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殺意
一回頭,果然,那虛影已經和秦官接觸上了。
「轟!」
面對衝殺而來的虛幻殘魂,秦官沒有任何退縮避讓,五指一握,蘊藏浩瀚靈氣的一拳狠狠的就砸了出去。
這一拳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那殘魂腦門之上,發出一聲沉悶巨響。
下一刻,只看到那殘魂被秦官一拳硬生生給轟飛出去,直接倒退至骨山之前。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一臉的疑惑與震驚,別說是他們了,就連那道仙人殘魂也同樣不可置信。
誰都知道,普通拳腳攻擊,哪怕是蘊藏靈氣,也根本不可能對魂魄之流的存在造成任何損傷,這也是那殘魂之所以敢這麼明目張胆現身的原因。
秦官這一拳看上去也不過平平無奇,也就只是力氣大了點兒,怎麼可能就能將那魂魄給砸的倒退而回呢!
他們當然不知道,秦官這一拳,其中蘊藏的不僅僅只是不滅靈氣與力道,還有他圓滿道心加持,即便是魂魄這等虛幻之物,也斷然無法與之抗衡!
「你可終於現身了,我等你許久了……」一拳砸飛那道殘魂之後,秦官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咧嘴笑到。
那殘魂的面容形象逐漸凝實,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他抬頭看向秦官,發出如同來自遠古的聲音,「你究竟是何人?」
秦官根本沒有要和對方廢話的意思,反手就掏出了一尊赤紅葫蘆,手捏劍訣,低喝一聲,「去!」
下一刻,流光飛出葫蘆,裹挾著無盡劍意向著那虛幻殘魂急速掠去,殺機四伏。
在那赤紅葫蘆出現之後,後方眼力極佳的呂微塵眉頭皺了一皺,暗自嘟囔道,「這葫蘆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啊……」
霎時間,骨山之前,劍氣縱橫,哪怕是已經踏入劍意層次的張驚邪和呂微塵兩人也同樣被這一幕給震懾的無以復加。
雖然同為劍修,可直到如今他們才終於明白,自己那點兒微薄劍道,在秦官的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那劍芒之中所攜帶的意境早已超越了劍意的層次,乃是無上劍勢!
那仙人殘魂也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不敢有任何託大,背靠骨山,有無盡陰氣為根基,身形消散,幻化成絲縷萬千,從四面八方向著秦官所在包抄襲殺而去。
而面對四周急速掠來的魂魄絲線,秦官一手后負,一手托著養劍葫,就那麼站在那裡,根本就沒有任何動作。
周遭劍氣紛擾,與那些魂魄絲線分庭抗禮,霎時間是天地變色,地上的骸骨被掀起,如一陣陣浪潮般四散開去。
遠處張驚邪等人也都第一時間撐起靈氣屏障,抵禦著這股雙方交手溢散出來的疾風。
而如今正在骨山之前,距離殘魂與秦官最近的九枝燈,即便吞服屍狂丹之後那股濃郁屍氣還沒有散去,他也依舊是被這股氣息給壓制的整個人趴在白骨之上,無法動彈絲毫。
那兩人交手的威勢之強,即便是在這等兇險之地,在這等天地法則之下,也依舊是駭人聽聞,天地變色。
魂魄絲線無跡可尋,況且還是仙人境界的殘魂,即便是秦官,以他如今金丹期的境界,哪怕有劍勢加持,依舊無法完全徹底的防禦住。
髮絲一般的靈氣絲線如海潮巨浪般撲來,被劍勢撕裂大半之後,依舊有數十縷肉眼難以察覺的細微絲線突破重圍,鑽進了秦官的體內。
「哈哈哈哈!」
等到那些絲線成功鑽入秦官體內之後,仙人殘魂頓時仰天大笑了起來,所有的魂魄之力盡數撤回,重新凝聚成一道虛幻身影。
「後生,你輸了……」
那殘魂傲立於骨山之上,俯瞰著山腳下已經靜止不動的秦官。
周天劍氣已然消散,戰國劍化作一道流光重新鑽回了養劍葫中。
殘魂知道自己的強大,雖說如今他已然只剩一縷魂魄,可這道魂魄的力量又豈是區區凡人能夠抵擋的。
那一縷如髮絲般細微的魂魄之力,足夠滅殺世間一切凡人,就算是同為仙人境界,被他的神魂破體而入那也是極其危險的事情。
一時之間,周圍一片安靜,張驚邪等人甚至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誰都看得出來,眼前這骨山殘魂的實力之強,恐怕他們這群人加起來也不夠對方一隻手打的。
如今在場之人中,怕是也只有秦官一人能夠與其抗衡一二,要是秦官倒了,那他們豈不就都成了待宰的羔羊了嘛!
想到這,所有人的臉色全都不由自主的一片慘白。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秦官已經落敗,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一面倒的屠殺時,白骨大山之前,那個一手托著養劍葫的身影竟然緩緩的抬起了頭來。
「你叫誰後生呢……」
秦官的聲音淡淡的傳來,落入耳中,頓時讓所有人都是為之一振。
張驚邪等人眼神里爆發出一股激動與希望,秦官沒有死!
而那骨山之上的虛幻殘魂則是眉頭一皺,顯然他也沒有料到秦官竟然還能開口說話。
一個凡人,被仙人魂魄之力衝擊魂海,那就相當於是掄起大鐵鎚狠狠的咋進了雞蛋筐一般,下場可想而知。
魂海崩壞坍塌,別說開口說話了,那可是連意識都會被一併消滅的。
「你……怎麼可能,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怎麼可能擋得住我的魂……」
不等他把話說完,秦官微微抬眉瞥了他一眼,「小東西,你真以為區區一個天仙境的殘魂就了不得了?」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包括那縷殘魂都皆是臉色一變。
什麼叫區區天仙境界,此間天下修士,即便是風華絕代之輩,例如號稱人仙的龍虎山掌教天師,也逃不脫天仙之下一螻蟻的身份。
別說是人仙了,就是到了渡劫期的地仙,與天仙之間還差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呢,怎麼到了秦官嘴裡,這天仙僅僅只是個區區而已了。
那仙人魂魄身心巨震,他雖然不太記得太久之前的事物,可對於危險的感知還是極其敏銳的。
故此,在秦官話音落下的同時,他感受到了一股來自於這個男人身上的滔天殺意。
那股殺意如實質一般向著自己洶湧而來,外人或許無從感知,可作為殺意的目標,在他眼裡,那股殺意就彷彿血色潮汐,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