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穆清瑤：白楓你個騙子

「.....」

蕭風正虎軀一震，黑影重回他的眉心。

「前輩，你剛才為何不繼續殺了他們？」蕭風正一臉驚愕地問。

此刻，躲進在蕭風正體內的氣息似乎也在顫抖，這股顫抖不是害怕，更多的是激動和驚喜，令得他氣息久久難以平復。

「找機會脫身，你還不是他們對手，本尊要先隱藏起來。」

「啊？是.....前輩。」

蕭風正雖一頭霧水，但仍對神秘人言聽計從。

另一邊；

白楓到場后，並未用【土龍戒】大開殺戒，雖然這樣做能更快的清敵，但也可能暴露【土龍戒】的存在，先前他為了救穆清瑤已迫不得已使用一次，眼下還是要盡量穩一些，於是便掏出了【百花圖】來。

轟——

一疊捲軸被扔上虛空，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舒展開后，虛空中，好似出現一口巨幕般的深淵，籠罩下方一眾敵人。

只見來自【百花圖】的強大吸力，落在武劍宗等人身上，哪怕是長老級的尊皇境強者，亦擋不住這件法器的威能，身軀頓時不受控制的懸空起來，朝巨大的百花圖涌去，瞬間被吸入漩渦，消失不見。

白楓雖沒使用【土龍戒】，但【百花圖】的清敵之速亦不容小覷，畢竟可是百花宗流傳下來的鎮宗之寶！

這一幕也給了趙冕等絕仙門弟子信心，勝利的天平頓時傾斜，改為絕仙門以一敵五，反向圍殺五大勢力。

期間，白楓也從他人口中得知，林天升和黃咎二位峰主，及不少長老們，為了給絕仙門爭取逃跑機會，獻上自己生命的壯舉，就好似當初的鐘伯新一般。

一代強者為守護後輩，毫不猶豫獻上了自己的生命。

藉助【百花圖】的強大威力，五股勢力頓時被打得潰不成軍，白楓眼見這邊已沒有壓力，便趕忙前去支援穆清瑤。

穆清瑤以一己之力，已將蕭風正逼退至絕仙門禁地，這要多虧，後者體內那股神秘力量未再出手，光憑蕭風正一人還遠不是穆清瑤的對手。

轟——

一道紫氣韻力砸下，再度將蕭風正轟到山間，撞擊在石壁之上，最後砸出一個人形凹槽，他倒飛的動作方才止住。

噗——

蕭風正口吐鮮血，踉蹌的從地上爬起來，看向穆清瑤的眼神中透出忌憚，大腦只顧著思考該如何脫身。

「讓它出來！」

穆清瑤語氣森冷，透著不容反駁的壓迫，任何人面對這股氣勢怕都難以平靜，饒是封帝境的蕭風正，此刻身上都不由得泛起雞皮疙瘩。

噗嗤——

下一刻，只見蕭風正瘋狂的咬破手指，每個手指皆湧出鮮血，滴落到地上的血液，瞬間變成了一灘黑色液體，緊接著，各有一道身影從黑色液體中爬出，畫面十分詭異、可怕。

這些憑空出現的身影，最後皆化作蕭風正的模樣，加上他本人，場面中，一下變成十一個蕭風正出來。

但這些身影的出現，並非是打算與穆清瑤決一死戰，只見他們掩護真正的蕭風正，一飛衝天，四散而逃！

穆清瑤連忙追去，可因蕭風正施展的假身之術，乃是一種秘術，並且，他用自己血液中的氣息以假亂真，擾亂探查，並不像白楓的假身這般容易被識破。

穆清瑤也只能儘力去追殺。

白楓趕到后瞧見此景，便心領神會，立刻配合穆清瑤追殺而去。

咻——

他先丟出【百花圖】，百花圖在虛空飛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追上兩道身影后，泛起恐怖的力量，瞬間將其湮滅。

但可惜，這兩道身影皆是假體，最後化成一灘血液。

白楓又用【土龍戒】的力量阻攔另外兩道身影，可最終，對方也只是化作血水消失，同樣是假身。

另一邊的穆清瑤也斬殺六個「蕭風正」，但沒有一個是真身，偏偏最後一道真身，被蕭風正給逃了。

二人匯合后，將情況告知對方。

「酒酒，這假身功法我都沒見過，應該不是九州的。」白楓沉思道。

穆清瑤明白白楓的意思，倘若九州有這麼逆天的保命底牌，無論如何，恐怕白楓都會想盡辦法得到，不可能再去修鍊遠弱於這種秘術的假身之法！

念及蕭風正口中提到的【紫府雙生】，穆清瑤緩緩道：「此次蕭風正也不是一個人來到絕仙門的，其背後另有高人，對方便可能是九州外的人，這假身之法，應該也是他交給蕭風正的....不過，先前在你施展土龍戒的力量后，它便忽然銷聲匿跡，我感覺，對方已經發現【土龍戒】在你身上。」

