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渣男的下場
袁令超的話刺得厚顏無恥前來騷擾盛佩君的於安之像大庭廣眾之下,被扒下一層皮般尷尬羞憤。
——他來找盛佩君一定要重歸於好,破鏡重圓。
「袁小姐,你也是一個大家閨秀,說話咋這麼不懂禮數?」
於安之振振有詞,指責袁令超對他無禮,「別忘了,佩君待你不薄,我是她的夫婿,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如此對我,對得起一直幫助你的佩君嗎?」
上一回嚴芳菲來安瀾酒樓找茬時,是袁令超力挺盛佩君的,於安之一猜便知,盛佩君或許認識這位袁小姐,甭論這會兒盛佩君受封安國夫人,袁令超趕來慶賀,這關係更非同一般了。
袁令超聞言,看了看盛府四周,侍衛們耳觀鼻鼻觀心,愣是不看於安之,對此,袁令超稍稍安心,好歹守衛懂分寸。
於是冷笑一聲,諷刺道:「我只知道,佩君的父母已去世,娘家兄弟姐妹都在外,何來的夫婿呢?於公子,你該不會是與嚴小姐分開了,開始得夢魘了吧。」
於安之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之前為了嚴芳菲放棄盛佩君,如今嚴家失勢就想死扒著盛佩君不放,做夢去吧,盛佩君並沒有撿垃圾扶貧的慾望。
「不!我娘與佩君在老家時,就給她過一對玉鐲,那對玉鐲是給兒媳婦的,我當年和嚴小姐成親時,都沒有拿到那對玉鐲,肯定是在佩君手中,佩君就是我的夫人,袁小姐,你怎麼能拆散一對夫妻呢?」
於安之記得,於夫人待盛佩君一直不錯,臨終前還把她叫到床前說了會話,好像是塞了什麼,一看就知道是傳家寶。
有於家的信物,盛佩君休想抵賴這層關係,她得好好供著他,別想一走了之。
於安之算盤打得精妙,卻忘了今時不同往日。
袁令超匪夷所思地看著他,「什麼叫做拆散?你們認識嗎?你們在一起過嗎?本姑娘從未聽說過盛老闆多了一個叫於安之的夫婿,於公子,你與嚴小姐是夫婦,盛老闆和你們不熟,咋就認錯人了?嚴小姐才是你的妻子啊。」
嚴芳菲即便與於安之解除了婚姻關係,也不等於她自己就樂意看見於安之想破鏡重圓過上好日子吧。
「你!」
袁令超口口聲聲一句嚴小姐夫妻,氣得於安之直接表示:「我已經與嚴小姐和離了,不再是嚴家的女婿了。佩君才是我的夫人,袁小姐,古有破鏡重圓的美談,望你別隨意插手我們夫婦之間的事情。」
袁令超很想笑,為於安之的異想天開發笑。果然是人臉皮厚到一定程度時,就忘記禮義廉恥了。
「既然你說昔日與盛老闆是夫妻,為什麼你轉過頭當了端陽侯府的乘龍快婿?總不至於,是盛老闆心甘情願讓著你去吧。」
袁令超似笑非笑。
這傢伙光明正大拋棄糟糠之妻,按照律法來說也是違法的,也好意思騷擾盛佩君懇求複合收留他,哼!
於安之語噎。
他再怎麼說,也是當了嚴家女婿數年,這一點無可否認。從盛佩君離開家鄉千里迢迢到京城時,他都當了好幾年的嚴芳菲夫婿,再到盛佩君嚴芳菲的交鋒,他的嚴家女婿身份不能否認。
「袁小姐,枉你讀遍聖賢書,居然還不知道什麼叫做誤會與無奈,我娶嚴家小姐也是被逼無奈,別忘了,我只是……」
「只是什麼?我與你素無瓜葛。」
盛佩君突然走了出來,迎面對上於安之的臉就是一記耳光。
打得好,打得妙,袁令超心內讚歎。
「於夫人臨終前給我的玉佩我已經還給於家的祖宗了,我並沒有帶在身上。至於當年的賣身契,怎麼?你想以此逼我收留你嗎?不好意思,那份賣身契我已經丟了,你別想找我。」
盛佩君當斷則斷,對於安之,再無留戀。
昔日恩情是對著於家夫妻的,於安之不配擁有她的感恩。
「這是切結書,從今往後,我們沒有瓜葛了,一式三份,不用抵賴。」
盛佩君前幾日委託官府給她辦了和於安之一刀兩斷的切結書,防止於安之賊心不死,妄想騷擾她。
果不其然,這人還是找上門來了。嚴芳菲不要他,京城裡也沒於安之的立足之地,可不就是只能死皮賴臉求著她這個前妻收留了?
