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定食屋並沒有直接開在門裡。而是從門內往裡進,是風水庭院一樣的布置,一旁還有一棵櫻花樹,很是風雅。
太宰治看了眼表上的時間,再看一下都有佔位的桌子,有些驚訝。
「這應該還沒到飯點。」太宰治頗存興緻地打量了一下周圍,「之前就聽說過這家定食屋,沒想到竟然能火爆到這種程度……不過總要找個地方坐才行吧?」
星野熒並沒有注意到太宰治說了什麼,從邁入大門到現在,她一直都開著元素視野。之前雖然觀察到了黑色的元素力但並不濃郁,直到來了庭院之內——
地面上的黑色元素力幾乎都要凝為實質,粘稠的霧氣一般在地面徘徊流淌。在看到這樣的元素凝聚之後,星野熒眸光微閃。
『危險。』
「策劃……你是認真地給我布置的這個任務的嗎。」星野熒有些無語,「我是滿級配置不錯但武器和天賦都是白板啊……」
「熒?」
「欸——在。」
被太宰治喚了回來,星野熒依舊有些悶悶不樂。
「在這杵著做什麼?」太宰治朝庭院內偏了偏頭,「不餓了?」
星野熒心說我看著地面那黑霧就已經飽了,但如果想繼續觀察這個地方的話只能在這裡呆著伺機觀察。不然她給這個黑霧咔咔兩刀別人只會覺得她神經病吧。
「不是,你從哪摸出的劍?」太宰治看著星野熒手裡拿著的鐵劍,猝不及防地被閃了一下。
「這不重要。」
「所以你那劍做什麼?」
「哦。」星野熒瞥了他一眼,「舞個劍,驅驅邪。」
太宰治:「……」
太宰治把星野熒握著鐵劍的手給一把按住了,面對著周圍抄起板凳或者掃帚看上去十分緊張的保安和服務人員,太宰治手按在星野熒的金毛上,鞠躬的同時也把少女的頭給按了下去。
「不好意思,我妹妹她腦子有點問題。」
頭被強行按下的星野熒:「?」
「既然有問題的話就隨不要隨便把這種危險物品給她玩好不好?」其中一個穿著制服的健壯男子把剛剛抄起的棍子給放了下去,聲音自然是不帶什麼好氣,「你沒看到顧客都被嚇著了嗎?」
「我怎麼會把真正的利器給她呀,其實這玩意兒就是個沒開刃的。要不然她自己把自己給傷了怎麼辦?」
「我這可是鐵劍,強者象徵明白嗎?我當時可就拿著它通了個深淵。」星野熒不服氣,「你要說這是玩具劍你有本事拿手划拉唔唔唔——」
太宰治及時捂住了星野熒的嘴,完全不顧少女那邊傳來的幾乎能把它燒出一個洞的目光。
「這裡還有什麼空餘的座位嗎?」太宰治面帶恰到好處的微笑道,「我們沒事情出來餓了來著,等她吃飽了應該就沒有這個閑心玩了。」
「有是有……但這玩具劍太模擬了,你得替你妹妹保管好,可別嚇著我的顧客。」
「好好好。」太宰治連聲保證,「我保證給她收著。」
服務員在前面帶路,太宰治這邊也早就放下了手,星野熒想把自己的劍搶回來,但被太宰治給說服了。
「現在給你可就沒飯吃了。」
「不吃就不吃,氣都氣飽了。」
「你就當為了我的面子考慮一下嘛,剛剛才放那麼多大話出來。」
在星野熒拒絕之前太宰治又臨時生智補了一句:「拜託拜託。」
「……」星野熒:「嘖。」
「還真是吃軟不吃硬啊。」太宰治笑眯眯地揉了揉少女的腦袋,「一會就還你。」
「去。」星野熒把太宰治的手給拍掉,不爽道,「這難道不是你應該做的?」
兩人落下座來,侍者離開之前還特意留心看了一下太宰治。他在這裡非常識相地的抬起手來給侍者看了眼手中的鐵劍,侍者這才放心離開。
太宰治抬起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來,手中的劍就被星野熒給奪了過去。
「話說你這劍是從哪裡變出來的?是什麼魔術嗎?」
面對太宰治的好奇,星野熒眉頭微皺:「你們這個世界的武器……難道不是憑空變出來的嗎?」
