一個高顴骨長老冷笑一聲,不高興說道,「謝道友一來就這麼大的口氣,直接就要將辛辛苦苦幹了這麼多年的會長趕走。會長尚且如此,我們幾個老傢伙又哪能改變您的意見呢。」
「不坐那就算了,站著也好,不然跪久了,也忘記了站著是什麼感覺。」謝南衣也不強求,然而這淡淡一句話卻讓包括陳奇在內的一群人瞬間變了顏色。
謝南衣這話就是明著內涵,他們也不是傻子,哪能聽不出這口氣中的嘲諷。
羞辱,明明白白的羞辱,他們要是真聽不明白深層的含義,那就是傻子了。
其中一個長老臉皮本來就沒那麼厚,忍不住質問道:「謝道友,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諸位不明白?」謝南衣望著他們,「這不是你們最熟悉的東西嗎?我這個人不愛跪,所以不懂其中的滋味,你們若是感興趣,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四人對視一眼,都感覺到其中的棘手。
陳奇看出來謝南衣性格里的強硬,和他硬碰硬這人估計真不怕,於是決定賣慘:「謝道友希望我能從現在的位置離開,應該是覺得我哪裡做得不好。這死也當個明白鬼,你懂得先說說我做得不好的地方,我才能明白,你此話是否有道理,諸位長老是否同意。」
「其一,吃裡扒外。」謝南衣不給他面前,「作為醫師協會的會長,卻被琉焰宗一群丹師控制,打壓出頭的醫師,阻礙他們的發展,這不算你的罪責嗎?」
「無稽之談!」陳奇反駁道,「我為了醫師協會勤勤懇懇,怎麼可能會受控於別人?而且道友你眼光太過狹隘,我與煉丹師協會的交流,一切都是為了醫師協會的發展。眾所周知,煉丹師比醫師的發展好了太多太多,而他們的經驗,對於藥物的煉製方式都值得我們學習。你可能只看到了醫師協會沒有發展,卻沒有看到,運作這樣一個大廈將傾的醫師協會要耗費多少力量。每年光是送出去的法器就已經讓醫師協會入不敷出,甚至很多時候還需要我和諸位長老倒貼錢。若非琉焰宗幫忙,我們怎麼可能一直運轉下來。沒想到這在你們眼中,卻成了我和煉丹師勾結的證據,實在令人心寒。」
「這就是你第二個毛病了,無能。」謝南衣不吃他賣慘的那一套,淡淡說道,「或許你該數數,醫師協會到你手中已經多少年了,這麼多年,卻從未見你對醫師協會的發展做出過一絲一毫的成績,反倒是每年增加的醫師逐漸減少。醫師進階的速度普遍變慢,醫師協會也沒有更多的吸引力讓別人來支持你們,你還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嗎?」
「無論你壞不壞,你的平庸對於醫師協會來說,已然是一種罪過,甚至成了拖後腿的一點,這毋庸置疑吧?」他語氣淡淡,三言兩語就將陳奇批判得一文不值,甚至讓陳奇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得這麼罪大惡極。
思考了半晌,陳奇悲哀地發現,謝南衣這話居然沒有錯。他確實沒有做出絲毫的成績。甚至嘴上說了這麼多自己辛苦的事情,其實這麼多年,只是借著這個位置一直中飽私囊。
因為本質上,他就不認為醫師協會能有什麼好的發展,這麼多年,也只出了一個謝南衣罷了。
可偏偏就是這麼個人,橫空出世,然後肆無忌憚揭露了他的偽裝,讓他有口難言,一句話都不能為自己辯解。
可這樣不行。
琉焰宗那邊不會同意的。陳奇清清楚楚,自己能走到這一步是靠著誰的功勞。若是被琉焰宗知道,自己將醫師協會的權力讓出去,定然沒有好果子吃。
因為雙方交流的不便,所以陳奇只知道三成權力被讓出去,卻不知道中間緣由如何,也不知道琉焰宗在謝南衣手上吃了大虧。
他這會只當謝南衣是仗著有幾分實力便開始得意妄為的年輕修士,於是便想著先用武力壓制謝南衣一波的,讓他暫且閉上咄咄逼人的嘴。
屬於合體期的實力驟然升起,威壓向著謝南衣飛去,陳綺口中依舊冠冕堂皇:「我看道友今天過來,便是故意來找茬的,若是實在冷靜不下來,那隻能陳某幫你了。」