「.....」

聞言，白楓頓時心尖一緊，握起拳頭：「虧我還這麼小心，專門用【百花圖】來掩蓋【土龍戒】，沒想到還是暴露了。」

「對了，百花圖怎麼會在你身上？」

「是小妖精給我的.....」

現在有了時間，白楓便將在蓬島上發生的事，包括由花小妖代自己抄錄一品丹方的事，一概告知於穆清瑤。

穆清瑤微微頷首，亦懂得白楓趕回絕仙門，乃是出於對自己的擔心，但從未受人如此關心過的她，此刻卻不知，該如何出言感謝白楓的關懷。

猶豫再三后，她只是和白楓一起返回戰場，路上道：「她將百花圖給你，一定提了什麼條件吧？」

「那倒沒有，小妖精對我還算不錯，連鎮宗之寶都肯給我，那些條件與其說是條件，倒不如說是朋友之間的互幫互助。」

「哼，這麼喜歡她，改日我替你去百花宗向她提親如何？」

「女帝大人若是同意在下填房，那我真是樂意至極啊！」

「你、你說什麼？」

「哦？」

白楓看向一副驚愕的穆清瑤，雲淡風輕地問：「你的問填房的事？還是女帝大人這個稱呼？」

「.....」

事已至此，不用再白楓多言，穆清瑤都確認白楓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一時間，御姐女帝變得啞口無言，尤其念及鍾伯新的事，更有幾分心虛地不敢與白楓對視。

在她看來，白楓肯定難以原諒她派鍾伯新前往夏朝，最終導致後者喪命於夏朝。

哪怕鍾伯新的死與她沒有直接關係，全是玄風門的陰謀，但在見到白楓對鍾伯新的感情后，她也能感覺到，白楓怪罪的不光是夏朝和玄風門，還有派鍾伯新出去的她！

但這次，穆清瑤屬實猜錯了白楓。

「你在擔心，我會把鍾老頭的死怪到你身上，是嗎？」

白楓飛身靠近穆清瑤，面色平靜道：「放在當初，或許我真會將過錯分一半到你身上，因為你明明有實力去滅夏朝，卻偏要派遣其他人去做這件事....但現在，我想自己應該不會這麼膚淺了，因為我已經知道那是鍾老頭自己的選擇，而非你逼迫的。」

「今日除卻數不盡的長老和弟子們，還有兩位峰主戰死，黃峰主和林峰主的實力之強，哪怕遭遇六大勢力圍攻，若他們想走，應該也能找到脫身之法，最不濟，他們也可以選擇投敵保命，但他們並沒有這樣做，而是選擇用自己的生命去庇護一群實力更弱的弟子，這是他們為自己人生選擇的意義，全心投入到絕仙門上，而沒有將自身看作首位。」

「我想當時，鍾老頭捨身去救同門，一定也是懷著這種心情吧！他並非是忌憚你的命令，方才捨身取義，即便在你這樣一位，令人聞之色變的女魔頭面前，他也甘願冒險為我隱瞞修為，其實他早就知道我的修為了，既沒有拆穿我，也沒有告訴你。」

「絕仙門，雖說在九州名聲不好，但至少在你的帶領下，讓我看到了其他勢力所沒有的仁義，鍾老頭他們願用生命來守護絕仙門，便代表，一直以來的你都沒有錯，事實勝過了所有流言蜚語！」

白楓臉上強擠出一抹笑容，扭頭與穆清瑤對視。

「.....」

穆清瑤聽得五味雜陳，一雙清冷的鳳眸首次閃過一抹柔情，雖說轉瞬即逝，很快又恢復成往日的高冷，不容褻瀆。但白楓的話，卻是狠狠戳中了她的心窩。

無比幸運能結識白楓！

很快，二人來到絕仙門外的戰場。

在鄭黑虎等峰主的帶領下，絕仙門已取得完全勝利，除卻殺掉無數之敵，還活捉一百餘位武劍宗等勢力的餘孽。

皆是些不成氣候的嘍啰。

「女帝大人，我們是否要將蕭風正修鍊邪功，慫恿荊刃等人偷襲我們絕仙門的事，昭告天下，以防外界再對我們染以惡名？」

鄭黑虎走上前問。

穆清瑤淡淡道：「先等等。」

不多時，眾人視野中飛來一道身影，赫然是白楓。

「猜得沒錯，荊刃等五位宗主皆被毒物操控了，這是從他們屍體挖出的東西。」白楓將幾隻捏死的蠱蟲丟在地上，「看來正如猜測，這一切都是玄風門的陰謀，武劍宗等勢力想必也不敢與我們開戰，故而，為了計劃能順利進行，蕭風正便用邪法操控了他們。」

