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他又親了她
不知道許大夫跟白夫人什麼時候出來,許玉也就沒浪費時間跟謝絢糾纏,直接開口問道:「我把這箱子紙收起來吧?」
謝絢搖頭:「不,箱子留這裡。」
他伸手拿了幾張紙,捲起來放到袖子里,見許玉盯著看:「放心,這點東西還毒不到我。」
「你那裡還有其他紙嗎?」
許玉忙點頭:「有。」
她把箱子里剩下的紙都取走,又放進去一些普通的生宣紙,二者顏色看上去區別不大。
這次謝絢沒有背過身去,而是盯著她,看著她收放自如,看著她做完這一切下意識的看向他,彷彿是個完成了父母吩咐然後期待表揚的小孩子。
謝絢忍不住上前捏了捏她的耳垂:「乖點。」
許玉心道:「我現在還能理會你,就是你上輩子燒高香了。」
長公主當年給許大夫看過的方子收的好好的,雖然是抄回來的方子,卻也用著太醫院的印,用紙也是太醫院慣用的瓷青紙,另外還附著長公主當年寫的信。
其實白夫人跟長公主的友誼並不深,她們都是跟王皇后相熟,王皇后薨了之後,長公主命人送了藥方過來,其實那方子在給許大夫看之前,肯定也找別人都看過了,只是很難想象當時長公主的心情,從前王皇后在時,長公主跟白夫人並沒有什麼私交,王皇后沒了,兩個人反而彷彿在冥冥之中有了一種微妙的牽連。
許大夫道:「這信跟方子也算有些周折,上次新城失火,它們就放在葯庫里,葯庫沒燒起來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許玉也沒料到還有這一出。當時她住的葯廬燒了,許大夫當然不會缺根筋的安慰她:雖然你的屋子沒了,但葯庫還在……
白夫人看過箱子,問謝絢:「那些紙?」
謝絢:「白姨放心,它們極為安全,不會有任何問題。」:魰斈叄4
這樣擲地有聲的安慰的確能穩定人心。
白夫人的臉色好了些,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我們走吧。」
謝絢請他們二人上車先行,他跟許玉坐了后一輛馬車。
許玉還想跟著白夫人呢,誰知謝絢不由分說,幾乎是夾著她將她送到後頭馬車上,氣得她青筋直跳:「你屬螃蟹的啊?!」
話沒說完,車門一關,謝絢突然傾身吻了過來。他的手用力的箍著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揉碎了按到他的身體里。
她忘了身後是車壁,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下,就在馬上撞到頭的時候,他鬆開扶著她腰的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勺,兩個人之間只停了一瞬,他就又低下頭去親她。
許玉很緊張,把他的衣襟都抓皺了。
「白姨跟許叔肯定有很多話說,你跟著他們,他們會不好意思的。」
許玉才不信這個大忽悠的話,心裡「嘁」了一聲,人家才不會像他這樣,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謝絢彷彿在她肚裡放了條蟲子,垂下眼睫看著她道:「你怎麼知道他們不?如果人人都是柳下惠,那許耀怎麼來的?」
許玉臉紅耳赤,不是羞得臉紅,是被他氣得!
使勁推了推他:「你坐好!」
這輛馬車裡沒有桌子,謝絢乾脆坐在下面,也將她拉下來,就窩在他腿上,又來了。
先從耳垂開始,牙齒叼住的感覺有一點痛,卻又叫人迷離不安,心跳加速。
許玉這下沒地方躲,結結巴巴地道:「你就不能好好想想正經事?」
謝絢在她耳邊說話:「男人爭權奪勢,為的不過是江山美人為所欲為,我的美人已經在懷,還有比這更正經的事么?」
他探過手去輕輕捏了一下她的另一個耳垂,差點把許玉捏的跳起來。
「你要再這樣,我,我就下車了。」
謝天謝地,接下來謝絢沒再逗弄她,只是將她抱在懷裡,兩個人一起感受著馬車的顛簸震顫。
馬車經過改良,做了些減震的措施,然而晉地的路比不上京城的路,到底還是有些坑窪不平。這還是晉王府所在的最為繁華的地方呢,換了別的地方,恐怕連這樣的路都沒有。
謝絢來之前是本著一心做出些實在成績的想法的,其實就是現在也沒動搖這個決心。讓他裹足不前的是晉王的態度,晉王受那些大儒教導,不爭是爭,無為而治的想法在腦海里太過根深蒂固,要改變晉王的態度,說幾句話,或者去領著他看看這江山百姓是不夠的,必須用猛葯。
過了一會兒,謝絢突然問她:「想不想知道許叔跟白姨說什麼?」
許玉:「你知道?」
謝絢:「猜也猜得出來,他們在想著怎麼讓皇上知道這件事,為先皇后報仇。」
許玉遲疑:「那能行嗎?」
謝絢:「先不說這麼多人證物證消失的差不多,你以為皇上會高興天下人知道自己的皇后被毒死害死嗎?」
那肯定是不願意的。
民間夫妻之間遇到這種事,說不定還能能為了對方拼盡全力,以求個沉冤昭雪,但皇帝要衡量的東西太多。
若非如此,晉王遇刺之事也就不是那麼個倉促的結局了。
這個話題太沉重,叫人抑鬱不已。
許玉想了想道:「那之前的那賣家家裡走水,恐怕也是為了銷毀證據,你說會不會有人還盯著那筆墨鋪子?我之前的動靜太大,是不是打草驚蛇了?父親想去佛寺清修,這個我理解,但皇上突然將我召回去,你說是不是有人在皇上身邊說了什麼?」
謝絢聽她這麼說,心裡的寬慰就別提了,他最怕的是她心甘情願的離開她,只要她不這樣想,他就又可以了。
他把她被弄亂的頭髮都撫到而後,捧著她的臉輕輕親了一口:「別亂想,他們估計早就以為沒有什麼證據留下了,若是知道還有一箱子紙,說不定能派人將筆墨鋪子也燒了,還能等著你翻看陳年舊賬找出這東西?我猜這箱子紙該是先前的掌柜私自昧下的,或者賬面上入了十箱子,實際上對方交付了十一箱,那餘下的一箱子就是給掌柜的好處費了。當然,這些也只是我的一點猜測,實際如何我是不清楚的。」
許玉張著嘴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又閉緊,使勁抿了抿,而後道:「你想的沒錯,我看賬本的確是進出都平了,但這箱子上貼了封鑒,打開裡頭的名帖名字也都對的上,我當時只想著陳年舊賬不好追查,倒是沒想過你說的這種可能性。那既然掌柜的昧下一箱子,怎麼當初就沒帶走呢?」
謝絢:「那就得等回京後去查查那個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