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優質客戶群
許玉買了香芋、紅薯、紫薯等，開始製作芋圓，這些東西她小時候看奶奶做過，現在自己製作起來，步驟都是爛熟於心。
果然這樣做出來的冰碗比之前只有紅豆和蜜棗的要好很多。
味道也已經接近她想要的口味。
她讓祈善給祁公帶一碗去，祈善拿回來一張紙條，上頭用炭筆歪歪扭扭的寫了個日子，他有點害羞地說：「爺爺說這個日子可以開業。」
祈善心裡很彆扭，爺爺吃了那麼好看的冰碗，卻只寫了幾個字就來打髮姐姐，他覺得過意不去。
許玉看了那日期，計算了一下發現跟自己預計的也差不多，當下就決定用那一天，她知道小孩子的自尊心需要維護，鄭重謝了祈善，然後請祈善到了那日一定過來幫忙，她還是老樣子，打算開業送人免費吃，不過這次要多準備一些：「到時候你也提著去散冰碗，一個人免費吃一碗，只是碗要送回來才行。」
祈善問：「什麼人都可以免費嗎？」
許玉點頭，然而祈善卻不放心的問：「那別的乞丐想吃能行嗎？」
許玉道：「當然。不過先說好了，一個人就免費吃一碗，吃的時候順便把咱們店的位置也告訴他們，就說想要吃地道冰碗，就來店裡買。」
有了店鋪，許玉就開始忙著收拾，先刷了牆，又在牆上掛了些布防塵，再就是買器具，裝冰沙的罐子、更精緻的瓷碗以及吃冰碗的竹篾等等。
竹篾是訂做的，一頭打磨的圓滑了，沒有丁點毛刺。
具體開業的時辰選在了女學中午放學的時候。
到了這一天，許玉雇祈善做活，祈善不肯要錢：「我出去分冰碗，又不收錢。」
「一碼歸一碼，不收錢是為了日後更好的收錢，再就是咱們開業，圖個高興。你現在把錢攢起來，日後有用錢的地方，你就不用到處求人了。」
祈善這才應了，許玉先叫他去給李肅說一聲，然後又讓他帶一碗給祁公：「反正今日也是免費的，送你爺爺一碗。」
祈善回來說：「爺爺說冰少了。」
許玉發笑，她害怕老人家吃多了冰跑肚，沒想到祁公倒有一副好肚腸。
說話間有相鄰鋪子的人過來了：「你這是賣冰碗？」
許玉連忙迎上去笑著跟人攀談，她這門臉小，跟旁邊做大買賣的不能比，這會兒還沒什麼同行，所以大家都和和氣氣的。
知道她用玉泉山的冰，還說那冰好，用著放心，吃著也放心，就是小孩子也不怕吃壞了肚子。
來者是客，許玉笑眯眯的送出去好幾碗，有幾家還回了謝禮。
「這冰碗怎麼賣的？」
突兀而清澈的一個聲音響起，許玉抬頭：「謝公子？」
眼前人穿著月白常服，腰間系錦玉腰帶，身材頎長面如冠玉，一雙瑞鳳眼溫柔含笑，不是謝絢又是哪個？
謝絢探身往柜上看，見裡頭罐罐擺滿，還有一小瓮滿到冒尖的冰沙。
「我想買一碗，這個怎麼賣的？」
謝絢指著芋圓問道。
許玉說：「今日開業，免費送大家品嘗，您來的正好，想吃什麼，我給您做。」
「許姑娘您太客氣了，您這樣說話，在下實在受之有愧，說起來您才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就算是敬稱，也該是在下稱呼您才是。」
他一連好幾個「您」一下子蹦出來，砸得許玉連連討饒，兩個人定下你我相稱之後相視一笑。
謝絢不客氣的點了芋圓、紅豆、蜜棗和黃桃，最後許玉淋上糖漿，把竹篾做的小勺子也拿給他。
謝絢先嘗了芋圓，點頭說好吃。