他是水木雙靈根,此時木刺向著謝南衣攻擊而去,還未落到謝南衣身上,便見他身邊的劍修揮劍,將襲來的木刺輕而易舉斬斷,而更令人震驚的,卻並非牧奕對他攻擊的快速化解,而是在醫師協會的地面上,忽然有一道繁複的陣法閃爍,然後那陣法化作一道光束變作的牢籠,將陳奇困在裡面。
謝南衣一怔,其他人更是震驚不已。
無關其他,而是誰也想不到,在醫師協會內部,陳奇這個醫師協會的會長,居然會被醫師協會自己的陣法攻擊,還給他困住了。
最可怕的是,他們之前誰也不知道,醫師協會居然還有這麼一個陣法。
謝南衣感受到自己的儲物空間里似乎有東西一直顫動,他心裡一動,神識向著儲物空間掃去,果然在裡面發現了一塊發光的令牌。
謝南衣將那塊令牌和琉焰宗掌門給自己的令牌一起取了出來,琉焰宗的那塊令牌沒有動靜,可屬於謝南衣的那一塊,卻已經因為散發光芒而開始發燙。
接著,令牌散發的光芒與地面上陣法的光芒逐漸相撞,緊接著,陣法中心有道光束亮起,從裡面隱約出來的一個人形,繼而那人面容逐漸清晰,變成了一個老人。
老人目光在他們中間游移,最後落到了謝南衣的身上,若有所思問道:「謝家的孩子?」
謝南衣點頭,拱手問道:「敢問前輩是?」
「我是游雲,也不知道如今距離我的時代過去了多久,還有沒有人知道這個名字了。」
「游雲?」之前和謝南衣對嗆的長老驚呼出聲,「這不是醫師協會第一任會長的名字嗎?」
「看起來我的名字還有人記著。」游雲點頭,「沒錯,不過我也不是什麼第一任會長了,而是當年的一縷神識,若非有人攻擊謝家的孩子,我也醒不過來。孩子,究竟是誰,在醫師協會內部攻擊你?難道是那群域外天魔回來了?」
他神情嚴肅起來,一提到域外天魔的時候,伴隨著常年戰爭而沾染上的殺氣便讓幾個養尊處優的長老們臉色一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已經愣住的陳奇。
游雲打量著陳奇以及他身上與自己類似的,只有會長才能穿的衣服,神情嚴肅起來:「現在的域外天魔連醫師協會的會長都能控制了?」
陳奇反應過來這是在說什麼,連忙大呼冤枉:「晚輩和那域外天魔沒有一點關係啊。」
「那你為何忽然攻擊謝家弟子?」會長質問。
陳奇支吾半天,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實情。
謝南衣說道:「因為我們雙方有一些矛盾。」他簡短說了一下醫師協會、煉丹師協會以及自己的矛盾。
會長對於煉丹師了解不多,但也聽懂了他們被控制著打壓謝南衣的情況,冷冷掃了陳奇一眼:「這謝家的孩子說得沒錯,我看你沒本事,就早日下來,將位置讓給那有能力的人,免得誤人子弟。」
陳奇聽到他這麼偏心的話,忍不住反駁:「晚輩的身份是根據擁有醫師協會權力的各位長老選出來的,哪能這麼輕易就卸任呢?而且前輩已經離開許久,對於現世的情況也有很多不了解,哪能聽信此人的一面之辭?」
「你這話確實有道理。」會長點點頭,然後在陳奇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同謝南衣說道,「既然如此,謝家小輩,你便行使自己的權力,讓他下任吧。」
陳奇一悚:「什麼意思?」
「就是表面意思啊?」謝南衣拿起兩塊令牌,給他介紹,「這一塊,是琉焰宗那邊給我的治病報酬,醫師協會三成權力,這塊呢,是謝家作為當初創辦醫師協會的一份子,手中保有的四成權力。」
「這不可能!」陳奇辯駁,「你怎麼能證明這就是真的?憑什麼謝家能有四成權力?」陳奇一直知道,醫師協會代表四成權利的令牌消失了的,可是這東西到了哪裡,誰都不知道,當年從第一代會長開始,每個人手中分到的權力只有那六成,沒想到現在謝南衣卻說這是他謝家的東西,讓他怎麼能接受。