於安之不敢置信,「不,我不信。佩君,這麼多年了,你不是一直等著我嗎?我們在老家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那麼多的誓言你都忘了嗎?」
猙獰著臉吼出這些話,聽得在場眾人無不厭煩。
有完沒完啊?當初是你拋棄了盛老闆,咋好意思對她說出這種話的?
盛佩君一字一句道:「於安之,你是嚴家的女婿,不是我盛佩君的夫婿,我盛佩君當年有一個夫婿,他已經死了,我是寡婦,別來找我。否則的話,我直接到官府報案。」
比起無權無勢的於安之,盛佩君的名頭顯然好用多了。
袁令超趕緊落井下石,「聽見了嗎?佩君和你毫無瓜葛,別來糾纏她了。」
一個背信棄義的渣男,就該眾叛親離顛沛流離窮困潦倒!
被袁令超盛佩君二人聯合圍攻,加上守衛們的虎視眈眈,路人的指指點點,不懷好意的指摘,於安之咬牙切齒,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他一跑,袁令超拍手稱快,「哼!渣男跑了,我們贏了!」
盛佩君卻笑不出來,於安之在她的生命中留下過如此之多刻骨銘心的往事印跡,如今都隨著情不復昔煙消雲散了。說不出是喜是悲。悵然若失,無言以對。
「佩君,恭喜你。」
袁令超不願盛佩君再想著於安之,索性岔開話題聊點開心的。
盛佩君唇邊露出一絲淺笑,「嗯,這是你幫我的。」
她的封賞如此豐厚,肯定是袁令超在延昌帝面前說了什麼。
「我差點忘了,你如今是瑤光侯,尊貴無比了。」盛佩君真心為袁令超感到高興。
袁令超忙前忙后的,也是她最先發現東方玄奕眼線的動靜,沒有她,估計西陵內奸的計劃就會成功了。
延昌帝封她為侯還是太小氣了點,若放在男子身上,早已經是陞官進爵了。不過已經很不錯了,袁令超是第一女侯,無論是女眷貴婦,亦或者是在達官顯貴面前,都是獨一份的。
袁令超不以為意,「封侯與否我不在意,只要你心情愉快,我就心滿意足了。」
封侯多多少少出乎她的意料,本以為是封個縣主郡主之類的,結果是侯,也挺好的,當女侯可比當縣主郡主威風多了。
盛佩君目光溫柔,到京城后她最慶幸的就是結交了袁令超,使她終生感念。
「好了,我為你做了很多好吃的,你可得賞臉陪我啊。」
盛佩君說完,抱住袁令超的胳膊往裡屋走去。
袁令超一聽,興高采烈,「太好了,我捧場。」
盛府的溫馨快樂暫時不提,另一邊,灰溜溜離開的於安之不甘心就這樣失敗,他還是想求盛佩君,挽留盛佩君。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怎麼能這麼心狠呢?沒有於家,有她今時今日的成就嗎?
於安之冷笑,既然不肯體體面面地一塊坐下談話,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把盛佩君拖下水了。
很快,京城突然颳起了一陣謠言,故事的主人公是於安之與盛佩君,傳聞中盛佩君愛慕於安之不可自拔,但因為於安之被嚴芳菲逼婚,不得不放棄了盛佩君。
盛佩君大受打擊,親自到了京城尋找於安之,卻慘遭毒打。
就此,盛佩君只好遠離了於安之,小心翼翼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沒想到,嚴小姐因家族失勢,不肯再與於安之過下去,於安之念著盛佩君,忍辱負重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刻,於是果斷地與嚴小姐和離,興沖沖地去尋找盛佩君。
偏偏,盛佩君已有心上人,攀上高枝了,根本就不屑於安之了,於安之心內一直念著盛佩君,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下,貧困交加,病死了。
故事很凄美,只是說的是於安之和盛佩君,這多少有點好笑了。
一開始知道這個謠言的就是侯夫人,侯夫人一聽說有人把他們傳成仗勢欺人的勢利眼后,氣得不輕,趕緊派幾個人調查此事,真相大白,原來是於安之做的手腳。
「不肯好好的過日子,只想著往地獄跑,休怪本夫人心狠了。」
侯夫人立即下令,將於安之徹底驅逐京城。
前幾天活蹦亂跳的於安之莫名失蹤,收留他的老人擔心不已,不過在侯夫人的人有意無意的暗示下,老人保持了沉默。
於安之大半夜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麻袋裡,掙脫不得,他想跑,想搶救。
「以後投胎找准地,千萬別不長眼了。」
幾個下人手腳麻利地把於安之丟下河裡,水流湍急,順著下游流下,與京城的護城河水流截然不同。
於安之不想死,他還有那麼多事想做,於家未振興,他不想……不想……
一個黑夜,惶恐不安又憤怒無力的於安之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於安之的屍體在幾天後被人發現,由於無人認識何許人也,他的屍體腐爛嚴重,只好就地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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