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懟跑表公子
「表哥的好意心領,我的安危不勞表哥操心。」
何雲真的話一出口,許玉瞬間對她的好感+100。
看著在一旁臉色漲成豬肝色的表公子,許玉心中暗爽,可巧,何蕁大概也是這樣的心情,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笑意,原本一面之緣的友誼迅速升溫。
表公子咬牙切齒,不死心的擠出一句:「表妹不要太任性了,你難道忘了自己生病吃藥多麼難受?」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是他這個年紀不能接受的,偏這時候沒有一個人來幫他不說,所有人都在看他好戲,這叫他心裡升出一股憤恨,自己難受也不想叫旁人好過,「表妹就算要任性,也得為下人們考慮考慮,等回去受罰的還是他們。」
許玉看明白了,這個表公子看不起何蕁,來這裡就是找何雲真的。
何雲真沒有理會這位表公子,而是喊宋媽媽:「我們走。」
宋媽媽連忙去請何蕁,何蕁呢,都說他傻,可在這種事上又格外敏感,他上了馬車,還不忘扭頭對這個不討喜的外甥說:「許姑娘的店不是黑店,你別亂說。」
許玉暗中對何蕁豎了豎大拇指。
何蕁沖她笑笑,轉身進了馬車。
前面的馬車一動,表公子幾乎成了個笑話,他心中壓抑著怒火,猛地扭頭對許玉說:「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何家是你高攀不起的,奉勸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
許玉先被這人說黑店,又說自己是騙子,心裡早有一肚子火了,當即順嘴就反駁過去:「你在說你自己么?」
許玉之前對大戶人家都是敬而遠之。後來何家的孫子們一鬧,等她真進了何家看過,就覺得這家人家還行,起碼禮貌水準在紅樓夢曹家之上,不過現在看起來還是太天真了,一顆老鼠屎就能壞一鍋粥。
今兒才幹趴了程十七,她這會兒可不怕事,人家辱罵她,她可不會老實聽著。
又不是她理虧。
她的反問一下子戳痛了表公子的神經,表公子衝上來就要打人,只是他高揚的胳膊被人在半空中攥住了。
「王慶,這就沒意思了,打女人和小孩算什麼男人。」
李肅本來只是路過,沒想到卻看到這一幕,別說還是認識的熟人,就是不認識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
許玉見是李肅,喊了一聲「李大哥」,祈善早跑過來,警惕地抱著棍子站在她身邊。
這位表公子姓王,卻比何家人還囂張。
這時候街上的人多了起來,剛才有何家馬車在,吃瓜群眾不敢惹事,都遠遠看著,現在何家人一走,眾人也敢往前湊了。
王慶顯然不講理:「好啊,我說她怎麼敢坑小舅舅,原來是你李家在背後給她撐腰。」
李肅不知道何蕁之前用銀子買冰碗的事,皺眉道:「若是真有誤會,那也是跟何家人解釋,犯不著你在這裡替何家做主。」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好些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許玉心中一計較,她還要在新城做生意,可不能任由王慶壞了自己做生意的名聲。
「各位父老鄉親,小女在這邊也做了一段日子的買賣,向來是童叟無欺,何六老爺買冰碗的事,是之前有個小誤會,此事何老夫人、何駙馬與何四老爺都知道,若是小女真的開黑店坑人,就算何老夫人心善能饒了我,郡守大人也不會放任吧?今兒何六老爺又來,我小本買賣,靠著這個維持生計,眾位叔叔伯伯大娘嬸子們幫我評評理,上門的生意哪裡有推走的道理?」
許玉聲音清脆,比處在變聲期粗著嗓子的王慶不知道好聽多少倍。
有左鄰右舍就幫腔:「小許人不錯,賣東西很實在。」
「是啊,一分錢一分貨,想吃便宜的,大街上也不是沒有。」
王慶被噎得下不來台,剛才他怎麼氣何蕁,現在就輪到他了。
何蕁和何雲真都不理他,他剛才就是想把氣撒許玉身上,卻沒想到許玉竟然也是塊硬骨頭!
王慶更生氣了!他在何蕁身上吃癟,可以說是不跟傻子計較,但許玉這樣的升斗小民也敢不敬他,這叫他心中翻湧起一些戾氣,眸子通紅的瞪了許玉好幾眼,然後轉頭上馬,也不管是不是在鬧市,就橫衝直撞的離開了。
許玉謝過了李肅,李肅道:「這人要是再來鬧事,你就叫人找我。」
李肅沒多留,確定她沒事之後就離開了。
這一天過得!許玉覺得要是出門前翻一翻黃曆,上頭八成寫著「不宜出門」。
不過該來的遲早會來,早來總比晚來好。
把人懟跑了,她心情也沒多好受,直到開始營業,有了幾筆進賬,心情才逐漸平復了。
到了下晌,她跟祈善吃了飯,把空間裡頭早先摘的果子拿出來,親自去分給之前幫自己說話的鄰居。
做完這些,許玉把自己遇到程十七的事告訴了祈善。
「他被我打跑了,但不確定還在不在新城,我怕他萬一盯著我,就會發現你跟我在一起,你在外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些,別落單。」
祈善眨了眨眼:「姐姐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許玉怕連累了祈善。
「他連姐姐都打不過,更打不過我和爺爺。」
不過接下來幾日卻風平浪靜,程十七沒有再出現。
許玉一邊做生意一邊警惕著程十七,甚至沒有顧得上多思考一下趙家的事。
按著程十七所說,趙家是原身的外祖家,但她腦海里沒有關於趙家的任何記憶,也就是說趙家對嫁出去的閨女和外孫女一直是不聞不問的態度。
若是真的親人,許玉說不定還要難過,她只是穿到原身身上,內心情感並不依戀這種虛無縹緲的親戚關係,所以一點都不在乎。
這可把守株待兔的程十七給氣得不輕。
許老六蹲在趙家外。程十七那日受傷后就直接在趙家不遠處的客棧訂了房,專門盯著許老六。由於雙手燒傷厲害,包得像粽子一樣,他還雇了一個人給自己喂飯,心中對許玉的恨意滔天,卻又畏懼許玉的那些似乎帶著靈異的本事,因此頓頓喝酒,喝完就開始咒罵許玉。