嘩——

聽聞此言，鄭黑虎等人大吃一驚，連忙圍著查看毒物。

「就這幾隻東西，控制了荊刃這五位宗主強者嗎？」

「我以前從未見過這麼可怕的蟲子，玄風門何時修鍊了這種手段？」

一時間，各種驚異聲響起。

「咳咳！」

白楓的聲音打斷眾人，鏗鏘有力道：「這不是玄風門的手段，而是蕭風正背後的神秘人所為，雖然我們還不清楚神秘人的身份，但有一點，相比於蕭風正和玄風門，神秘人更加危險！蕭風正也未修鍊邪功，或者說.....他也是***控了，只是操控他的不是毒物，而是心！」

「事到如今，我們先要重修結界，此次結界需連設三重，第一重結界布置【毒瘴大陣】，設於絕仙門外圍一里至十裡間，第二重結界布置【不動明王】，用以籠罩絕仙門周遭，鞏固防禦，第三重結界布置【傳送大陣】，設於絕仙門山腳至一里之間.....」

白楓話還未完，鄭黑虎詫異出聲：「為何要布置傳送大陣？而且單論防禦，【不動明王】並不比我們先前的結界堅固。」

鄭黑虎問出了許多人的疑惑。

白楓解釋道：「傳送大陣以山腳至一里之間為起，以後方崖谷之底為終，若再遇此次事件，可將敵軍傳送至崖谷之底，若是敵軍人數眾多，便需要龐大的力量支撐【傳送陣法】運行，故而選用【不動明王】當作防禦，是因在遭受敵軍功法入侵后，【不動明王】有自動吸收敵人力量，灌入陣法的效果，再將【不動明王】與【傳送大陣】相連，如此一來，便可借用敵人的力量催動【傳送大陣】，再將敵人送走。」

「【不動明王】的防禦雖不是最強，但敵人被傳送離開后再想回來，便要花費一些時間，在此期間，我們也可以加固【不動明王】，且只需依靠敵人存續的力量，如此便能形成一條完整的鏈條，根據能量守恆定律，相當於是讓敵人自己打自己，哪怕最後結界會破，我們也能爭取到更多時間，消磨掉敵人更多的精力。」

「.....」

白楓話音落下，四周卻是久久無聲，只有一張張震驚的表情在眾人臉上。

眾人雖不懂【能量守恆定律】，但是如此符合邏輯，且前所未有的結界布置之法，確實讓人眼前一亮。

眾人皆被白楓的主意所震驚了，有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饒是穆清瑤，此刻看向白楓的眼神都透出幾分欣慰，心中暗道：「經歷了這些事，他也終於成長了，不再像以前那樣逃避眾人的目光。」

