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百善孝為先
很顯然,他沒有給這些什麼布政使、按察使的公子小姐一點面子。
而這些覺醒者聽到錦衣衛校尉的喝斥,竟然沒有人頂嘴,就連那幾個封疆大吏的公子小姐,也是沒說話,庭院中一下安靜了下來。.
這個錦衣衛校尉掃視了下他們,看他們分成三群,那臉上明顯露出一絲厭惡之色。不過當他看到張一凡就一個人站著,並且穿著還是便於行動的窄袖武服,並不是其他人那種寬袖禮服時,微微一愣之後,便指著張一凡道:「你,先進來!」
張一凡聽了,正要抬腿過去時,有人不幹了。
在這錦衣衛衙門的庭院里等,就這麼站著的,也沒什麼茶水伺候,回頭太陽升高了還得曬太陽。因此,誰也不想久等,就想著早點報備完了就早點走人。
如今,張一凡基本上是最後一個到,反而要先進去報備,這些公子哥小姐出身的,那受得了。
因此,就聽一個人在人群中說道:「憑什麼他先進去?」
那錦衣衛校尉一聽,冷眼往聲音來處掃視了一眼,然後冷聲喝道:「就憑這裡是錦衣衛衙門,有意見么?」
面對這個質疑,庭院里很安靜,還真沒人敢出頭去和錦衣衛硬頂。
隨後,張一凡便跟著這名錦衣衛校尉進了大堂。
在大堂門口內側,各有一名錦衣衛校尉站崗。當張一凡經過的時候,他能感受到兩道目光掃過他。
在進入門口之後,他發現這個大堂的左側,有一個沒有門的房間。只是瞄了一眼的功夫,張一凡看到那好像是個祭壇,有不少牌位,也有三炷香點著。
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畫像,看樣子是個武將。最上部還有四個大字,倒也看得清楚:精忠報國!
看完這些的時候,張一凡已經走過,看不到其他內容了。轉頭看向前面的大堂,就見一個熟人坐在主位的左側位置。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主持臨潁縣考試的那個錦衣衛總旗。
這個錦衣衛總旗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發現是張一凡,也是稍微一愣,隨後面無表情地用手一指他面前的一塊玉石說道:「測吧!」
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並沒有因為認識張一凡而有什麼特別。
張一凡已經提前知道該做什麼,便也沒有廢話,直接走過去,握住了那塊玉石,然後選擇運行木屬性的魂力。
這一次,和他在覺醒時候的玉石不同,除了亮度之外,還有顏色。
就見這塊玉石緩慢地發出了綠色的光芒,越來越亮。
這個動靜,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門口站崗的那兩個錦衣衛校尉,也都轉頭看了過去。
那個帶張一凡進去的錦衣衛校尉,更是驚喜地說道:「木屬性,還是上品,這是個寶啊!」
一般而言,在覺醒的神魂中,以五行屬性最為常見。而五行屬性中,又以金和土屬性最多。下品屬性的神魂,基本上就是垃圾。木屬性加上上品品質的神魂,絕對是非常難得的。
之前還面無表情的錦衣衛總旗,也是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對張一凡說道:「沒想到你還是個木屬性的,不錯,不錯啊!」
說完之後,他立刻吩咐身邊的助手道:「趕緊記下了!」
主恢復魂技修鍊的木屬性果然是受歡迎啊!張一凡心中想著,就有點猶豫,不知要不要接著把另外兩種屬性也報備下?
結果,還沒等他有決定呢,就見錦衣衛總旗已經站起來,繞過面前的案幾,來到他面前,親切地問道:「去武備堂一年後,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錦衣衛衙門?到時候就算不是靈師,我們錦衣衛也可以錄用你的!」
武備堂第一年,基本上是一些基礎教學,包括一些常識以及魂技、技能等等的修鍊相關。
張一凡聽得有點懵,便問道:「什麼是靈師?」
錦衣衛總旗一聽,明白是什麼情況,便耐心地說道:「你家族沒有覺醒的人,難怪不知道。你可以簡單的認為,舉人就是靈師,而我們錦衣衛招人的最低標準便是靈師,不過你是木屬性上品,就算還是靈徒,也沒關係的。」
張一凡聽了,沉吟片刻,最終回答道:「我考慮一下吧,反正有一年時間對不對?」
從這個錦衣衛總旗的態度轉變來看,木屬性上品的神魂絕對很受歡迎。不過張一凡倒不是待價而沽,而是想搞清楚這個超凡修鍊到底是什麼情況再做決定,更不用說,他還準備和錦衣衛這邊做買賣呢!