太宰治歪頭:「嗯?」
星野熒:「……那就當我剛剛變了個魔術吧。」
知道這個世界和原神不一樣,現在再將鐵劍給收回去自然是不太合適。既然不收回的話……
仍在使用元素視野的星野熒看著地上鋪著的很是均勻的黑色霧氣,抬起劍來,插了下去。
在劍尖咦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霧氣之時,她的耳邊似乎是傳來了尖銳的叫聲。也是與此同時,那一小方地面的黑霧迅速向四周散去,完全避開了裹挾著岩元素之力的劍刃。
星野熒挑眉。
所以還真怕啊。
看著在炙熱的太陽底下閃爍著熠熠寒光的劍鋒,太宰治陷入短暫沉思。
「我剛才給他們講過這劍沒有開刃,多少也放在背光的地方給我點面子。」
「npc可沒有那麼智能。」星野熒道,「如果真的會因為這個原因就降下強烈視線的話——多半是什麼觸發任務的重要角色吧。」
「嗯?你在說什麼遊戲嗎?」
星野熒這次就完全沒有搭理他了。
「好過分啊熒。」太宰治看上去很受打擊。
「哦。」星野熒摩挲著茶杯,「話說……你有沒有察覺到什麼視線?」
「就憑你這個架勢和態度,有不少人從一開始就在望著我們了吧。」太宰治嘆了口氣,「不過如果你說的是後面的那個人的話……明明是在盯著你,偏偏讓我後背感覺有些發涼。我可又是被牽連了呢。」
在太宰治這邊又得到了一次確認后,星野熒開始不動聲色的審視起那個人來。
那個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看上去像是制服的衣服。頭上綁著個丸子頭,眼睛修長,長得挺帥——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應該是……星野熒金眸微眯。
在非元素視野下,他和一個正常人無異。但在元素視野下,星野熒清楚的觀察到他體內所充斥著的黑霧。
「簡直要比地上還要濃郁了……」
想起了自己的任務,雖然還沒有去查看「咒靈」究竟是個什麼存在,但星野熒自覺八九不離十了。
咒靈什麼的……應該就是那個傢伙吧。
不過如果現在過去的話未免會打草驚蛇,萬一要是傷害或者驚嚇到路人,任務完成度肯定也會大打折扣,更別提聲望值會給多少了。
現在不能讓「咒靈」嚇唬到路人的話……那她就必須想一個更好的方式清場才行。
「我說,太宰。」
被冷不丁的叫了一聲,太宰治放下了在紙上亂畫的筆,托著下巴道:「怎麼?」
「你說我要是拿著刀隨機挑選一位幸運觀眾把他桌子劈了。」星野熒比劃了一下,「是不是大家就會以為這是恐怖襲擊,紛紛跑出去啊?」
「嗯,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不可否認想法很好,可操作性也很高。」太宰治點了點頭,「就是以後門店看到你這張臉大概率會把你直接拒之門外吧。」
「有理。」星野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就在太宰治以為對方只是在開玩笑的時候,她一句話差點沒讓他剛喝下去的茶水噴出來。
「那要不然你去?」
「不是,我有什麼理由嗎?」
「算了,還是我自己帶頭套吧。」星野熒看上去很是遺憾,「不連累你了,看我對你多好……啊,這裡不會有心臟病吧?如果有人被我嚇死我可是會很難過的。」
「……有沒有人會被嚇死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一點。」太宰治捧著杯子,神情複雜,「這次你再進局子我可是真撈不出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