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一路向渣
許玉沒走成，謝王氏拉住她:「你在這裡，聽聽你大哥大嫂怎麼說。」
沈氏:「既然鋪子虧成那樣，還開下去做甚麼？不如轉手賣掉，好歹還能回些本錢。」
謝縉:「這是姨母所賜，怎麼可以輕易賣掉？」
沈氏:「那既然弟妹管不好，不如交給我管。」
謝王氏就不同意了:「你沒聽阿玉說已經開始扭虧為盈了么？她辛辛苦苦管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才養出些文氣，能有進項了，你倒好，現成的摘果子吶？」
一談到錢，沈氏就特別機靈了:「既然有了盈利，就用日後盈利的錢來抵扣這虧損。」
許玉:「大嫂，這樣是不行的，之前虧損的，是我替大哥先拿錢平上的，日後有了盈餘，自然也是交給大哥，一碼歸一碼，若是用盈餘去沖虧損，那豈不成了監守自盜？」
可是無論如何沈氏都沒有錢。
三個女人都看向謝縉。
謝縉沒急也沒惱，對謝王氏道:「母親，我先從您這裡借上一筆錢，寫個欠條，日後我的俸祿收入都先歸到您這裡。本來我們吃住都在公中，這俸祿按規矩是交一半到公中的，母親心疼我們，之前並沒有要，那日後還是按規矩來吧，先扣下一半的俸祿歸公，剩下的慢慢還母親借我的錢。」
沈氏一聽急眼了，正要說話，謝王氏先開口:「那就按你說的辦。好叫你們知道，謝絢自來就是把俸祿歸公中的，他成了親后也一樣，本來是想著你們夫妻倆是長子長媳，日常應酬多，我也就沒說這事，現在看起來還是應該按規矩來。」
又對許玉道:「待會兒我算算謝絢成親后交來的俸祿，到時候勻給你一半。」
許玉忙道:「這錢我們不要，日常不能在母親跟前盡孝，已經是不應該，這是二爺對母親的孝心，我若是拿了回去，豈不叫二爺傷心么。」
謝王氏:「你們在晉地侍奉好晉王爺，就是對我最大的孝心了。」
當著謝縉跟沈氏的面，叫人取了銀票，如數給了許玉，謝縉也寫了欠條，一切塵埃落定，沈氏除了沒掏錢，可是也沒賺到任何便宜，還損失了日後謝縉的俸祿……
沈氏的陪嫁里既沒有田產也沒有店鋪，也就說除了放印子錢，她接下來將沒有任何意外收入了，這叫她怎麼能忍？好歹還知道不能在婆婆勉強吵，勉強支應著架子出了院門，路上就開始了念叨。
許玉收拾了行李，回去休息了片刻，然後就揣著賬本去找謝王氏了，這銀子她雖然拿著不燙手，可是卻不想多生出些事端來——萬一謝王氏日後後悔了，覺得給了這銀子是虧了，她找誰說理去？
因此待謝王氏歇了一覺醒來，她又來了。
「這是賬本，其實虧損沒那麼多的，只是大嫂偏心外人來教訓我，讓我氣得不得了才故意說高了。這錢我不要，日後大哥交了俸祿來，您好歹也多給他留幾個，叫他好在外頭應酬應酬，總不能次次都是同僚出酒錢。」
謝王氏感動了，這次是真感動:「我的兒喲，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貼心，你便是拿了這錢，我也絕對不會怪你。」
許玉:「還是那句話，一碼歸一碼，我生氣了，嘴上說說然後出了氣就好了，卻不能真伸那個手。那樣良心受不了，會睡不著覺的。」
因為她如此體貼，謝王氏倒是真生出幾分不舍，說了謝絢很多壞話。
「其實我知道你是在幫他說好話，但他就是個犟骨頭，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日常里還是得你勤看著些，別叫他壞了大事。」
許玉一概點頭:「嗯嗯，母親放心，我會好好跟二爺說的。」
好不容易安排好了京城的事，臨行前十一娘命人來投了帖子，許玉見了來人，說自己馬上要離開了，十一娘如果有事，可以相互通信，如果只是久別問候，那各自安好即可。
來人一看這邊行禮都裝了車，知道許玉沒說假話，也就回去復命。
出了城，許玉喊了姜奇跟邢媽媽:「最近待得骨頭都僵硬了，我們去跑跑馬，讓行禮在後頭慢慢走吧。」
他們這邊才跑出去幾百米，後面就有人快馬追了上來，姜奇先聽見動靜，告訴了許玉，眾人停馬等待，快到了近前的時候，姜奇小聲道:「是李十一姑娘。」
許玉率先下了馬。
十一娘穿著一身紅衣，額頭中間箍著紅瑪瑙墜飾，眉眼神情跟往常大不一樣，她跑到跟前勒住馬，扭頭嗔道:「你這人是不是怕見我才急匆匆的離開？」
許玉默了默，不知怎麼突然從十一娘身上感受到了幾分桓王的影子，深覺桓王的影響大。
十一娘高高在上，許玉仰著頭:「你要是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渣了，渣了許世明，渣了沈氏，現在又來渣十一娘。
十一娘利落的下馬:「在寺廟裡待傻了？怎麼變得這麼文靜，你不是應該對我破口大罵一頓？」
兩個人相互打量對方，許玉:「那樣有點累，趕路本來就辛苦。」
她歪了歪頭，示意十一娘去旁邊的石頭上坐:「你找我有事兒？」
十一娘:「有事。」
邢媽媽放了倆墊子，她們倆坐下，其他人都自動站到遠處。
十一娘:「你先成親有了男人，所以我找一個你也不能生氣。」
許玉:有一種夫妻倆雙雙出軌的感覺怎麼辦？是她腦殼子吃了跳跳糖吧？
「嗯，不生氣。誰能討你歡心，你就喜歡誰，這很正常。」
十一娘一下子高興起來:「我就是這個意思。」
她撫著胸口:「就是前一陣子，他天天跑我們店裡坐著，問就說是取經，看我們怎麼做生意的，他以來，掌柜的不敢怠慢，就找人叫我去，一來二去的不知怎麼突然就看上了。」
許玉點頭:「嗯。感覺挺正常的。除了那些一見鍾情的，相處久了日久生情才是多數。」
十一娘更高興了:「你對謝絢也這樣嗎？還是你們其實是一見鍾情？」
許玉:「那倒也沒有，你知道我這人最喜歡錢，其次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