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芭蕾而已，簡單。
老金嘴上罵她，但還是跟過來，在後台悄悄看阮織。
舞台上的阮織體態輕盈，每一個跳躍，旋轉，手臂動作銜接的無比流暢，足尖輕點，如同一隻優雅高貴的天鵝，高昂著她漂亮的首。不知疲倦的舞蹈。
老金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他用手大力揉搓自己的雙眼，這還是阮織嗎？阮織什麼時候偷偷學的芭蕾？還跳的這麼優秀？
老金拍了拍身邊的小桃，「小桃，我沒看錯吧？這是阮織？」
「金哥，就是阮織！」
「阮織什麼時候學的芭蕾？」
小桃搖頭，「我也不知道，織織姐從來沒和我提起過。」
織織一舞完畢，臉不紅氣不喘，神態自若的站在舞台上，台下坐著四位導師，其中有一位季初月是專業舞者出身，在舞蹈領域拿過多項國際大獎。
季初月低頭看了眼台本，問道，「我聽說你曾經在微博上提起，幼時曾拜知名芭蕾舞者為師，老師說你很有天賦，不挑芭蕾可惜了。如果不是進圈出道，你現在應該是一位優秀的芭蕾舞者？」
這段話，是節目組讓季初月一定要原版念出來的台詞。
只不過原來的用意，是羞辱阮織。
織織聽完，點頭承認，這是原主在微博上吹的眾多牛中的一個，「這是我說的。」
季初月頓了頓，她看著台上的阮織，溫婉一笑，「你說這話過謙了，以我的專業角度，你現在就是一位優秀的芭蕾舞者，你的水平完全比得上我們劇院里跳芭蕾舞的姑娘們。」
季初月呆的是什麼劇院？全國最好的舞蹈劇院！那裡的舞者們誰不是天天練？月月練？
阮織就算曾經練過，也荒廢多年，她配得上嗎？
導師席的其他三人震驚詢問，「季導師，你說的是認真的嗎？」
季初月堅定點頭，「我說的很認真，這段播出去以後，我相信和我一樣的舞者們也會這麼認為。」
阮織對於季初月對她的高度評價絲毫不意外，她曾扮演過跳芭蕾舞的瑪麗蘇女主角，她最後離開那個小說世界的時候，已經是世界級的舞蹈大家了。
阮織出色的表現，對於已經準備買嘲諷阮織熱搜的節目組來說十分意外，不過節目組也不虧。
熱搜完全可以換成—驚！阮織芭蕾舞不輸專業舞者，你怎麼看？
這波的節目效果說不好比嘲諷阮織舞技拉垮更好。
畢竟阮織是出名的笨蛋美人，拉垮是常態。
織織謝過季初月後，翩翩然下台。
老金拉過剛下台的阮織，劈頭蓋臉的急切問道，「阮織，你什麼時候學的芭蕾？」
織織眨眨眼，「我早就說了，我一直都會啊。」
「你一直會？」老金原本粗曠的嗓音都變得尖細起來，「鬼信你的謊話，你若一直會，以你性子，早就四處顯擺了！」
不得不說，老金比阮織本人還了解阮織。
織織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臨時練習的，等她的這段舞蹈視頻上傳網路之後，定會有專業人士指出，她剛剛的舞蹈，絕非幾日之功，沒有多年練習是跳不出來的。
她若承認自己是臨時學習，不是惹老金懷疑？
「人家以前是低調嘛，誰料你們都不信，我只能上節目證明自己了。」阮織說完，簡直想打自己兩嘴巴子，她說什麼人家？職業病後遺症害她不淺。
老金根本不信她的話，冷笑兩聲繼續問道，「那你現在說說，你還會什麼？」
「我曾經說過的東西，我都會。」
老金翻了個白眼，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她的頭罵道，「你什麼時候能改掉你撒謊吹牛的壞毛病？！全都會？你這麼牛，你怎麼不說世界上沒有你不會的呢？」
阮織簡單在腦中搜索此世界的信息，發現這個普通的小世界里確實沒有她不會的。
但這話阮織沒敢說，她怕把老金氣出個好歹來，畢竟老金看起來夠老了。
若是氣病了，她可不想和後續的黑心經紀人鬥智斗勇，那可太累了。
她來這是享受退休養老生活的，不是給自己加工作量的，和原主遺願無關的事，她一件也不想沾。
「走吧，先帶你回公司。」
「回公司做什麼？老金，你不會還想和我解約吧？」
她一沒和老金吵架，二在剛剛的節目上表現完美，老金沒有理由和她解約啊？
老金氣哼哼的看她一眼，「原來你還在乎這？我以為你巴不得和我解約呢。」
織織立刻掛上瑪麗蘇女主專屬的甜美笑容，「老金，我當然在乎你，除了你，別的經紀人我都不想要。」
老金看著阮織的笑，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把你的笑收一收，正常點，別整這怪模怪樣的嚇人。」
嚇人？織織收起笑容，摸了摸臉，不應該啊，自己的這幅笑容可是男女老少通殺，怎麼就嚇人了？
織織只當是老金和阮織吵架吵習慣了，一時接受不了她和和氣氣的對她笑。
然而問題的關鍵在於，從前織織用的是什麼臉，是純潔無辜小白花，是清純活力美少女，都是親和力滿滿的初戀臉。
然而現在，一張艷麗到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反派臉，對人一笑，甜美沒看出一分，只看出是想著怎麼整人.
「看你這次表現還不錯，不和你解約。」
「不解約，我們去公司幹嘛？」織織記得原主自打簽約后就沒去過幾次公司，大多時候都是老金負責安排她的工作。
「不解約就不去公司了？」老金恨鐵不成鋼的打了她一下，「難怪出道這麼久，還這麼糊，一點上進心也沒有。」
「我們這次去公司，是幫你談一個綜藝。放心，不是你參加的這種垃圾綜藝，你也不看看，參加這檔綜藝的有幾個正經明星？你也不嫌丟人？」
「還叫我是大明星，笑死，大明星根本不去。」
「你等會回去表現的聰明點，聽見沒？這可是一次難得的好機會！」
織織不說話，原主的人生到這裡就和老金分道揚鑣了，至於老金說的好綜藝，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不過她和老金在公司的地位，她還是相當清楚。
沒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