錦衣衛總旗聽了,微微有點失望,不過他倒也沒有生氣,臉上還是有笑容的,看到他的助手似乎已經登記好了,便伸手去拿過一塊腰牌遞給張一凡道:「也是,此事不急,等回頭再說吧。這是你的腰牌,三日後憑此去武備堂報到!」
在張一凡接過腰牌之後,他便轉身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後吩咐道:「帶下一個!」
很顯然,錦衣衛衙門這邊的報備算是走完流程了。
不過張一凡還有事,便連忙對這個錦衣衛總旗說道:「大人,我想見見百戶大人!」
這個具有超凡力量背景的大明朝,每個行省都有錦衣衛駐紮。
其中省會所在一般是百戶坐鎮,其他府城則是試百戶坐鎮。千戶級別的,只有南北直隸才有。
張一凡就是打聽到這個情況之後,便直接想和浙省錦衣衛最***員對話。
聽到他的要求,大堂內的幾個錦衣衛校尉都愣了下,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剛覺醒的考生想見錦衣衛百戶的。
這個要求,說實話,是有點過分的。
這不,就連欣賞張一凡的這個錦衣衛總旗聽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提醒道:「雖然你是木屬性上品,但是畢竟剛剛覺醒,我們百戶大人,可不是隨便能見的!」
他這說話,已經算是客氣了。畢竟就連一個普通錦衣衛校尉,都能凶外面那些封疆大吏的公子小姐的。
張一凡聽了,便知道他們誤會了,也怪自己沒有說清楚,便微笑著對錦衣衛總旗說道:「我想見百戶大人,只是為了送一份大禮,也可以說是一份買賣,價值上千萬兩白銀的買賣!」
他這話一說完,大堂內頓時變得非常安靜。就連埋頭文書的那個錦衣衛校尉,都不由得抬頭看向張一凡。
價值上千萬兩白銀?是自己聽錯了還是這少年說錯了?
要知道,大明朝一年的賦稅收入,也就是五百萬兩左右而已。這毛頭小子一張口就是大明朝兩年的賦稅收入,這怎麼可能?
錦衣衛總旗回過神來,臉色就不好看了,冷聲喝道:「休得信口雌黃,你可知上千萬兩銀子到底是多少錢么?」
「我當然知道,我家好不容易湊到了覺醒所需的銀子,我豈會不知道?」張一凡聽了,從容回答道。
不過他也明白,這個數額實在太嚇人,常理情況下,任何人都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買賣。因此,他便補充解釋道:「我就算是想騙任何人,也不敢騙錦衣衛的。只是對錦衣衛有好感,所以這筆買賣,就想和錦衣衛這邊做而已!大人可以轉告百戶大人,是有關水晶的。」
錦衣衛總旗聽了,嚴肅了表情,上上下下打量起張一凡,發現他淡定從容,沒有一點心慌的意思。並且他其實已經知道張一凡家發生的事情,感覺他這麼孝順的人,也不敢得罪錦衣衛,給他家招惹禍患,毀了自己的前程。
想起他還是個木屬性上品的神魂覺醒者,最終,錦衣衛總旗便對張一凡說道:「好,沖你是個孝順的孩子,我就信你一回。且在這等著!」
華夏一直以來,都有百善孝為先的傳統。孝敬父母的人,總歸是能贏得他人好感的。
錦衣衛總旗說完之後,給他的手下交代了兩句,然後便轉入後堂去了。
錦衣衛衙門其實很大,穿過後堂之後是個很大的演武場。再後面,才是錦衣衛真正的議事大堂。
這個時候,坐鎮浙省的錦衣衛百戶正在這裡開會。
有點意外的是,坐在主位上的,竟然是個女人,大概三四十歲的樣子。
坐在左右兩側,大概有十個人左右,七男三女。他們是浙省其他州府坐鎮的試百戶,在三年一次的覺醒日時候,也是他們匯聚省會議事的時候。
就見那個女百戶皺著眉頭說話道:「俸祿拖欠不是我們浙省一家的事情,甚至也不是我們錦衣衛一家的事情。朝廷連年打仗,國庫早就入不敷出。西北邊軍的軍餉,都有拖欠了兩年的。我們錦衣衛的俸祿高,今年以來也只是折半發放,算是可以的了!」
聽到這話,一個大鬍子試百戶不高興地說道:「既然這樣,那大人可否放開功勛點的買賣,如此兄弟們也不會為俸祿有意見了!」
女百戶見了,轉頭看向他,無奈地說道:「據我所知,陛下倒是想放開,但是朝堂諸公,還有那些勛貴一個個都反對。這個事情,暫時不會有結果的!」
「哼,都是國之蛀蟲,一個個都抄家滅族最好了!」大鬍子試百戶聽了,怒聲抱怨道。
「陳鬍子,休得胡言亂語!」坐他對面的一個儒雅試百戶聽了,當即喝斥一句道,「你這話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錦衣衛可以為所欲為呢!」
說完之後,他轉頭看向百戶,笑著說道,「李大人,兄弟們在地方上拼死拼活,就今年以來,我手下的兄弟,就已經一死一傷,撫恤沒到就算了,連俸祿都還拖著,這怎麼都說不過去吧?」
李百戶聽了,無奈地回答道:「這些年來,戰亂不止,超凡者也是越來越多,兄弟們的難處,我自然也都知道。但是朝廷缺錢的事情,陛下都愁得睡不著覺。你說,我又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