可不料，下一刻白楓就忽然看向穆清瑤，一臉純真地問：「女帝大人，弟子沒有遺漏您剛才的叮囑吧？」

「.....」

穆清瑤當場石化。

而鄭黑虎等人則是氣得嘴角直抽：「原來是女帝大人的主意啊，那你說的就像是從你腦子裡出來的一樣，我還以為你很厲害呢！」

「切，我還以為是你自己想的。」

「白師兄，你可真把我們嚇到了。」

「....」

穆清瑤沒有拆穿白楓的謊言，眾人自然信以為真。

難不成讓他們懷疑，自家女帝大人還被一個男人拿捏了？

這絕對不可能！

任務確定后，接下來，便是該如何處置，活捉的一百多位武劍宗等餘孽。

「女帝大人，弟子請求斬殺這些餘孽，替林峰主等人報仇！」

這時，趙冕衝上前，雙膝跪地祈求道。

他的話引來許多讚歎，但也有稍微理智的人。

「殺掉這些餘孽，他們死不足惜。」

「雖然這些人都可恨，但如果殺了他們，我們該如何藉助他們之手，向外公布這一切都是玄風門的陰謀呢？」

「那便殺一半，放一半！」

「.....」

穆清瑤心中早有主意，但她卻沒有出聲，而是看向白楓。

「趙冕說得對，哪怕他們不是害死黃峰主等人的罪魁禍首，但也是幫凶，死不足惜，我們絕仙門更不在乎外界的流言蜚語，應該殺了！」

白楓無比理解趙冕的悲憤，因為他曾有著和趙冕同樣的經歷，更能理解，從前那個見到自己就會湊上前說話的少女，可現在，卻是躲在角落裡偷抹眼淚。

喪父之痛，不弱於他對鍾老頭的感情！

看了眼少女后，白楓更堅定要抹殺這些餘孽的決心。

「殺了。」

穆清瑤一聲令下，轉身便飛回絕仙門，留於眾人處置。

「多謝女帝大人！」

再看趙冕等人，頓時感動的雙膝跪地，聲如擂鼓。

接下來，便是有仇的報仇，有冤的伸冤。

山脈中刀光劍影，鮮血很快就浸透了大地，猶如一場屠戮。

至於鑄就結界的事，無需白楓操心，待他回到丹峰看了眼后，便懷著沉重的心情飛往神武峰。

這是他除卻丹峰外，最熟悉、最多次往返的山峰。

這些年，黃咎對白楓的照顧也肉眼可見，哪怕貴為一峰之主，卻也不厭其煩的為白楓搜集那些千奇百怪的功法。

可謂是除了鍾伯新外，第二個將白楓視作晚輩的長輩。

「黃峰主....鍾老頭....」

白楓深吸口氣，落在再熟悉不過的山峰，卻有種摸不著頭腦的迷茫，但他知道沒有時間過多的感傷，立刻去找心心念念的少女。

此刻，失去父親的黃鶯，拒絕了所有想安慰自己的師姐師妹，獨自一人坐在父親曾經的練功之地；

她雙手抱著膝蓋，將身子縮成一團，仿若又看見了那道身影，只是現在看得卻是模糊：

「父親，原來你以前說的底牌，就是要獻上自己的生命才能使用，難怪你一直不允許我觀摩「雷霆萬鈞」....哼，還說是絕仙門要求保密的。」

少女綳著小嘴，眼眶濕潤。

這時，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她視野中。

「爹....」

黃鶯下意識站起來喊道。

而落地的白楓卻是一怔，星眸中透出幾分複雜，最後強擠出一抹笑容給少女：「鶯兒，是我。」

「白楓師兄....」

看清來者，黃鶯的眸光頓時暗淡下來，似沒等到心中的人，但下一刻，她的淚水就控制不住滑下粉頰，沖著白楓撲來。

一下撲進白楓的懷裡。

再也無法遏制哭聲的囂張。

「....鶯兒。」

白楓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用手摟住少女，將她玲瓏有致的嬌軀擁入懷裡，緊緊抱著。

半晌后，少女才幡然醒悟，從他懷裡退出：

「對不起白楓師兄，我想到父親就....」

「鶯兒，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如果你願意，我願代替黃峰主成為你今後的依靠，你盡可以的依靠於我。」

白楓語氣誠懇道。

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

「白楓師兄....我....」

黃鶯感動的淚流滿面，一副我見猶憐，她再次衝進白楓懷裡，緊緊的抱著白楓，似找到了消失不見的安全感。

無法替代的安全。

「白楓師兄，今後我真的可以依靠你么？」

「嗯，我會一直將你視作妹妹，親妹妹！」

「妹妹么....」

少女輕咬唇瓣，一剎那的失落從心頭掠過，但她臉上更多的還是感動。

安慰好少女后，白楓思考一下，決定回丹峰提幾壺好酒，再去與趙冕不醉不歸。

這次不再是為走場面，維護適當的關係。

而是出於真正的情義。

但他剛提好酒，還未出發，一道讓他沒想到的身影卻是找來。

「有酒？」

穆清瑤撇了眼白楓手上的酒後，朝前走來道：「正好，那你與我一起喝點兒吧！」

「....」

白楓只好暫且放下去找趙冕，反正都是大男人，又不像黃鶯這種少女需要安慰，他大概率也想靜靜吧！

殘月當空，月暗星繁，夜幕上眨動的星星，好似一道道孤魂野鬼在對世人詠唱——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二人推杯換盞，幾壺烈酒下肚后，交談卻是少之又少。

好似在喝悶酒一般。

無奈之下，白楓只好自己尋找話題：「酒酒，我可以睡你嗎？」

「....」

穆清瑤嬌容一怔，清冷的眸子白了白楓一眼：「哼，又開始不正經了....不會說話你就喝酒。」

「看來你也沒有太過悲傷，這我就放心了。」

白楓鬆了口氣，旋即認真道：「既然你來找我，不是為了消遣憂愁，說吧，究竟想跟我說什麼？」

「.....」

穆清瑤猶豫片刻后，終於抬起螓首，月光將她本就立體的容顏，照得愈發靚麗動人，好似渾濁世界中唯一的貞潔。

酒勁上頭的白楓看得失神，一股衝動挑動著心臟，情不自禁就俯身吻去....

唔！

所幸穆清瑤反應夠快，一把用手推開白楓的臉，恨鐵不成鋼道：「你個騙子，昨天才剛答應我什麼？你今天又來！」

「啊？哦.....沒控制住。」

「....哼，我有正事要與你說，你正經一點兒。」

說著，穆清瑤朝白楓丟去一件東西。

白楓頓時眸光一驚，酒意全無：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