「如何不可能?」會長說道,「當年對付域外天魔,謝家貢獻最大,損傷最多,後來就算是醫師協會,也是所有醫師看著謝家面子所創辦的,看你這模樣恐怕不知曉,當初基本一大半的醫師都在謝家學習過,受過謝家的幫助,不然你以為,為何這四成權利在謝家?又為何你攻擊謝家小輩,這隻有面對敵人攻擊以及對謝家有保護作用的陣***有反應?」
陳奇踉蹌一步,往後倒退幾下,這才倚在桌子上,讓自己稍微理清了前後因果,等明白以後,他神情蒼白,知道一切全完了。
他在這醫師協會作威作福的日子,今日就要到頭了。
謝南衣果然也不會饒了他,拿著兩塊令牌問道:「那諸位,對於我剝奪陳奇會長一職的事情,你們可有異議?」
眾人一致搖頭。
畢竟醫師協會的建立是有天道見證的,誰掌握得權力越多,誰就越有資格決定這些。如今的情況,他們根本不能與謝南衣對抗。
其中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長老忽然說道:「我同意此事,並且支持謝道友成為下一任會長。」
陳奇和其他幾個長老不敢置信看他,這人卻神色自如:「目前,世間已知的醫師,等級最高的便是謝道友,而且他還有對付域外天魔的辦法。因為他的出現,不少對醫師一道已經放棄的修士重新撿回了自己醫師的身份,市面上也出現了不少醫師創造出來的新奇藥物。這說明謝道友的成功並非個例,醫師一道還能有更深的進步,而這個時候,謝道友如果能成為醫師協會新的會長,那麼必然會為一潭死水的醫師一道注入新的活力。」
他說得滔滔不絕,彷彿已經看到了那一幕,對於陳奇三人的指責眼神也視若無睹,剛才那投誠的一幕也像是演練了好幾遍一般,說得極為流暢。
謝南衣對他升起了好奇心:「這位長老是……」
「鄙人姓風。」
「風長老。」謝南衣沖他點點頭,「關於你談論的事情,我也很感興趣,之後有些關於醫師協會運營的事情可能需要同你聊聊,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兩人相談甚歡,彷彿他們真的是醫師協會的會長以及長老,剩下三個是闖進來的外人。
「謝南衣!」陳奇忍無可忍,叫住他。
「說話就說話,那麼橫幹什麼?」會長在一旁幫腔。
風長老說道:「會長,我到時候幫你擬一條通知,便是您上任的消息,也好讓眾人知曉。」
「多謝風長老了,我對醫師協會尚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有你幫忙實在放心不少。」謝南衣笑著說道。
陳奇指著他們,怒氣沖沖離開了。他絕對不能善罷甘休,醫師協會內部是指望不上了,他得找個外援才行。
其他兩個長老互相看了一眼,沒有和他出去,卻也沒有同著謝南衣他們胡鬧,而是灰溜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會長嘆了口氣說道:「好久沒有出來鬆鬆氣了,不過我也不能留太久,謝家小子,我先去休息了,有事再出來。」
「麻煩前輩了。」謝南衣向他拱手,看到他消失在屋中以後,這才看向風長老。
「會長,是否需要我帶您到房間看一眼,也好熟悉日後工作的地點。」
「這倒不必,我今日累了,打算之後回去休息,先帶我去鑒定法器那裡看一看,我有些事情要了解。」謝南衣說道。
「那是否需要給你們安排休息的地方。」
「不用,我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
發現確實沒有自己用武之地,風長老點點頭,帶著他向著鑒定室走去。位於醫師協會總部的鑒定法器雖然一年開啟的次數還沒有其他醫師協會的多,但是法器等級卻是最高級的。
牧奕上前,打量著這個法器,然後說道:「比棲桐城、慶烏城以及北境的都高一個等級,但並非沒有改進的餘地。」
謝南衣點頭,同他一起出來,兩人都沒有在意風長老臉上一瞬間的怔然。
他以為這兩人來看法器,是要巡視自己未來的領地,可看如今這樣,謝南衣這是打算直接改進鑒定法器。
難道真像謝南衣說的,他要改造醫師協會?
