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三彩集團
蟒人的人生乏善可陳,從小就直冒壞水,做起事來沒有底線。
比如有一次,他出軌別人老婆,老公過來理論,他帶著四個狐朋狗友將老公揍了一頓。
後來有一天,他晨跑訓練時出了車禍雙腿截肢,但大家都說他是活該,巨大的刺激讓他變成了邪魔,從此失去了奔跑的資格。
要說他和肖醫師有共同點,可能就是兩人都是生前缺德,成為邪魔後作惡,自始至終都不算是好東西。
也許巨蛋的生成的邏輯,和邪魔的善惡有關。
肖醫師和蟒人全都心黑,所以他們兩個生成的蛋才是黑色的。
旺財生前是只小狗,成為邪魔后也沒來得及作惡,所以它生成的蛋殼是黃玉。
而手指怪人的長刀,本就是無生命之物,所以生成了黑鐵巨蛋,孵化出了一柄武器。
唐平所見過的巨蛋樣本量太少,現在他只能這麼猜測,但他覺得這非常合理。
另外就是晁勛的信息。
晁勛對自己的隱私十分看重,一般在做私事的時候,都會讓自己的邪隸退避開,因此蟒人對晁勛也不能說是絕對了解。
在蟒人繁雜的記憶中,唐平篩選出三條有用的信息。
首先是晁勛的過往。
他的家庭十分不幸,在十年前,他家所有的大樓,被一隻瘋狂的邪魔所襲擊,整棟大樓都被屠戮一空,只有晁勛和他女兒活了下來,他妻子也死在了那場災難之中,在那之後晁勛才成為了一個煉魔術士。
其次是晁勛的女兒。
他女兒名字叫晁雪,他平日里晁勛對女兒不冷不淡,偶爾還惡言相向,他認為那場災難是女兒招來的,但是差不多一年前,他女兒似乎得了什麼病,被晁勛送到醫院救治,那之後晁勛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開始四處狩獵特定的邪魔,似乎是想要達成什麼條件,偶爾會焦急的自言自語,說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他的脾氣越來越暴躁,經常暴起殺人,他的三隻邪隸也開始懼怕他。
最後一條信息,則是關於晁勛自己。
他的狀態十分不對,偶爾會陷入一種半瘋癲的狀態,雖然他實質上已經變成了一隻怪物,但是他的恢復能力並不強,昨晚的暴血模式,只是消耗潛力獲得短暫的提升,事後他的傷會變得更嚴重。
根據這些信息,唐平認為,晁勛四處狩獵邪魔的行為,和他的女兒有關。
他對自己的眼睛,有一種病態的需求,那麼他們之間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了,不過好消息是,晁勛並沒有變態的恢復能力,那麼唐平對付他的時間就可以從容一些。
接下來唐平,拿出了一個文件夾。
文件夾里裝著的,是唐平撕碎的錢包一角,錢包里的碎紙片中最有價值的,是一張三彩醫院的病歷單。
病歷單證明了,晁勛曾去過三彩醫院,但也只此而已,這只是病歷單的一角,其他有用的信息全都不在。
牧原市的三彩醫院有四家,哪怕是民綜局拿到這張病歷單也無從下手。
但,唐平可以。
因為牧原市這四家三彩醫院,全都是他家的。
他拿起電話,照著電話本找到了一個電話:「我是唐平,我需要你幫我找個人,這人也許在三彩醫院住過院,她的特徵是……」
接著他又打了一個電話:「喂,三彩印刷嗎,我是唐平……啊對對對,對,沒錯,叫個人來一趟,我這裡有張病歷單殘片,你幫我調查一下看這批病歷單是什麼時候交貨的。」
三彩印刷,也是唐家的產業。
有了病歷單的交貨時間,醫院想要查找晁雪的蹤跡就容易了許多。
「唉,有錢真好,不管是誰和我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
「不過我是不是該找個秘書了,對自己的產業也不能總不聞不問,我記得舊唐平老爹就有一個漂亮的秘書大姐姐,什麼事兒都親力親為,顯得有點掉份兒啊。」
在牧原市的所有富豪中,唐家是最低調的,基本沒什麼存在感。
牧原市的許多民眾,甚至都不知道城市裡,有唐家這麼一號有錢人。
原因是,唐家沒有大生意。
牧原市是附近幾省中最發達的城市,這座城市裡的大富商,很多都擁有範圍遍及全國,乃至全世界的大生意。
像是幾座醫院啊,印刷廠啊,這種級別的小產業,和那些大企業相比,就是小打小鬧。
但在富豪階層之中,唐家可以說是存在感爆棚,甚至有些礙眼了。
因為唐家不入流的『小生意』,實在是太TM多了!
醫院,商超,房產中介,金店,電影院,網吧,婚慶,物流,菜市場,火葬場……
就連一些開洗頭房的,可能都要給唐家付房租。
每一項產業的規模,都沒大到在全市壟斷,會遭到其他人忌憚的地步,但每一項產業的規模,也不是特別小。
牧原市的有些居民,從出生到死亡,可能就沒在別家消費過……
舊唐平的爺爺,也想往大生意的方向,稍微發展發展,比如軍工什麼,用來提升一下家族武德,但被各方嚴防死守,到死也沒成功過。
很快三彩印刷廠,就來人取走了病歷單的一角,結果明天就會出來。
最後唐平拿出一個小盒子,這是足御給他留下的,讓他能夠找到晁勛位置的東西。
一塊足御的腳指甲。
沒錯,惡臭的腳指甲。
這塊腳指甲,會和足御的腳形成一道臭味的脈絡,不管多遠這道脈絡都不會斷裂,唐平只要找一條優秀的獵犬,就可以順著臭味脈絡,找到足御的位置,找到了足御自然也就找到了晁勛。
「旺財……他原來是獵犬來著,也不知道鼻子有沒有退化。」
於是唐平叫來了旺財,在它興奮的目光之中,向它展示了一片腳趾甲。
「先聞一聞熟悉一下,明天下午我會帶著你,去尋找這氣味兒的來源。」
旺財聞了一下,差點昏厥過去,大狗眼裡冒出眼淚,它悲戚地大吼。
「嗷!嗷嗷!」
這是在控訴唐平的缺德行徑。
既然明天下午才去找,明天下午再聞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