俊美無儔的公子站路邊，修長白皙的手端著一碗漂亮到不可思議的冰沙，見到這一幕的人都被驚的眼前一亮。
尤其是路過的姑娘家，她們與同伴小聲的議論，偷偷指著謝絢讓同伴看。
謝絢彷彿沒發現，心無旁騖的品嘗著芋圓，小小的一碗被他吃的津津有味，叫人看了忍不住流口水。
姑娘們終於注意到這位公子吃的東西，往許玉這邊看了過來。
許玉早就準備好了，她頭上要是有觸角，這會兒得筆直的朝天豎著：「快來看一看，瞧一瞧，好吃的芋圓冰碗！今兒小店開業，頭一碗免費請大家品嘗……」
果真有人走過來，許玉心中激動的無以復加，這可比她之前賣冰碗的時候輕鬆多了！
她分出去幾碗，同大家說因是免費品嘗，所以碗需要收回。
謝絢把碗還回來，跟了一句：「勞煩，我再買一碗。」
許玉張了張嘴，把那句「吃冰太多不好」給咽了下去，她這次各種口味的料都給他放了一點，最後冰也只有一點，然後在他目光注視下笑著遞過去。
謝絢就慢悠悠的又吃了一碗。
旁人卻沒有他這好定力，吃完還回碗，問了一碗要多少錢，也有買走的，不過都是少數，大多數人都說不錯，卻並不再買。
許玉毫不氣餒，一律笑臉迎客：「客人改天想吃了歡迎再來，小店晚上到戌時閉店。」
祈善提著空籃子跑了過來，裡頭是收回來的碗。Z.br>
「姐姐，女學那邊快放學了。」
許玉把另一個準備好的籃子給他，裡面有八個冰碗，叫他繼續出去派送。
許玉是打算親自過去的，正好謝絢說沒錢付帳，她急中生智：「謝公子在這裡幫我看店吧，我去去就回。」
謝絢的手指動了動，笑著點頭。
許玉看了看罐子里的冰沙不多了，底下放的都是冰，防著冰沙融化的，她蹲下從空間里倒騰出一罐子冰沙放到外頭，然後跟祈善提著籃子走了。
許玉在女學那邊賣的好。她這次沒說免費，只提了十來碗過來，掀開棉白蓋布，底下的碗是白瓷的，冰沙顏色鮮艷，又精緻，又乾淨透亮，再加上青竹篾勺，一碗冰沙二十錢，不過一刻鐘就被人都買走了。
有人還問她再想買去哪裡找她，她連忙把店報了一下，又道：「每日中午會來這裡賣一趟，不過小店裡的料更全些，想吃什麼樣的可以直接現調。」
數著收到的錢，許玉的心簡直火熱又滾燙，差點把謝絢忘到了腦後頭。
兩刻鐘了。謝絢坐在店裡，搖著扇子，打算看看自己什麼時候會不耐煩的一走了之。
剛才有個人明明已經走過去了，卻又退回來看他。
謝絢不怕被看，他也看過去，見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穿著打扮都極其精緻，眼神么，也不令人討厭。
謝絢起了做生意的念頭：「買一碗？」
那人不好意思了，低頭伸手掏錢：「多少錢一碗？」
謝絢：「……」
忘了問價格了。
又兩刻鐘過去，許玉匆匆回來，她一邊走一邊跟祈善說話，笑聲清脆，那種由內而外散發的愉悅根本掩飾不住。
謝絢滿心積累的火氣在這一刻突然不翼而飛。
他想起自己跟江風在山洞裡的時候，也是這樣等著許玉。
許玉像是害怕他們身上有瘟疫似的，總是要去山洞外頭，她寧肯跟踏雪待在一起。
剛開始的時候，謝絢覺得她這是守禮，可是後來山洞裡頭實在太沉悶了，時間彷彿都被凝固在裡頭，他耳朵聽許玉跟踏雪嘀嘀咕咕，盼著她能進來哪怕對自己說一句，可她就是不出現。
他一直以為自己等的是江雨，現在發現原來當初等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