風長老心裡隱約覺得醫師協會要有大事情發生了,可是這事也輪不到他管,他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在自己的位置上待好就行,其他的事情,不多問不多管。
於是恭恭敬敬送了兩人離開,風長老知道自己留下會被那三人追問,也不多待,自己轉身回了家。
謝南衣和牧奕回客棧的路上,也聊起了這位風長老。
「他話語很流暢,顯然之前就早有準備,那三人刁難你的時候也沒有做聲,但要說有多支持你,未必如此。」牧奕評價道。
謝南衣點頭:「不過這也夠了,我們需要一個對醫師協會了解的人。這人識時務,也不過分諂媚,風長老這個人再合適不過。」
「這一趟還挺順利的,不過之後要移走醫師協會,怕還有個硬仗要打,咱們先休息吧。」謝南衣掛在牧奕身上,讓他帶著自己走到床上,一步也不願意動彈,面對陳奇等人時的那點活潑消失得無影無蹤。
牧奕甘之如始。摸了摸他的頭髮,先給兩人用了清潔咒,這才抱著謝南衣躺到了床上。
不過說是要休息,其實現在時間尚早,牧奕便拿出紙筆塗塗抹抹起來,謝南衣攬著他肩膀,也湊上去看,發現是關於今天那個法器的改良方法,裡面還有用到的礦石,晶石以及各種材料。
謝南衣對這些雖然不怎麼了解,但是同他在一起許久,簡單的材料以及他們的作用還是認識的,牧奕在那裡動作他也不覺得無趣,有時候牧奕畫出一個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方案,謝南衣便會眼前一亮,兩人一個畫一個看,一點都不覺得無聊。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牧奕將手中的圖紙疊了起來,回頭看向謝南衣的時候,不由得有些抱歉:「會不會很無聊?」
「不會啊,我看得挺有興趣的。」謝南衣說道。
發現他確實不勉強,牧奕這才放心。看著看著,牧奕的目光便不由得落在謝南衣的臉上,自上而下,留戀般看著,目光也捨不得移開。
自從琉焰宗出事,兩人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昨天在謝家的時候也不好意思做什麼親密的事情,如今單獨在一起,便忍不住有了些遐思。
目光滑落,牧奕盯著謝南衣淺色的唇,上前吮住,繼而在上面輕咬了一下。
謝南衣感覺唇瓣酥麻,忍不住也環緊牧奕,與他擁吻在一起。兩人漸漸忘我,只是原本的淺嘗截止變得更加深入,謝南衣感受著一隻手拉開了他的衣帶,散落的髮絲被壓在身下,四散開來,透過迷濛著霧水的眼睛,謝南衣看著牧奕俯身的動作,閉上眼睛,任由他施為。
——
另一邊的陳奇被他們氣走以後,卻沒有去太遠的地方,而是轉頭到了隔壁的煉丹師協會,尋找煉丹師協會的會長。
「陳會長,你怎麼忽然來找我了?」煉丹師協會的會長姓王,和琉焰宗掌門一個姓,能做到這個位置,與他那親戚王掌門有很大的關係,此時看到陳奇過來,莫名其妙。
他們一貫看不起醫師,但是陳奇最起碼也算他們半個下屬,所以他還是耐著性子詢問。
陳奇苦笑說道:「王會長說笑了,哪有什麼陳會長,我現在已經和醫師協會沒什麼關係了。」其實謝南衣只是說卸掉他的會長一職,但是具體如何安排還沒有說,但是陳奇自認謝南衣不會對他們有好臉色,而且也想要把話說得誇張一點。訴苦嘛,當然要慘一點才行。
那王會長一聽,以為他在開玩笑:「你是掌門選中的會長?誰能把你的身份撤掉?陳會長,莫要開玩笑了。」
「當然是那織夢。」
陳奇此言一出,王會長神情立即一肅:「怎麼是他?他不是連藥物都鑒定不了了嗎?」
得。聽他這句話,陳奇就想明白了,這人估計消息還沒他靈通呢,琉焰宗那邊居然沒來得及和他通消息?陳奇心裡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卻還是將謝南衣因為域外天魔之事,救治了琉焰宗,然後收回了三成權力,自己手中也有四成權力的事情說了。
王會長沉思片刻,最後還是覺得,不能因此放棄醫師協會,於是說道:「這樣,我陪你過去走一趟,看看這謝南衣究竟是個什麼人。」
結果等兩人過去的時候,卻發現謝南衣早就離開了,等了許久,跑到風長老家裡才得知兩人第二天才會來,只能一臉晦氣地回了煉丹師協會。
——
早上,謝南衣躺在床上,一下都不願意動。其實身體上經過藥物作用並沒有不舒服,但是心裡就是想要矯情一樣,什麼都不相干,就要牧奕幫他。
謝南衣像個洋娃娃,被牧奕從頭到腳整理好以後,這才趴在他身上,懶懶地恢復了一會元氣,才跟著他坐了起來。雖然這樣,但是出門的時候依舊黏黏糊糊在一起,彷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等到下樓的時候,謝南衣這才站直,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讓自己看起來舉止莊重一些。只是等到牧奕握住他的袖子下的手,和他貼在一起的時候,謝南衣還是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然後上了馬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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